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接觸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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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義軍進林家堂屋來稟報道：“報，啟稟主公大人，福建水師巡海艦隊已到魍港碼頭海外停泊，請求與主公大人
在魍港碼頭相見。”
陳瀚追問道：“福建水師是由何人統領？”
“小的不知”
林老爺子出聲道：“想必是前番那沈把總，看來這沈把總很有膽識啊，盡敢冒險前來與大都督相見。”
陳瀚看向一旁的林老爺子道：“老爺子不如與我一同前去魍港碼頭見一下福建水師將領沈把總”
“好吧！”林老爺子頗有些不情願，提醒道：“大都督，你我即將聯姻，以後便是翁婿，老夫不得不提醒大都督。
小心堤防朝廷使詐，當年五峰船主縱橫四海，何等風光一時，卻被朝廷引誘回國，最終落得身首異處下場。”
“多謝老爺子提醒”陳瀚起身朝著林老爺子躬身相謝道：“我又豈會是汪直之輩”
“如此老夫就放心了”林老爺子對陳瀚非常欣賞道：“大都督頗似老夫當年啊”
“想不到老爺子也是有故事的人”陳瀚在前恭請道：“老爺子請”
“好”林老爺子同陳瀚帶著手下出了林家大宅，翻身上馬在一眾隨從侍衛護送下直奔魍港碼頭趕去。
魍港碼頭外海，沈有容率領福建水師巡海艦隊趕來，見義軍水師營第二編隊規模龐大，擠滿了魍港潟湖及碼頭四周
，沈有容被義軍水師龐大編隊震驚不已道：“想不到對方盡有如此多戰船，實力怕是不在我福建水師之下，若不能為朝
廷所用，必將成為心腹大患。”
“沈把總所言甚是”一名年逾半百身形高瘦的老者捋著下巴山羊須深感讚同問道：“不知這義軍大都督姓甚名誰”
“與陳老將軍正是本家，據聞未及弱冠之年。”沈有容也對陳瀚年少有為，縱橫東瀛，所向披靡，如今更是席據東
番，令國朝東沿海震動，深感欽佩。
“真乃少年英雄也！不知其能否為國朝所用？”陳老將軍一身直裰青衣，一臉儒雅之氣，典型的書生相。
陳老將軍正是陳第，字季立，號一齋，晚號溫麻山農，別署五嶽遊人，福建福州府連江縣人。萬曆初諸生，曾上書
給戚繼光，獻平定倭寇之策。
萬曆三年（1575）於福州任教官，善談論兵家軍事，結識都督俞大猷，俞大猷又舉薦於戚繼光，教以兵法。出守古
北口，後任遊擊將軍，坐鎮薊門十年，萬曆十一年（1583）辭官歸鄉，專心研究古音。
沈有容出海前往東番琉球巡海，特別邀請陳第隨同前往幫著寫調查報告，陳第開始東番免費遊，臨時客串充作沈有
容的軍師。
沈有容看著魍港碼頭東麵趕來數百人馬，旌旗鮮明，旗幟上書‘陳’字，隨後又有‘林’字旗號緊隨而來，沈有容
當即下令道：“向魍港碼頭靠過去”
“是”福建水師艦隊戰船紛紛朝著魍港碼頭靠過去
陳瀚同林老爺子趕到魍港碼頭見福建水師戰船正向魍港碼頭駛來，陳瀚吩咐道：“命王安海為福建水師讓出一條道
來”
“是”傳令兵領命揮著旗語高呼傳令道：“主公大人有令，命第三編隊為福建水師讓出一條道來。”
“得令”王安海在座艦上領命高呼下令道：“快讓出一條道來”
水師營第三編隊戰船紛紛朝著魍港碼頭兩側的潟湖中退避而去，遠處的福建水師戰船座艦上的沈有容見對方讓出一
