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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殖民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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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永樂五年(1407年)明成祖朱棣發兵滅安南國篡奪陳朝建立胡朝的胡季犛父子,設置交趾布政使司。明朝派到交趾布政使司的官吏對各府州縣盤剝壓榨,加上明朝直接吞並安南國,招致安南人怨恨,紛紛打著陳朝後裔起義反叛不斷。


  朱元璋製定的低俸祿間接導致朱棣在交趾布政使司比較好的開端統治被派遣的貪官汙吏葬送,駐守交趾布政使司的明軍應對各地起義反叛疲於奔命,軍事強人朱棣在位時采取強硬鎮壓統治。


  交趾布政使司接連不斷的起義,其中以黎利領導的藍山起義發展迅猛,擁立冒充陳朝後裔的乞丐之子傀儡陳皓為君主。


  明宣宗宣德元年(1426年),黎利率軍接連擊敗明軍,明軍隻得困守數城,交趾布政使司大部分淪陷。


  明宣宗宣德二年,明廷派柳升為主將,率十萬軍隊南下交趾布政使司剿亂,柳升輕敵在達支棱(諒山)被擊殺,明朝大軍敗退,黎利乘勝追擊大獲全勝。


  黎利派使節入明,要求明朝冊封其所立的傀儡君主陳皓為王。明朝見大勢已去,最終決定罷兵。明庭封陳皓為安南國王,明朝在交趾布政使司的短暫統治結束。


  大明朝貢體係已經開始衰敗,正逐漸走向崩潰。


  後黎朝建立後,隨即開始對外擴張。


  明成化六年(1470年),後黎朝黎聖宗(黎思誠)率軍攻破占城國都城闍盤(毗闍耶),俘虜國王盤羅茶全及其臣民三萬餘人,殺死四萬餘人而歸,其弟盤羅茶悅逃入山中抵抗,旋即被滅,占城國滅亡。


  大量占城國人逃亡國外,湧入鄰國真臘、南掌(老撾)境內,盤羅茶全一個兒子斯雅帕烏林率部逃到蘇門答臘島西北部的亞齊,建立亞齊蘇丹國。另一個兒子斯雅·因德拉·貝爾曼則逃亡馬來半島南部的馬六甲(滿剌加)王國。


  南方檳榔部落的占城王族齋亞麻弗庵於賓童龍城自立為王,占城國大部分領土並入後黎朝,占城國僅領有賓童龍地區的領土,隻能在後黎朝保護下擁有自治權。


  後黎朝攻破占城國,大肆屠戮,導致占人大量外逃,占城國名存實亡。黎聖宗黎思誠在石畢山海角立下界碑:“占婆人過此,兵敗國滅;安南人過此,兵死將亡。”


  橫山以南的順化、廣南地區本是安南國繼承唐朝的邊境。當地森林茂密,四季潮濕炎熱,長山貫穿全境,河流與山穀縱橫交錯,山脈與海洋之間是沃野平原。成為安南國曆朝流放囚犯的邊遠地區,也是政治流亡人士的避風港。


  明成化十五年(1479年),後黎朝又攻打南掌(瀾滄,老撾)王國。攻陷南掌首都琅勃拉邦,迫使南掌向後黎朝朝貢。


  後黎朝二世開始內亂不止,逐漸衰敗,1527年被權臣莫登庸篡位。1530年,清化人黎意自稱後黎朝宗室的外孫,在椰州起兵,宣布恢複黎昭宗的光紹年號。後黎朝遺臣紛紛投奔其麾下,再度恢複後黎朝。


  後黎朝莫朝形成南北朝對峙狀態,後黎朝再度被權臣鄭主(鄭氏家族領袖)把持,一直等待時機的占城人在後黎朝衰弱之時試圖恢複占城國獨立,並收複原占城國領土。


  占城國都城賓童龍(藩朗-塔占市)東北方向的葫蘆形海灣金蘭灣外海,大批懸掛著‘義’字‘西洋商行’旗號的戰船及武裝商船編隊正浩浩蕩蕩開抵金蘭灣天然深水港外港中。


  南洋水師第三編隊座艦船頭上,一身戎裝的陳阿靖看著天然良港金蘭灣果然如主公陳瀚所言是理想的大型海港。陳阿靖當即吩咐道:“傳令下去,命袁八率西洋商行武裝登陸金蘭灣西北沿海平原。”


