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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1)

  單修哲,如果你能相信我愛你,我們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單修哲一路飆車回到公寓,剛好碰上正開門的淩桃夭,他想起了剛才沈習的聲音,心中怒火燒得旺盛,二話不說就把淩桃夭拉進了屋,將她死死地抵在冰冷的牆壁上。


  "說,你剛才是不是去見沈習了?!"單修哲眼眸暗沉,恍若一隻暴怒的野獸。淩桃夭畏懼他的怒氣,戰戰兢兢地回答:"我們隻是剛好碰到了。"

  "你們還真是有緣啊,逛個街都能碰見?"單修哲冷笑,語氣諷刺。淩桃夭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個問題,她低下頭,沉默不語。


  她的不回答愈加激怒了單修哲內心的猛獸,他單手捏住淩桃夭的雙頰,吐出的字寒冷如冰:"說話。"

  淩桃夭小鹿一般的眼忽然就瞟到了單修哲手上的表,剛好是溫馨買了那一款。原來她口中說的朋友就是單修哲,原來他們之間還有聯係。淩桃夭的心狠狠地疼起來,他一邊和溫馨見著麵,一邊卻質問她為什麽和沈習在一塊,憑什麽?她努力地吸吸鼻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正常一點,"很好看的手表,最近買的嗎?"

  單修哲一愣,看向自己的手腕,見鬼!溫馨給她戴上的時候他怎麽一點都沒有察覺?氣氛剛剛才劍拔弩張,被淩桃夭一問,一下子冷了下去。


  "淩桃夭,你不要轉移話題!"

  "是不是今天買的?昨天我還沒有看見呢。"淩桃夭無視單修哲,手指輕輕攀上那隻手表,冰涼的觸感像極了溫馨給她的感覺。


  "是我今天買的,有什麽問題嗎?"單修哲冷冷地回答。


  淩桃夭卻噗哧笑了,眼睛裏帶著淚水,聲音倉皇淒涼:"單修哲,我雖然有點傻,但是我不笨。你和溫馨見麵做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是不要把她送給你的東西明目張膽地戴在我麵前。你問我為什麽和沈習哥哥在一塊,我已經回答你了,我們隻是在商場碰上了,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淩桃夭也不是沒有脾氣的,單修哲這樣欺負她,就算是團棉花也會有飽和的一天。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單修哲,隻是當初是他答應自己好好在一起的,現在玩膩了就想要扔掉嗎?


  單修哲帶著被戳穿的窘迫,而淩桃夭那無所謂的語氣更是激怒了他,眼眸裏怒火已經滔天,像是要把淩桃夭整個人都燃燒了一般:"既然隻是無意中遇到,那你為什麽要騙我?!"

  淩桃夭涼涼地抬起眼眸,肩膀被他死死地按壓住,已經傳來了疼痛感。"你不是也騙了我嗎?"她看了一眼那隻手表,語氣淡淡。


  "淩桃夭!"單修哲怒道,"不要無理取鬧!"

  淩桃夭心裏也火了,她不想追究這隻表的事,他卻死死揪住她和沈習哥哥的偶遇,非要吵架是不是?

  "單修哲,你講點道理,我和沈習哥哥偶然遇見了你說我欺騙你,那你戴著溫馨送你的手表,我是不是可以說你和她上床了?"

  "淩!桃!夭!"單修哲咬牙切齒地叫著她的名字,舉起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她腦袋旁邊的牆壁上,因為劇烈的撞擊,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淩桃夭看在眼裏,心狠狠地疼起來。


  單修哲把和淩桃夭的距離拉開,將背影留給她,聲音沉悶:"我這幾天會在公司處理文件,不回家了。"

  空曠的客廳裏,隻剩下淩桃夭一個人,她順著冰涼的牆壁緩緩地滑下,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掉下來,小聲地哭泣終究變成了嚎啕大哭,她捂住自己的臉,晶瑩的淚水從指縫中溢出。房間裏的單修哲聽著隱隱約約傳過來的哭泣聲,心髒鈍痛,他低吼一聲,將身邊的桌子狠狠地踢翻,整個人散發著猶如地獄修羅一般的殺氣。