條道來下令道：“在碼頭靠岸”
“沈把總就不怕對方使詐？”陳第有些擔心提醒道：“還是小心為妙？”
“對方若真想與朝廷作對，早已出兵進攻澎湖城，何必等到現在。”沈有容見到義軍實力後，認為前番對方命張彪
帶話主動提出願歸順朝廷的確很有誠意。
“嗯”陳第略微點頭讚同，看著碼頭上被義軍眾將士簇擁著的陳瀚一身異於大明明光鎧甲結合有東瀛防彈卷腹，麵
帶般若麵具，在馬上好不威武，讚歎道：“當真是一代梟雄啊”
福建水師戰船停靠在碼頭旁，沈有容在船頭朝著陳瀚拱手一禮道：“大明福建水師把總沈有容見過義軍大都督”
“沈把總一身是膽啊”陳瀚欽佩不已道：“請沈把總下船一敘”
“謝大都督”沈有容帶著數十名將士下船登岸，陳第緊隨在後上碼頭來，不時對義軍將士查看一番，活像個間諜模樣。
劉阿傑的目光瞬間注意到陳第的異常舉動，當即吩咐道：“給我盯緊那老頭”
“是”軍諜隊將士領命下去
陳瀚翻身下馬取下般若麵具帶著眾將迎上來看向三十來歲身形高大偉岸的沈有容躬身一禮道：“沈將軍威名如雷貫耳，陳瀚
早有耳聞，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沈有容一臉懵逼，我很有威名嗎？我剛調到福建不過是一棋牌官臨時充任把總巡海而已。沈有容深知對方是奉承話
，隨即也奉承道：“大都督威名遠播，整個國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都督真乃少年英雄也！”
“沈將軍廖讚，愧不敢當，不過是時運罷了。”陳瀚很謙虛，沒想到自己會在魍港遇到收複台灣第一人沈有容。陳
瀚由衷仰慕沈有容立誌投身從戎報國，眼下的沈有容似乎混得很差勁啊，居然隻是一名把總。
“真是時勢造英雄啊！”陳第在後感歎一聲走出來，朝著陳瀚躬身一禮道：“老朽陳第見過大都督”
“原來是陳老先生啊，幸會，幸會。”陳第居然也在，陳瀚很驚訝，這位比徐霞客還早了近半個世界的旅行家居然
跟著沈有容出海跑到東番來了，陳瀚看向陳第問道：“不知老先生可是想在東番一遊”
陳第再次朝著陳瀚躬身一禮請求道：“卻有此意，還請大都督準許老朽遊曆東番。”
“好，我會傳令下去命各地將領派兵護送陳老先生遊曆東番。”
“謝大都督”陳第聞言欣喜不已，又可以免費旅遊了，還有士兵負責護送，這待遇在國朝是沒有的，國朝驛站最多
是免費吃住。
陳瀚很殷勤備至道：“我這就為陳老先生準備一份通行軍令，除軍事要地，無人敢阻攔。”陳瀚說著吩咐道：“準
備筆墨”
“多謝大都督”陳第老臉欣喜萬分，自己與這位本家真是一見如故啊。
“以後還得請陳老先生多多宣傳東番好處”陳瀚是不會無事獻殷勤的，不過是想借助陳第宣傳東番吸引大明窮苦百
姓自願移民東番：“比如東番無人開墾的土地眾多，沿海平原廣袤，適合百姓居住，物產富饒等等。”
陳第欣然同意道：“固所願也”
沈有容原本想與陳瀚先談歸順一事，哪知被蹭船免費出海的陳第老將軍給搶了話題，盡扯到遊山玩水上去了，這陳
老將軍真是一把年紀了還精力充沛，想著四處遊玩，倒時令人羨慕得很。
“前番大都督派張彪傳話有意歸順朝廷之事，我想與大都督親自麵談。”沈有容見縫插針，不再給陳第老將軍拉扯
著陳瀚大談遊山玩水，簡直就是妨礙公務，把他請來就是失策，隨即問道：“不知大都督意下如何”
陳瀚這才發現自己將沈有容晾到了一邊，一臉歉意道：“甚好，甚好，請沈將軍前往加哩林林家一敘，已好略盡地