  “是”傳令兵領命傳達軍令而去

  袁八奉命率西洋商行武裝商船艦隊三艘福船及兩艘沙船在前進入金蘭灣內港,前方不遠處就是一村落修建的一座小碼頭,袁八高呼下令道:“拿下碼頭,攻下沿海村落。”


  “是”附近西洋商行武裝人員紛紛領命


  西洋商行武裝人員紛紛放下小船協同平地沙船衝殺向小碼頭,袁八在前率令三百餘武裝人員迅速登陸迅速衝進不遠的村落中,整個村落頓時婦孺哭喊聲一片。


  袁八率西洋商行武裝人員在金蘭灣西北平原一帶所向披靡,沿途所過十餘村落百姓無不望風而降或逃進西部深山中。西洋商行武裝在袁八指揮下攻下金蘭灣西北沿海平原地帶及整個金蘭灣潟湖。


  後黎朝攻占占城國,大肆屠殺占人,國破家亡的占人大量外逃鄰國及出逃海外,整個後黎朝廣南及占城國賓童龍一帶人煙稀少,整個金蘭灣及潟湖四周平原隻有不到二十個村落,多是以占人為主。


  金蘭灣平原是西洋商行在海外開拓的第一個殖民據點,隨西洋商行出海謀生的近五千餘廣州府各縣饑民紛紛扛著家什物件扶老攜幼下船來臨時搭起營帳安置。


  西洋商行第一批以廣州府各縣饑民組成的三千移民在陳阿靖主持下開始劃分田地安置在金蘭灣西北平原一帶,每戶分到不下八十畝地。


  剛分到田地的移民們紛紛攜老扶幼趕去自家田地所在位置查看,由西洋商行統一規劃建立木柵欄圍起來的城鎮,防止被西洋商行武裝擊敗的當地占人及猛獸攻擊。


  西洋商行移民城鎮在金蘭灣潟湖平原西側兩麵環海的沿海碼頭建立起來,移民們按照西洋商行武裝人員命令將帶來的家鄉泥土放進鍋中燒開水飲用,防止水土不服。


  陳瀚為西洋商行有計劃進行殖民商貿活動做了緊密安排布置,西洋商行為第一批移民免費準備了五六千個裝有木炭的口罩,防止移民遭到瘴氣襲擊中毒死亡,隨行還招募有十幾名郎中。


  複國後的後黎朝國君都是傀儡,被權臣鄭主家族控製,當代鄭主鄭鬆見北方的莫朝急劇衰落,自去歲開始趁機大舉北伐,正與莫朝大軍在北方人口稠密的紅河平原一帶展開決戰。


  後黎朝地廣人稀的橫山以南廣南地區由鄭鬆舅父阮潢出鎮順化鎮守,前鄭主鄭檢挾天子以令諸侯,殺死有威脅的嶽父阮淦,對兩個小舅子阮汪、阮潢也頗為忌憚。


  麵對姐夫鄭檢的猜疑,阮潢惶惶不可終日,決計稱病退隱以消除姐夫鄭檢的戒心,又接受幕僚建議通過姐姐阮玉寶向姐夫鄭檢請求允許出鎮順化,得到鄭檢準許。


  童龍向西逃去,接連不斷收攏向西逃竄的千餘海寇,加上本部近千雷廉叛軍,童龍隨即率兩千叛軍海寇襲擊臨高縣,在臨高縣大肆劫掠而去。


  劉慶率義軍及收編的兩萬餘順義師大軍同瓊州府官兵在後追殺童龍叛軍海寇而來,童龍放棄臨高縣南奔昌化縣,襲破昌化縣城,殺死昌化知縣。


  童龍收編了瓊州府兩千餘海寇,得知東番大軍緊隨其後追殺而來,在昌化縣一帶大肆劫掠一番後揚帆出海向安南國南朝後黎朝逃去。


  廣東總兵李棟率近萬大軍趕到雷州府徐聞縣,李棟得報陳居仁勾結海寇襲擊東番兵,已被劉慶率軍擊敗,陳居仁被射殺,心腹童龍卻逃走聚集兩千海寇叛軍劫掠臨高縣,襲破昌化縣,殺死知縣。