  唐暖薇用了一個下午聽淩桃夭哭,桌上的紙巾摞成了一座小山,淩桃夭也沒有要停的意思。單修哲在她到之前就已經離開,不見蹤影。而她除了安慰什麽都做不了。夫妻之間的事別人插不了手,要是她再蹚一次渾水,恐怕不止單修哲要殺了她,宮嶼也不會輕易饒了她。


  宮汀最近總是喜歡請唐暖薇去吃飯,兩個人倒也相談甚歡。唐暖薇對宮汀的印象很好,倒是對宮洺還是有點忌憚,總覺那個男人很冷漠,不如宮汀好相處。


  所以當宮汀打電話過來說,晚上讓她過去一起吃飯,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宮家的福嫂廚藝一級棒,唐暖薇每次都能在宮家吃上頂級餐廳的料理。她何樂而不為?

  她做人精明,保護淩桃夭周到,卻始終看不透自己的處境。所以後來的唐暖薇有時候回憶起這一天時,總會想,如果那一天,她沒有去的話,她的世界還會不會現在這個樣子,更壞或者是更糟?誰知道呢。


  宮汀今天穿著粉色的襯衫,看上去很有精神,蒼白的臉上也稍稍帶了點血色,唐暖薇坐在他對麵,笑問道:"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

  福嫂把一杯果汁放在唐暖薇麵前,給宮汀一杯普洱,然後悄然退了出去。宮汀嘴角掛著一絲微笑,道:"嗯,因為今天我就要完成一個心願了。"

  唐暖薇喝口果汁,含糊地問道:"什麽心願讓你能夠這麽開心?"這次宮汀笑而不語,沒有回答,將話題轉移了去:"暖薇是孤兒?"

  唐暖薇咬著吸管,"嗯,爸爸在我小時候出意外死了,後來媽媽也死了,就把我送進了孤兒院。"

  "從孤兒院出來還能當上律師,真不容易。"宮汀優雅地抿一口茶,讚歎。


  "哪有,隻是院長對我特別照顧而已。"唐暖薇不好意思地笑。


  外麵的天色逐漸暗沉下來,已經是傍晚了,夕陽落在遠處,紅得通透,整個天空變成了帶粉紅色,那些好看的光照進院子,透過落地玻璃穿進來,顯得特別美。唐暖薇差點看呆了,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宮家別墅裏的餘暉這樣好看。


  "你有沒有興趣聽聽宮家的事?"宮汀忽然開口,將發呆的唐暖薇拉了回來。唐暖薇回過神,連忙點頭,將喝了一半的果汁放在茶幾上。


  "我小的時候,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有疼愛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兩個敬重我的弟弟,我以為我的一生都會這樣幸福下去,直到,"宮汀不去看唐暖薇,卻將視線轉向了窗外,紅色的光照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美得不可思議,"爸爸在外麵有了女人,而且還被媽媽發現,"宮汀說這些話的時候帶著淡淡的微笑,"兩個人大吵了一架,我還記得那天媽媽哭著說不要離婚,但是爸爸急著去見那個女人,離開了別墅。就在那個晚上,媽媽在房間上吊,死了。"

  唐暖薇吃了一驚,剛想開口說抱歉,宮汀卻一刻不停地說下去。


  "後來,那個女人的老公也發現這件事,他以為是我爸爸利用權勢逼迫他的妻子上床,於是惱羞成怒,開車撞死了我爸爸,我這雙腿也因為救阿洺殘廢了。最後那個肇事者把車開進了河裏,那一年,小嶼六歲,阿洺七歲,而我十五歲。父親去世之後,我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公司,養大了阿洺和小嶼,"宮汀逐漸將視線轉到了臉色蒼白的唐暖薇身上,微笑淡淡,"所有的事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可是在慘劇發生之後,她卻帶著她的女兒消失了,怎麽找都找不到。"

  唐暖薇的身體開始顫抖,宮嶼比她大兩歲,而她的父親的確是在她四歲的時候因為車禍去世。不會那麽巧的,而且她的母親怎麽會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唐暖薇站起來,忽然感覺到了頭暈目眩,一下子跌坐回沙發裏。


  宮汀還是天使一樣的微笑,那樣純真:"你難道不想知道那個女人和她丈夫的名字嗎?"唐暖薇手扶著額頭,眼前隻感覺一片模糊,她心頭一涼:"你在果汁裏下藥了?!"

