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我回去了
許羨不知道謝臨淵怎麽回事,總之第二天一早醒過來的時候,家中就剩下她一個人了。許羨從床上爬起,心中無悲無喜。
她以前總是喜歡在心中罵一罵謝臨淵那逆天的體力,可是現在——
她隻想著離開這裏,許羨拿出自己的皮箱,開始裝衣服和自己的東西,這個房子是謝臨淵的,她不會住在這裏,可是生活了五年,許羨發現這裏到處都是自己的痕跡。
衣服,擺設,飾品——
她根本拿不完,而且所有的擺設,也都是自己一點一點布置的,除非她把這裏搬空。許羨一咬牙:“老娘都不要了。”
最後她隻是拿了幾件衣服,可是打開門的時候,卻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保鏢,保鏢看到她很恭敬的彎腰:“許總。”
許羨目不斜視的往前走,卻被保鏢攔住了。
“你們要做什麽?”許羨冷聲道,保鏢低著頭,語氣無比的恭敬:“老板說,許總不可以離開。”
“你們這要是軟禁我?”許羨沒有想過謝臨淵回來這一招,他可是謝臨淵,那樣冷清無情的一個人,為什麽會抓著自己不放。
按照謝臨淵的性格,他隻會平靜的給自己一筆錢,隨後放自己離開。
難道是因為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他覺得自己是他的地盤,而自己若是離開了,他會很沒有麵子?
除了這個,許羨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許總,老板說了,隻要你不走,你想做什麽都可以。”保鏢心中也忐忑,謝臨淵這是在做什麽,要軟禁就拿出軟禁的樣子來,偏偏他還要人做什麽都可以。
可是他們做保鏢的,什麽都不能說。
“什麽都可以?”許羨冷笑。
保鏢點頭:“是!”
“那我讓你們去死呢?”許羨氣急了,保鏢額頭一滴冷汗滴落:“許總,我們也是按照上級的吩咐辦事,您……”
許羨自然不會真的為難這些人,她就是氣不過,想到這裏她隨手一甩,把們關上。關門的聲音震天響,讓兩個保鏢都不禁苦笑。
許羨一天都在試圖離開,可是不論她想什麽辦法,都沒有辦法離開家裏。她想打電話給顧倫,卻發現自己的手機也不見了。而家中的電話線也被掐了。
她是真的被軟禁了!
許羨氣的砸了不少東西,可是保鏢隻是進來看著她砸東西,發現她沒有傷害自己之後,就馬上離開了。
“去把謝臨淵給我叫來!”許羨大吼,偏偏兩個保鏢隻能苦笑:“老板說他晚上就會回來。”
而此刻的謝臨淵,也沒有去上班,而是躲在了單明寒的家中,他整個人躺在單明寒家中的沙發上,眼上都是疲憊和頹然。
“失戀了?”單明寒失笑:“上次不是都失戀過一次了麽?”謝臨淵不肯說話,他飲下手中的酒,苦笑了一聲:“嗯!”
他是失戀麽?
他自己都不知道,就像是許羨說的,兩個人都沒有在一起過,何來分開這一說。可是他——他是真的不想分開。
“你對小羨.……”單明寒斟酌用詞:“你以前好像對她沒有多少的感情,怎麽現在變了?”
“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謝臨淵又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隻是她說要離開,我就受不了。”
他是真的受不了,那種酸酸澀澀,還有一種他從來都沒有經曆過的恐懼感。昨晚他甚至不敢合眼,看著許羨到了白天。
偏偏等到許羨要醒來的時候,他有不知道如何去麵對許羨,這才落荒而逃。
“愛情這種東西,真的是太可怕。”單明寒看著頹廢的好友,無限同情的搖頭:“我看她對你也不是沒有感情,你就和她說明白就好了。”
謝臨淵搖頭:“我了解她,她就算是知道我是因為我爺爺的事情原諒白月雅,她也不會原諒我。更何況……”
更何況他做了更過分的事情,可是他不想回到家看不到許羨。
謝臨淵突然想到了白月雅沒有回來的時候,那個時候許羨就像是千千萬萬個普通的少女一樣,偶爾加班,平時下班就會回家,做好飯等他回去。
偶爾他也會買回家一些東西,不論她買什麽,許羨都會笑眯眯的接過去,隨後驚呼:“你怎麽知道我想吃這個,謝謝你,謝先生!”
他一開始,隻是覺得和許羨相處輕鬆極了。到了後來——
他上癮了!
但是他一直都覺得,他對許羨隻是一種新鮮,隻是喜歡那種許羨給他的溫暖的感覺,除了許羨,其他人也可以給他。
但是——
謝臨淵握緊手中的酒杯:“我沒有想到,她說要走的時候,我會這樣……難過。”他從來都不知道什麽是難過。
他父母死的時候他還小,他記得自己很痛苦,那種痛苦也很劇烈,讓他偶爾回想起來也會傷心的不行。可是和許羨要走帶來的痛苦不一樣。
那種針紮一般,細細綿綿的感覺,讓謝臨淵有種預感,許羨若是離開,這種感覺會伴隨他一生。
他甚至隻要想到許羨會和別人在一起,他就會憤怒,會想掐死那個人。
許羨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單明寒搖頭。謝臨淵一口飲下手中的酒:“我不想生死。”
他什麽時候發現自己不能沒有許羨的?
大概是那次白月雅找了人綁架許羨,他第一次明白,什麽是恐懼。
也可能是金老大那次,他在找許羨的時候無數次的想,隻要許羨活著,他什麽都能接受。哪怕——
隻要她活著!
“你這麽在意她,你就告訴她。”
“可是她現在在意顧倫。”謝臨淵低著頭,他再也不是許羨的唯一了。
謝臨淵突然覺得,自己竟然開始嫉妒以前的自己,因為以前的自己,是許羨的唯一。是許羨最在意的人。
單明寒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也許不是謝臨淵,而是什麽怪物變得,要不然怎麽會這樣的優柔寡斷呢?
“算了,我回去了。”謝臨淵又喝了一杯酒,看了看時間,還是起身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