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龍元黃牛
“祖上是洪武年間萬戶，被大明高祖皇帝賜名道成，隻可惜祖上用火箭飛天失敗了。”陶飛天詳說著自家家世道：“我家本是金華府人，精於器械製作，又兼擅長火器，世代皆是匠籍，大明匠籍卑賤，難有出頭之日，我才帶著家人隨殿下大軍出海。”
“原來如此”陳瀚總算明白陶飛天果真是有家族遺傳基因，更是歎息大明匠籍、軍籍製度將匠戶、軍戶當賤民看待，還是世襲製度，工匠子孫就算學藝不精也得是工匠，這就導致大明初年火器領先世界，後麵一百年再沒有突破。
農民和尚出身的朱元璋製定的奇葩製度不但坑了大明臣民，連老朱家自己人也被坑死，太醫院醫官們都是世襲，這就導致了濫竽充數現象，大病看不了，小病會治死人，最典型的就是明武宗、明憙宗都是落水不治身亡，明光宗被迫吃偏方紅丸回光返照死了。
明世宗朱厚熜發現了這個要命問題，延請了不少民間名醫進宮治病，名醫李時珍進宮卻又遭到濫竽充數的太醫院庸醫醫官們排擠，最後隻幹了一年選擇辭官回湖廣蘄春老家，開始編寫《本草綱目》傳世正確救人藥方。
陳瀚看向陶飛天勉勵道：“你的大鳥風箏作戰想法很超前，但是不太現實，以後或許能實現，眼下還是放下吧，全力投入飛天神器研發，爭取盡快研發製造出飛天神器來，本王給你記大功，封賞一千石土地，若是還能繼續立功，賞賜爵位也不是問題。”
陶飛天忙叩拜相感激涕零道：“謝殿下，陶飛天定誓死報效殿下知遇天恩。”
“陶飛天，難怪你會飛天失敗，你這名字有些不吉利啊。”陳瀚看向陶飛天吩咐道：“要不改改吧”
“殿下，我本名叫陶興，都是火器廠給我取的混號。”陶興陶飛天隨即恍然大悟看向李阿嵐不滿道：“我就說我為何會飛天失敗，原來都是你們在咒罵我啊。”
李阿嵐頗為不滿道：“休要胡亂咬人，你姓陶，總是嚷著要飛天，別人叫你陶飛天有錯嗎？”
“好了”陳瀚看向兩人揮手示意道：“飛天計劃立即實施，另外定量桶裝火藥也要盡快安排大批量投入生產，盡快為前線將士作戰補給。”
“臣遵命”李阿嵐忙躬身領命
陳瀚隨即又問道：“龍元在何處鑄造，進展如何？”
李阿嵐忙指著北麵南山河支流東北天壇所在南山丘陵南麵河穀空曠的原野回道：“就在河對麵，那裏是火器廠開設的水力衝床器械鑄造廠。”
“你們先忙吧”陳瀚隨即朝著秦勇吩咐道：“去河對麵巡視查看”
“是”秦勇忙指揮著數十名禦林軍在前開道護衛主公陳瀚前往河對岸巡視查看指導工作。
李阿嵐待主公陳瀚剛走不久，忙朝著還目送殿下離去身影的陶興、陶翔父子吩咐道：“陶工師，你們父子負責繪製飛天神器圖紙，本官負責購買所需材料，別再有事沒事盡弄些怪事來煩本官，本官很忙，明白嗎？”
“知道了”陶興應了一聲朝著兒子陶興吩咐道：“回作坊馬上紮一個孔明燈，按照孔明燈來做。”
“是”陶興忙扶著一瘸一拐的父親往不遠處的作坊而去。
南山丘陵南麵的水力衝床器械鑄造廠位於南山河支流北岸地勢較高的寬闊平坦原野上，從南山河支流上遊築壩蓄水，又沿著南山丘陵開渠引水至水力衝床器械鑄造廠北麵丘陵山上。
正在水力衝床器械鑄造廠督查的王平安正為對麵的火器廠突然發炮深感震驚，以為出了突發事故，正要趕去火器廠查看，剛一出來就迎麵撞上主公陳瀚突襲巡視。
王平安忙按照主公陳瀚吩咐在前引路首先視察衝轉水力衝床的引水水渠水流，陳瀚看著兩米寬兩米深的水渠中滿滿一渠水不斷分流衝轉水力衝床巨大的水輪轉動帶動衝床轉動加工火器廠所需鐵器、銅器配件，轟隆隆的機器衝撞聲不斷響起。
陳瀚對工匠們的智慧深感欽佩，隨即向王平安問道：“龍元在何處鑄造？”
“回主公，就在前方大院中，有專門的衛兵看守，工匠都是精心挑選，龍元鑄造防衛甚嚴，閑雜人等不得出入。”王平安在前引路簡紹著龍元鑄幣廠的管理規章，表明禦林軍不能進入，以防龍元鑄造工藝泄露，秦勇頗有不悅，見主公表示讚同也隻好在外候著。
陳瀚在王平安引領下查看著不下六十台水力衝床不斷將澆鑄製成的胚餅熱處理後的銀餅衝成龍元形狀，再進行滾光邊等各種流程加工，陳瀚親自拿起幾塊成品龍元查看一番深感滿意問道：“龍元每日產量多少？”
“回殿下，目前一共是六十六台水力衝床晝夜不停生產，每日可生產十萬塊龍元。”王平安也為海東銀行兌換龍元晝夜等候潮流深感壓力倍增，看向主公陳瀚提議道：“臣打算再增加六十六台水力衝床，隻是需要在別處建立鑄幣廠。”
“立即準備吧，龍元兌換太緊張，以後還要在大明、南洋開設銀行，兌換量將會更大。”陳瀚也被海東銀行火爆的銀元兌換生意震驚不已，甚至出現不少搶兌銀元黃牛，專門在海東銀行門口排隊等著兌換龍元為業，海東銀行製定的限兌製度也不能阻止瘋狂的黃牛黨，黃牛黨連家人都拉上。
“是”王平安忙領命
陳瀚隨即又前往南山大營視察慰問大營將士，將士們都爭相請命出征大明東南沿海殲滅入侵西班牙遠征軍，新年剛過的三路大軍大多都是以台海駐軍為主，剛從東瀛、朝鮮南下將士都眼紅剿滅西班牙大軍獲得錢財戰功賞賜。
陳瀚剛從南山大營出來，劉阿傑帶著數騎趕來，翻身下馬稟報道：“啟稟殿下，何崇奇率東洋海軍第三編隊回來了，西寇在福建沿海兵力不多，劉慶、陳寅率兩萬陸軍在何崇奇率海軍配合下輕而易舉收複福州、興化兩府。”
“太好了”陳瀚隨即問道：“福建文武是何態度？”
“何崇奇回來得太匆忙，隻得知福建巡撫許孚遠率數千大軍在水口一戰大敗入侵延平府西寇大軍。”劉阿傑隨即又稟道：“啟稟主公，浙江水師督師陳大成被西寇海軍擊敗，率數艘戰船漂泊至釣魚嶼一帶，被我釣魚嶼軍民救下，已送到基隆港，正趕來中都城。”
“陳大成”陳瀚頗感好奇問道：“可是國丈族人？”
劉阿傑一聽主公似有招攬之心，忙回道：“恐怕不是，陳大成是義烏人，是戚繼光手下得力大將之一。”
陳瀚當即吩咐道：“先回城再說”隨即一夾馬腹揮鞭打馬在禦林軍護衛下趕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