  "我的故事還沒有講完,作為聽眾的你沒有權利提前離場,"宮嶼將微笑收斂起來,口氣一下子變得冰冷異常,"你聽清楚了,那個女人的名字是葉梅,而撞死我爸爸的那個男人叫做--唐連安!"

  唐暖薇的大腦轟地一下子炸開,她陷在沙發裏想要掙紮,可是手腳卻沒有力氣,隻能看著宮汀推著輪椅,一點點地逼近,"宮汀,你想要幹什麽?"她失聲大叫,恐懼逐漸沾滿了心頭。


  "放心,我隻是在果汁裏下了一點麻醉藥,你不會完全暈過去,因為我要讓你看著自己被折磨的樣子,"宮汀的語氣仿佛是來自於地獄的修羅,直接給唐暖薇宣判了死刑,"當時你爸爸開車撞向我們時,我把阿洺護在了身下,於是,"他掀開白色毛毯下的那雙腿,因為肌肉萎縮,瘦地不像樣,簡直像兩條幹屍的腿一樣,"我變成了這個樣子!我變成了一個不能走路的廢人!一輩子都隻能坐在輪椅上!!"

  "不--"唐暖薇撕心裂肺地叫,眼淚不受控製地掉下來,"你騙我!你在騙我!!我媽媽不是第三者!我爸爸不是殺人凶手!!你騙我!!!"

  她還記得,她的母親葉梅是個溫柔的女人,總是喜歡給她紮鞭子,把她打扮地漂漂亮亮,然後笑著稱讚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女孩。而他的爸爸是個正經的公司職員,下班回家就喜歡用胡子紮她,癢得她咯吱亂叫。她的家庭也是幸福的,直到爸爸意外去世。


  沒有人告訴她是這樣子的,她隻是記得媽媽傻傻地捧著爸爸的遺像哭了一夜,第二天就匆忙收拾東西離開了家鄉,沒幾年就因為積勞成疾病死了。怎麽會是宮汀說的那個樣子?絕對不會是!

  "唐暖薇,你要記住,是你的父母害得我們家破人亡!害得小嶼失去了爸爸媽媽,害得我失去了雙腿!是你!!"宮汀冷冽的聲音在客廳裏無情地叫囂,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深深地紮進唐暖薇的心髒。


  落地窗外麵,殘陽如血,灑下一片鮮紅。


  唐暖薇嗚咽的聲音含在嘴裏,痛苦的嘶吼變成了鯁梗在喉嚨裏的粗糙犯嘔聲,她的手指緊緊攥住沙發,身體癱軟。


  "福嫂,把她抱到床上去。"宮汀提高聲音,外麵的人應聲進來。


  唐暖薇想要掙紮,可是也隻能任由福嫂將她扛起來,感覺身體輕飄飄的,然後整個人陷入到天鵝絨的柔軟中。宮汀打了個手勢,福嫂便退了出去。


  "宮汀……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唐暖薇吃力地抬起頭,看著床邊的麵容清秀的人。她盡量將不聽話的手伸進口袋,按下宮嶼的快捷鍵。


  宮汀爬上床,側躺在唐暖薇的身邊,清瘦的手開始一顆顆解掉她的扣子,笑道:"嗬嗬,你覺得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弄到床上還會做什麽事?"

  "不……不要……不——"

  太陽一點點地被黑暗吞沒,連那點鮮紅都被吃的一幹二淨。偌大的宮家庭院,隻點了一盞燈,陰沉地就像沒有人居住的鬼屋。巨大的落地窗外,漆黑一片,剛才的美景仿佛海市蜃樓,泡沫一般湮滅。


  宮嶼將一份文件扔在桌上,口氣冰冷:"給了你們一個月,你們就交了這種東西出來?"整個辦公室如死一般的靜寂,每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宮嶼的手邊,手機一閃一閃,可是他始終沒有看見,身邊的人就算看見了也不敢提醒他有電話,三十秒之後,手機的屏幕終於黯淡下去。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宮汀的房間暗黃的燈光帶著曖昧的暖意,白色的天鵝絨上,帶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唐暖薇頭發淩亂,潔白的胴體上布滿了青色的淤痕。身體疼得好像散架一般,她卻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她呆呆地看向鏡子裏的自己,她就像一個被玩殘的娃娃,那樣的景象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宮嶼……你在哪裏……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唐暖薇在心裏不停地哀嚎,眼淚終是忍不住一顆顆砸在天鵝絨上。


