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必須是你
“不行，必須是你。”遲瑞催促：“快點洗牌。”顧倫無奈隻能開始洗牌。
許羨在廚房看著這一切，眼中帶起了微微的淚光。不論以後她是否還能過一個這樣溫暖的除夕，可是這一刻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有家人在身邊打著牌，有朋友互相胡鬧，有關心自己的人，也有自己關心的人。他們打打鬧鬧，這個年才有味道。而不是自己一個人，躲在這樣冰冷孤寂的房間裏，聽著外麵的歡聲笑語。
許羨覺得，這樣的新年，就是她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本來她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要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等到謝臨淵不要她的時候，她就找一個養老院，在裏麵孤獨終老。
可是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或許不用那麽的絕望。
她做飯很快，在八點左右的時候已經把飯做好了。
為了應景她做了八個菜，四葷四素，煎炒烹炸她幾乎都用上了，色香味俱全，看起來就讓人食指大動。
顧倫帶著他臉上大把的紙條，坐在位置上，狠狠的吸一口香氣。
“嗯，聞著真香，不枉費我來一趟。”他在顧家都沒有吃什麽東西，看到吃的早就饞的不行。
許羨給每個人都到了一杯酒：“祝我們明年一帆風順，打敗所有的小賤人。”
“事業有成。”遲瑞笑眯眯的接上一句。
“學業有成。”白桉搖頭晃腦。
“希望各位女士越來越美。”狗腿的是顧倫。
穆昭想了想，她笑道：“希望我可以打敗自己的對手，希望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幹杯！”
幾個人碰杯。
“吃吃吃，別客氣。”顧倫招呼。
穆昭失笑：“又不是你做的，你得意什麽勁。”顧倫把臉上的紙條撕下去：“我在心裏用我的精神幫著許羨做飯啊，要不然她哪有力氣做出來這麽多的菜。”
許羨覺得顧倫的臉皮又厚了。
顧倫一拍腦袋：“誒呀，我帶了煙花，也不知道能不能放。”
“這是市區，不可以放煙花的，你省省吧！”遲瑞打擊顧倫，顧倫咬著筷子：“那一會再說，我帶著你們去放煙花，我和你們說，有煙花的新年才是完美的。沒有煙花的新年沒有靈魂。”
許羨看著他們打鬧，心中的幸福都要溢滿出來了。
她有的時候都害怕這一切是場夢，謝臨淵沒有選擇白月雅而是選擇了她，她還有了不計較她出身的朋友，白桉也清醒了過來。
五年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而現在就像是慢慢從噩夢中醒過來的美夢，她真的害怕自己一不留神美夢就消失了。
“誰手機響了？”顧倫看到茶幾上的手機，許羨這才發現是自己的手機在震動，她走過去剛好看到上麵備注的“31107”還有偌大的用謝臨淵的睡衣照做成的來電圖片。
她接起電話：“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謝臨淵低沉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你們在做什麽？”
許羨發現謝臨淵的那邊很安靜，估計他是吃了飯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她微微一笑：“在吃飯，他們幾個在鬧。”
許羨走到陽台樣，把陽台的拉門關上，陽台成為了一個獨立又安靜的空間。
“你做的飯？”謝臨淵問道。
“是啊，他們誰也不會做飯，遲瑞想著幫我的忙，可是卻被我趕了出來。”許羨笑眯眯：“今天顧倫鬥地主，輸了不少。”
“那是他故意讓著別人。”謝臨淵還是知道顧倫的斤兩的。
“你那邊怎麽樣？”和謝臨淵在除夕夜通話還是第一次，以往謝臨淵在謝家過年，是不會打電話給她的。她身為情人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去讓金主為難。
謝臨淵一直會在謝家帶到初二，初二的時候回到這裏，休息兩天之後就開始上班。所以許羨雖然和謝臨淵睡了五年，從現在開始變成了六年，可是實際上她對謝臨淵很多事情的都一無所知。
“還好，有些累。喝了一些酒。”
謝家的旁支也會回來，那真的是一大家人，謝臨淵很多人都不認識，但是謝老爺子很重視親人，所以謝臨淵每年都要帶著他把所有人都看一遍。
能來謝家的主宅過年，誰也不對放過這個機會，於是每年的人隻多不少。
“讓阿姨給你準備一點醒酒湯，喝了就睡覺吧，我這邊還不知道要鬧到幾點呢。”許羨還有點興奮。
在小時候，過年也不是什麽快樂的回憶，因為白振業很少在家，每次都是用工作為借口，她母親就會一直哭。
好好的一個年，就看著她母親哭。而她外公活著的時候，白振業對她母親還算是不錯，起碼裝出來的樣子不錯，可是隻要白振業在家，她母親的眼中隻有白振業，對他們兩個基本上都是視而不見的狀態。
可以說新年在許羨的心中沒有什麽太好的回憶，隻是那個時候有外公，她還是喜歡過年的。
“外公，你看到了麽？我現在過的很好。”
許羨心中自言自語。
“人太多不想麻煩阿姨。”謝臨淵的聲音打斷了許羨的回憶：“我發現江城的夜晚一顆星星都沒有。”
許羨抬起頭：“燈光太亮了，看不到星空。可是有月亮啊，你看月亮還挺大的呢。”說完許羨自己有有些想笑，月亮都是弦月了，她還說大。
“嗯，月亮挺大的。”謝臨淵讚同：“你知道是一首詩麽？”
“但願人長久？”許羨失笑。
“不是.……”
許羨聽到那邊有個什麽聲音，她也沒有在意，而後謝臨淵低沉的但是卻悅耳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我欲將心向明月。”
“哄——”許羨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結結巴巴的說道：“下局是奈何明月照溝渠，誰敢不要你謝臨淵的心啊，就是月亮也不敢，哈哈，哈哈哈！”
她感概的笑了幾聲。
“不是，是亦希明月照我心。”謝臨淵失笑：“許羨，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