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我母親為什麽會這樣?
當初許靜或許覺得自己這樣做就能讓白振業回心轉意,讓白振業知道自己的好,讓他回歸家庭愛上自己。
“難道她不知道白振業是怎麽對我們的麽?她不知道白月雅處處針對我和白桉,要是白振業拿到了家產,我們會是一種什麽日子。”許羨激動極了,聲音也尖銳起來。
謝臨淵不想說太多,他不想把所有的事實都告訴許羨,可是有些時候由他來說,總比許羨在其他人哪裏聽到來的好。
“其實,你們在趕出家門的時候,你母親的手裏還握著一份合同,隻要她同意白振業得到的財產是不合法的,起碼說公司他要吐出來,他最多能得到的就是房子和車子,可是你母親到最後也沒有把這份合同拿出來。”
許羨跌坐在椅子上,她像是一條離開了水的魚,整個人迅速的萎靡下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氧氣,卻無法得到任何的救贖。
“我……”許羨捂著心口,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哭泣。
許羨當時是知道白桉出事了,知道她分文沒有,有一天白天許靜醒過來,她吃力的問白振業來過沒有。
當初許羨氣她不爭氣,每次都告訴她沒有。她不想騙許靜,想讓對方醒一醒。
可是沒有想到,她身為母親,竟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女被人淩辱,被人趕走無家可歸。
她依稀記得有一天她決定了要去爬床,自己一個人蹲在角落裏哭,許靜醒了依然在詢問白振業,她生氣急了,大聲的告訴許靜自己把許墨澤給的鐲子賣了,一部分交了醫藥費,剩下的拿去賄賂了謝臨淵身邊的人,她要去爬床。
她以為許靜會說什麽,可是她什麽都沒有說。
許羨咬著牙,鮮血從嘴裏流出而不自知。謝臨淵連忙抱住她:“你想哭就哭,想鬧就鬧,千萬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
許羨淒慘一笑:“臨淵,你說別人的母親都那麽好,我母親為什麽會這樣?她明明知道我和白桉受了那麽多的苦,明知道我第二天就要去爬你的床,明知道白振業和蘇曼什麽都不是,她要是不給白振業家產,我和白桉不會受那些苦,我們也不會……”
她說著說著哽咽起來,她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和白桉這些苦難的源頭,竟然是自己的母親。
弟弟被人淩辱,自己成了情婦,這些竟然都是自己的母親的原因。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想這件事,她甚至沒有辦法安慰自己。之前她以為謝臨淵幫助白月雅的時候,她還能告訴自己,當時自己和謝臨淵什麽關係都沒有,謝臨淵想幫助誰幫助誰。
可是許靜她怎麽可以這樣做,她是自己的母親啊!就算是她不在乎自己,可是還有白桉呢?難道她們兩個人都比不上白振業一個人來的重要麽?
“我以前就知道這件事你知道後肯定會激動,所以一直都沒有告訴你。”謝臨淵不想說當初他不但沒有幫著白振業,還暗中幫了許羨一把。
要不然當初白月雅沒有那麽簡單就容易收手,不過也是因為這件事,他算是看清楚白月雅的為人。
“我怎麽能不激動。”許羨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她是我的母親,她把家業送人我沒有意見,可是她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白月雅和蘇曼不會放過我們。”
傷心欲絕!許羨覺得自己不知道要說什麽,她隻知道自己滿心都是痛苦。
謝臨淵抱著她,許羨仰著頭靜靜的哭泣,過了很久她突然說道:“我母親當時手裏的那個合同是什麽?”
“是你外公留下的另一份遺囑,上麵說你母親若是把財產轉移給白振業,那麽第一份遺囑失效,所有的財產由你繼承。”謝臨淵歎氣,許墨澤千算萬算,卻怎麽也沒有算出來自己的女兒竟然連女兒的命都不顧了。
他本以為白振業得到了遺產,那麽他馬上就會翻臉不認人,倒時候許羨就可以拿著這份遺囑去找律師。
事實上許墨澤安排了自己信得過的律師,而這個律師在事後也找到了許靜,要求她拿出第二份遺囑,履行遺囑的內容。
可是許靜隻是給白振業打了一個電話,讓白振業來見自己,白振業來了之後隻是說了幾句寬慰的話,無非就是哄了哄許靜,許靜就破涕為笑,什麽都聽著白振業的。
這些事情謝臨淵不想說的太多,可是就是他不說,許羨也能猜得出自己的母親做了什麽。
在她的心中,什麽都不如白振業,就是自己的女兒都是可以舍棄的,隻有白振業是天是地,是空氣!
“你母親這一生,就是愛錯了人。”謝臨淵不想許羨怨恨他母親。
“愛錯了人,她一直愛的都是自己。外公忙於事業沒有錯,可是她呢?她吃的用的喝的上的學校,什麽都是最好的。就是有一段外公要破產了,她也依然毫不知情的在外麵花錢如流水,她覺得這是無聊,是缺少愛,可是她為什麽不想想,這不是愛是什麽?”
“外公每次從國外回來,都會給她帶各種的禮物,每年也會陪著她一起過年,她還是覺得自己寂寞,覺得苦悶,可是我倒想問問她,把她送到一個普通的家裏去,每個月就幾百塊錢的零花,沒有伺候自己的傭人,沒有數不盡的包包和裙子,沒有無限製的信用卡,她就受得了了?”
許羨真的想給自己一個巴掌,當初她何必給這個女人治病,她就應該把她仍在外麵讓她自生自滅,讓她知道什麽叫苦日子。
就是在最苦的時候,她依然給許靜最好的醫院最好的病房,把一切粉飾太平之後的模樣擺在許靜的麵前。
許靜隻想著自己,她要是吃不飽穿不難,許羨就不信她還要所謂的愛情。
“她就是欠虐,總是喜歡把自己擺在這種受害者的角度!她就是喜歡自怨自艾,這種人,這種人怎麽就是我的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