  廣東總兵李棟親自統兵卿剿沿海海寇,沒想到部將雷廉遊擊陳居仁勾結海寇臨陣反叛,襲擊東番兵。


  徐聞縣安海所千戶所外明軍大營中,劉慶帶著數十名將士進李棟的帥帳來,十幾名侍衛緊隨劉慶進帥帳來見禮道:“見過李總兵”


  李棟麵有難色看向劉慶道:“劉副帥,我有要事與你單獨商議,請隨我來。”


  劉慶當即答應道:“好”


  “請”李棟領著劉慶出帥帳來到一僻靜處出聲道:“陳居仁勾結海寇臨陣反叛朝廷,襲擊東番兵,幸被劉副帥及時出兵將其擊敗,射殺叛賊陳居仁。”


  李棟話鋒一轉道:“此事可大可小,如今廣東沿海海寇已被剿滅,此事暫且不宜聲張,待我與軍門大人、部堂大人商議後再做定奪,還望劉副帥也約束東番將士不可聲張。”


  眼看著大功唾手可得,卻不料陳居仁突然臨陣反叛襲擊東番兵。陳居仁是李棟部將,李棟難辭其咎,就連廣東巡撫戴耀、兩廣總督蕭彥都將會被禦史彈劾扣上一個不查之罪,李棟因此才急著與劉慶商議先將此事壓下。


  劉慶看向李棟問道:“李總兵打算如何上報此事?”


  “此事頗為棘手,更是牽連甚廣,需得有萬全之策。”李棟也擔心因陳居仁反叛一事再牽扯出廣東官兵勾結海寇,若再有部將反叛,自己這個總兵官怕是要做到頭了。


  “好”劉慶並不關心李棟如何處理陳居仁反叛襲擊自己大軍一事,隨即問道:“我東番將士斬殺數百海寇賊首首級,李總兵可願出銀錢購買。”


  李棟聞言喜上眉梢道:“如此就多謝劉副帥了,我出五兩銀子一顆首級。”


  “成交”劉慶欣然答應,主公陳瀚沒有為義軍製定斬首獎勵製度,義軍將士也沒少將斬首的首級賣給明軍將士,這是早已得到主公陳瀚默認。


  一名親兵跑來在遠處稟道:“啟稟總兵大人,潿洲陳遊擊求見。”


  “讓他等著”李棟一聽是部將潿洲遊擊陳震,老臉陰沉下來,陳震一向是直言不諱,陳居仁勾結海寇反叛朝廷襲擊東番兵一事怕是難以隱瞞他。


  “是”親兵領命而去

  李棟朝著劉慶道:“我會派人與劉副帥交接首級,告辭。”


  “恭送李總兵”劉慶看著離去的李棟一臉欣喜不已,五兩銀子一顆首級,賺了不下三千兩白銀。


  帥帳中,一身戎裝正值中年的潿洲遊擊陳震身形高大,一臉義憤填膺向廣東總兵李棟狀告道:“總兵大人,標下狀告雷廉遊擊陳居仁勾結海寇劫掠珠池,致使珠池損失慘重,請總兵大人立即派人拿下陳居仁問罪伏法。”


  “陳居仁已被射殺,此事我會調查清楚。”李棟對陳震很不待見,隨即吩咐道:“陳遊擊還是先回潿洲鎮守吧,別讓盜珠賊有機可趁。”


  “標下遵命,標下告退。”陳震見總兵李棟不做表態,就連見自己一麵都很不情願,也深知此事頗為棘手,尤其是在兩廣蕭部堂及廣東戴軍門都是建功心切,隻會報喜不報憂,陳居仁反叛之事估計會被暫時隱處理。


  李棟權衡再三後還是立即上報廣東巡撫戴耀及兩廣總督蕭彥,將陳居仁勾結海寇反叛朝廷襲擊東番兵之事詳細稟報,又言及據劉慶及瓊州府文武稟報:陳居仁殘部童龍率不下五千叛軍海寇逃亡安南國。


  劉慶大敗陳居仁及海盜倭寇所獲頗豐,更是獲得不少海寇劫掠的珍珠,自是不會上交給廣東地方官府。劉慶隨即撤軍回澳門香江,同時應李光縉請求派出六艘戰船組成的艦隊護送西洋商行大明海商武裝商船前往金蘭灣聯係陳阿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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