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8章 偏執狂
本以為陳寧不會怕任何人。
也不是她瞧不起厲煜煊,而是她做過很多調查,她知道陳寧的事業做得有多大,也知道他雖然刻意的低調,但可以是說在道上一呼百應的,就這樣的人竟然對厲煜煊如此避諱?
餘婉容覺得他就是膽小如鼠。
可此刻的陳寧,卻讓餘婉容害怕得身體發抖。
她在陳寧手下領會過一遭,被這人騙得說出真話,然後沒了利用價值後,就直接扔走,就在這幾天裏,她差點死了一遭。
為何陳寧和顧辰南是同胞兄弟,卻如此不像?
粗鄙的顧辰南看起來反而比斯文俊秀的陳寧更像一個大哥,但仔細一看就可以知道,陳寧的眼睛,晦暗又深寂,讓餘婉容想到蛇,盯著獵物那種冰涼的,帶著死亡的預告的眼神。
陳寧悠然坐在椅子上,見餘婉容這恐懼又不甘心的眼神,冷然一笑,“餘小姐,坐。”
餘婉容卻一個激靈。
時隔一日,陳寧差點害死她,讓人糟蹋她還不算,又讓她如此狼狽卑微,可再見麵,他居然還稱呼她‘餘小姐’?
嗬,多紳士優雅的稱呼,卻讓她一聽就冷得直發顫。
陳寧瞥了她一眼,竟然站起身從身邊的茶具組裏,給她拿出一個小茶杯,放在她麵前,又悠悠地提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茶,餘婉容聞到濃鬱的茶香。
她輕輕吸了吸鼻子,因高燒而幾乎失去嗅覺,但一看這茶的色澤,她就明白,然後捏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她心裏暗道,這是大紅包。
陳寧突然輕笑出聲,“餘小姐好品味。”
餘婉容再次一個激靈,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震驚盯著他。
陳寧悠然看著她,“我猜你肯定嚐得出這味道,你們餘家也算是中產一層,這極好的大紅袍應該是家中常備的,”他目光深寂睇她一眼,“可惜,能嚐出好茶的人居然成了個啞巴。”
餘婉容喉嚨間猛地刺痛。
啞巴?
是,她成了個啞巴,就是麵前這人害得。
她瞪著他,眼淚忽的滑落。
陳寧依然悠然看著,欣賞著餘婉容臉色流露出來的恨意和痛苦之色。
此刻他不像是一個刀尖上舔血的人,反倒像是餘婉容的一個最熱烈的追求者,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看著餘婉容,似乎要把她的頭發絲都研究透徹才算罷休的樣子。
餘婉容不住的打冷戰,因高燒,有點暈暈乎乎,臉色泛紅。
喉嚨間一陣幹渴,她端起茶杯猛喝。
沉默了許久,陳寧終於開口了,以一聲嗤笑作為開端,“餘小姐好手段。”
說著,陳寧還作勢給餘婉容鼓了鼓掌。
餘婉容抬頭,極力保持平靜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把我弟弟耍得團團轉,很好玩嗎?”
陳寧看到她放下了已經見底的茶杯,又提起茶壺給她倒滿一杯。
餘婉容看著眼前的茶湯,詫異的抬眸。
陳寧看她這樣,不甚在乎的勾了勾唇角,手指敲了敲桌麵,點明,“那天,你來找我之前,想方設法給顧辰南遞了消息,讓他救你。可惜,他來得遲了,隻能透過窗子瞧了眼卑汙又醜陋的你……”
餘婉容身體猛地發顫。
原來如此。
她就說,顧辰南怎麽沒來救她!
她張嘴,“啊啊啊!”她想問,顧辰南現在在哪,她還想求陳寧放她走,她不想死,哪怕卑微的活著,她也不想死啊。
可發出的聲音如此醜陋可怕。
下一秒,她一把捂住了喉嚨,臉上是無助的痛苦和祈求。
陳寧伸手,將站起身的她按回了原位,“別著急啊,話還沒說完呢。餘小姐,你說辰南看到你那樣後,還會冒著得罪我的危險,為你求情嗎?”
餘婉容隻知道落淚了。
不用回答,她都知道,顧辰南肯定不會再管她。
他喜歡的本就是她那臉和身段,可惜全都毀了。
陳寧幽幽看著她。
餘婉容的確有心機,可到底隻是女人而已,李桂蘭和餘青峰早已經被厲煜煊料理得再難有出頭之日。
而顧辰南有千不好萬不好,唯一點最好就是非常聽哥哥的話。
至於厲煜煊,隻怕這女人還沒看清楚厲煜煊早已經把全部的心都落在了餘梓涵身上了!
所以,這麽久,都沒人來救她。
陳寧冷笑一聲,“餘小姐,你現在真是可憐,落到我手上,不死也要脫層皮。瞧瞧你,嘖……”同情又憐憫的歎息。
餘婉容瑟瑟發抖,察覺自己說不出話,她急切摩挲東西想寫字。
陳寧看出來了,拉開櫃子,拿出紙,又從旁拿過一支筆,推到她麵前,“你想說什麽?”
餘婉容顫抖的握著筆,寫下一行字,“陳少還想和我合作嗎?”
她覺得自己已沒有利用價值,但陳寧還讓人把她帶出來,肯定是在考慮合作。
看到這字,陳寧一陣錯愕。
然後是悶笑出聲,“餘小姐,你比以前更不聰明,上次說合作,你不就成我階下囚了?如今還敢和我合作?”陳寧覺得可笑又幼稚。
餘婉容一驚,忙一把擦去眼淚,又急切寫下一行字,“厲煜煊手中的產業,陳先生不感興趣?”
陳寧更愕然。
餘婉容在剛剛那一會,腦子千回百轉,最終認定眼前這個男人,是比顧辰南和陳程更好的合作對象,他的權利比顧辰南更大,自然他對錢權的渴望也會比顧辰南更強!
餘婉容把他的愕然當成了驚喜,手下不停的寫下如何對厲煜煊來說打擊最大的招數。
等她寫完,陳寧沒看完,就瀏覽三行字,就神色怪異的問:“你的目的是什麽?”
餘婉容急迫的寫下四個字:“放我出去!”
頓了頓,又寫道,“我要厲煜煊。”
寫完,她抬頭盯著他,這是她被放出來見到陳寧後,第一次流露出熱烈又迫切的眼神,說實話她的神態稍稍嚇到了陳寧。
她現在的樣子猶如癮君子看到了那堆粉末的神情,不顧一切的,破釜沉舟的,並且,愚蠢到家!
陳寧反正閑著沒事,願意多說幾句話,便好奇問,“你要厲煜煊,還要把他搞垮?”
這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