第二日豐穆起身,身側已經完全不見樓炎冥的身影,她心中隻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是她穿越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豐穆也說不上來自己應該怎麽辦,但是她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就算樓炎冥真的在外麵又女人,她也不可以就這樣給那個女人騰地方。
優藍端著水盆進來,見豐穆在床上躺著不肯起身,忍不住道:“小姐哪兒不舒服嗎?日頭已經高了呢。”
“嗯?”豐穆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陽,果然是豔陽高照,十分明媚的樣子。可是她的心情卻並不如天氣一般明媚。
她隻要一想到樓炎冥,她便渾身都不舒服。
這個該死的樓炎冥,到底要怎樣才好。
為什麽好不容易將自己娶了回來,卻又不肯好好珍惜自己,難道男人都是這個樣子,得到了便再也不在乎了嗎?
優藍不知道豐穆在動什麽心思,隻是看到這樣的豐穆,心中有些難受,總覺得豐穆與平日裏想必起來,有些不一樣了。
她很是擔心,如今的豐穆,不僅要應付樓夫人,還要應付宮裏的幾個主子,真可以算得上是腹背受敵了。
可是即便如此,豐穆也沒有氣餒,每日都活得十分暢快。
但從昨天晚上開始,豐穆便有些不一樣了。優藍與豐穆自幼一起長大,如何能夠不明白她有心事,於是便將水盆放在一邊,對豐穆道:“小姐,其實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您和姑爺會鬧成這個樣子?”
她若是不問,其實豐穆還不是很想說,可是她這樣一問,豐穆滿肚子的委屈和憤怒便都凸顯出來,便看向優藍道:“樓炎冥也許外麵有女人了。”
優藍愣了一下,整個人都有些難受,忙問:“小姐實在說胡話吧?”
豐穆看著優藍:“你覺得呢?女人對這種事情最是敏感,我怎麽可能說胡話,若不是我有了這個感覺,我又怎麽會說?”
聽到這些,優藍整個人愣住,她是看著樓炎冥和豐穆一路走過來的,他們之間經曆過多少磨難,優藍完全是清清楚楚,她也知道如今這個樣子,豐穆心中有多麽的傷心。
她還記得之前豐穆說的話,女人最後的歸宿不一定是相夫教子,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活的很精彩。
便是有著這樣想法的豐穆,與樓炎冥在一起了。
他們兩個排除萬難才能夠成婚,為什麽樓炎冥得到豐穆之後,反而不懂得珍惜了呢?
難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這樣的麽?
優藍開始擔心起來,雲安和樓炎冥走的那麽近,會不會雲安也有一天不要自己,會不會雲安也得到自己之後便不再珍惜自己?
“小丫頭,你別動那些心思,雲安與他不同,大抵是不會如此。”豐穆自己傷心難過之餘,也十分擔心優藍的想法,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優藍也變得這般膽小,變成懷疑雲安,懷疑他們之間的感情。
優藍在感情這方麵很被動,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也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應該喜歡什麽,她隻知道雲安對她好,喜歡她,她便也應該喜歡雲安。
可若是雲安與樓炎冥一般,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是不是還應該和雲安在一起?還是說,應該離開雲安呢?
這對於優藍來說,簡直是個世紀大難題。
豐穆與優藍相處了這麽久,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便道:“你放心吧,如果將來有朝一日,雲安真的負了你,我必然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聽到豐穆這麽說,優藍便放心了些,又將心思放在豐穆的身上。
“那姑爺的事情,小姐打算怎麽辦?”
“我想要入宮去,他說昨日他一直待在皇宮,我要去皇宮問清楚。”
她微微一動:“也叫上落落,免得讓樓炎冥懷疑我,他那麽精明的一個人,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我必須要想法子讓他猜不透我的想法才行。”
豐穆說的是真話,對於樓炎冥這樣的人來說,根本別指望能夠瞞著他做什麽事情,就連優藍跟著豐穆進行這樣的調查,也是心驚膽戰的。
“你這幾日仔細著些,別露出什麽馬腳來,讓樓炎冥看出什麽,其他的事情,咱們日後再說。”
豐穆叮囑優藍。
優藍連連點頭,對著豐穆道:“奴婢會小心行事的,半點風聲都不會走漏。”
豐穆放心了幾分,又道:“暫時也不要告訴綃她們了,免得她們擔心,反而做出什麽事情來打亂了咱們的計劃。”
優藍連忙應聲下去了。
等阮落落的馬車到了侯府時,豐穆才剛從床上起身,讓阮落落空等了好長時間,但她卻一點兒都沒有生氣,反而見豐穆精神不大好,連忙問道:“穆姐姐,你怎麽好像看上去身子不大好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豐穆不可能將自己發生的事情告訴阮落落,一來她沒有證據,二來以阮落落的性格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想必不會輕易放過樓炎冥,必然會纏著他,直到他十分厭煩為止。
若到了那個時候,豐穆與樓炎冥便真的半點兒也沒有機會了。
於是豐穆便隻能搖頭道:“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就是最近身上來了,所以感覺不太好罷了。”
阮落落這才頷首,道:“這便隻能靠穆姐姐你自己熬過去了。”她看了一眼豐穆:“說起來,我之前給你送的那些藥材你都吃了嘛?”
豐穆道:“能吃的倒是都吃了,吃不了的,我都放在娘家了,借花獻佛,送給父親了。”
其實那些藥材豐穆都借花獻佛送給雲清了,為了與雲清打好關係,豐穆算是什麽法子都想了,隻是不知道雲清如今與她的關係到底是如何?
見豐穆愣怔住了,阮落落不由得伸手在她麵前輕輕一晃,道:“穆姐姐,你看上去好像是有心事呀?”
豐穆搖頭:“我能有什麽心事,無非是婆媳關係難以相處罷了。”
聽了這話,阮落落反而笑了:“我當是什麽事情呢,這個倒是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