  如果人生就此停止該有多好,如果沒有遇見宮嶼該有多好,如果這隻是個噩夢該有多好,這樣就有人來叫醒她……隻可惜,沒有如果。閉上眼睛之前的唐暖薇,大腦裏唯一的景象就隻有那漫天的黑暗,星星和月亮都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床邊被扔下去的手機不停地閃亮,然後黑暗,幾次過後,就再也沒有亮起來過。暗夜靜謐,隻有那曖昧不清的喘息聲,伴奏著別墅裏的蟲鳴。


  什麽時候黎明才會到來呢?


  公寓裏,宮嶼鬱悶地聽著電話那邊冰冷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懊惱地將手機扔到沙發上,肯定是因為他沒有接電話所以生氣了。


  那群吃白飯的家夥,要不是他們太無能,他現在肯定能夠抱著唐暖薇一起看電視了。運氣好的話,沒準還能如願以償地把她撲倒,然後吃幹抹淨呢。不行,明天一定要好好收拾那幫人,以泄他心頭之憤。


  可惜,宮嶼怎麽會想到,他跟唐暖薇已經沒有明天了。


  唐暖薇醒來的時候外麵靜得恍若世界末日,她不知道幾點了,也不知道自己被折騰了多久,她滿腦子一片空白。手腳還是無力,但是稍稍能夠活動一下。她下床,帶著一身的傷痕,然後跌跌撞撞地走進浴室。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髒!她要洗幹淨,要洗幹淨!


  打開噴頭,熱水重重地灑在她的身上,水珠在她凝如白雪的肌膚上停住,然後緩緩地滑下。或紅色,或青色的印記看上去那麽明顯,她死命地擦,卻怎麽都擦不掉。


  終於,她在花灑下逐漸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像極了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女孩,嗚咽從喉嚨裏溢出,仿佛要把全身的悲傷都哭出來一樣。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不願意去想,也不敢去想,幾個小時前的記憶像極了一場夢魘,她隻身一人穿過,看不見黎明。


  浴室門忽然被打開,唐暖薇心下一驚,猛地抬頭,卻看見了一臉冷漠的宮洺,和平常不一樣的是,他此時此刻的眼睛裏卻帶著一個男人的欲火。


  "宮洺……不要……"唐暖薇感覺到了害怕,瑟縮在角落,聲音帶著哀求。


  宮洺在聽見唐暖薇的聲音之後,緩過神來,他將視線投向別處,道歉:"對不起。"拿過架子上的毛巾,想要遞給唐暖薇,後麵便傳來宮汀的聲音。


  "阿洺,你難道想要違背我的意思麽?"宮汀穿戴整齊,推著輪椅出現在浴室門口,"你很想要她吧,阿洺?"

  "哥!"宮洺窘迫地回過神,目光沉痛。


  "阿洺,我知道你喜歡她,你瞞不了我,"宮汀的語氣溫柔,帶著一種誘人的魔力,"你看她的眼神帶著欲望,不要再壓抑自己了,隻有這一次機會可以讓你擁有她,在她身上刻下你的印記,讓她這輩子都忘記不了你。"

  "可是……"

  牆角的唐暖薇赤身顫抖,那一雙眼睛裏滿含恐懼。她的堅強已經完全被宮汀打破,而能夠保護她的人卻不在身邊。她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氣。


  "愛情可以被忘記,但是恨卻不會,她會一輩子都記得今天晚上。"宮汀的笑容恍若撒旦一般,冷得可怕。宮洺眼眸中強壓下去的欲望又重新燃了起來,而且比之前更加旺盛。他拳頭緊握,看向唐暖薇。


  "你說過一輩子都會聽我的話,這一次,不要食言。"宮汀輕笑,然後替他們關上了浴室門。


  門的那一邊,傳來唐暖薇淒慘的叫聲:"放開我!!宮洺!!不要啊!!!"

  好痛……宮嶼……為什麽你還不來救我……為什麽……


  這一夜,好像沒有止境一般,每一分鍾每一秒都是煎熬。唐暖薇渾渾噩噩地醒來,又暈過去,她的世界昏暗地沒有光芒,她看不見希望,隻能眼睜睜看著黑暗將她吞噬。她和宮嶼,好像是要說再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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