主之誼。”
“如此甚好”
陳瀚恭請道：“沈將軍請”
“大都督請”
林老爺子並沒有靠上前來，見陳瀚領著沈有容去了自家，當即朝著身邊幾名五六十歲的隨從老人吩咐道：“吩咐下
去，別讓朝廷狗官察覺出什麽來。”
“是”幾名隨從領命而去
林阿嬌精心梳妝打扮一番本來是要來給陳瀚看，哪知陳瀚帶著老爹又跑去了魍港見一名福建水師把總。林阿嬌嘟著
小嘴帶著小丫鬟阿露等候在大門前。
沒多久陳瀚騎著馬帶著一隊朝廷官兵前來，一身粉紅襖裙的林阿嬌喜不自勝迎上前去：“阿瀚，快跟我走。”
陳瀚見是阿嬌忙翻身下馬拉著她溫潤如玉的小手吩咐道：“阿嬌，我有要事與沈將軍商談，一會我再去找你，聽話
啊。”
“那好吧”林阿嬌很是不情願答應下來，看著他帶著那名朝廷將領進了自家堂屋中，又見阿爹在後慢條斯理趕來，
忙迎上去問道：“阿爹，你怎麽像沒魂似的。”
“阿嬌，你跟阿爹來。”林老爺子拉著林阿嬌回後宅
堂屋中，陳瀚與沈有容兩人端坐上位，林家侍女為兩人上了茶水躬身退下。
陳瀚端起茶杯品茗一口看向沈有容問道：“沈將軍，若我義軍歸順朝廷，朝廷可願接納。”
沈有容見陳瀚直入話題，很對自己脾氣，當下回道：“朝廷自是願接納大都督麾下義軍，沈某正是軍門大人身邊棋
牌官，願為大都督向軍門大人稟明此事，想必軍門大人必會應允。”
“如此甚好”陳瀚又問道：“實不相瞞，我義軍軍民有十餘萬之眾，整個東番已在我義軍控製之下，不知朝廷會如
何待我義軍軍民。”
沈有容聞言深感震驚道：“想不到大都督已控製整個東番，麾下盡有十餘萬軍民，不知大都督意欲朝廷如何相待，
沈某也好向軍門大人稟明，軍門大人也好向朝廷上奏此事。”
居然試探起自己的來，陳瀚當即道：“我義軍可以歸順朝廷，不過東番已在我義軍軍民控製之下，希望朝廷能冊封
我為東番宣慰使。”
原來這小子是想當一方土皇帝，沈有容放下茶杯道：“東番一直以來都是朝廷直接管轄，大都督想要朝廷冊封東番
宣慰使一職怕是有些難啊，何不退而求其次。”
“願聞其詳”陳瀚一副洗耳恭聽
沈有容見陳瀚並未動怒，這小子當真是少年老成啊，一代梟雄果然不同凡響，也很擔心與其談崩，沈有容肅然起敬
道：“大都督何不請求朝廷封官賜爵，福澤子孫，何必在東番蠻荒之地做一夷酋。”
陳瀚不過是想掛名在大明朝廷大樹底下好乘涼，不會遭到大明朝廷敵視，還可以與大明商貿往來，效仿琉球國稱臣
納貢，歲歲來朝，東番依舊是大明朝廷的疆域，不過卻是自己說了算，想來朝廷是願意接受。
卻想不到與自己接觸的沈有容反對自己當土皇帝，陳瀚不會與沈有容鬧翻，再說沈有容也不過是自己與大明朝廷官
方接觸的掮客引薦人罷了。
“沈將軍所言不無道理，我會認真考慮。”陳瀚隨即道：“我會派使者隨沈將軍前往福州親自向福建趙軍門稟明此
事”
“如此甚好”沈有容滿口答應道：“我也正要返回福州向軍門大人稟報”
陳瀚當即起身道：“我這就去安排使者隨沈將軍前往福州，一會會有人為沈將軍安排下榻。”
“多謝大都督”沈有容看著陳瀚離去的身影總感覺自己與陳瀚接觸一切都太順利了，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就是發
現不了哪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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