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4章 留下朵朵的理由
“想吃什麽盡管點。”喬安寧心情一好,語氣也變得爽快起來,將菜單遞到厲煜煊的麵前:“煊煊點。”
“謝謝喬叔叔。”厲煜煊放下手裏的筷子,拿起菜單不客氣的點起來。
這是喬安寧不缺錢,這要是換做別人,一看他這架勢,以後不敢再請他吃飯。
吃了飯,喬安寧本以為白依芯帶著厲煜煊徑直回去,可是他們卻徑直跟著他回了酒店。
喬安寧站在櫃台旁邊,高大挺拔的身子依靠在櫃台上,望著領了房卡的女人:“又跟厲總吵架了?”
離家出走也就算了,竟然還帶著一個小孩子!
這是要做什麽?
厲煜煊一聽他這話就不高興了,撅著嘴巴辯解道:“才沒有,他們好著呢。”
“嘖,我就隨口一說,你竟然還當真了。”喬安寧嘖嘖咂舌,眼裏精湛的眸光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來回看了一眼,忍不住好奇的問:“那為什麽跑來住酒店?”
而且,還是他住的這家。
白依芯美眸中的目光一閃:“錢多,花不完。”
她的話剛從嘴裏說出來,厲煜煊就笑了,白依芯伸手在他的頭上揉了揉,扔下喬安寧朝樓上走去。
“欸,等等我啊!”見他們走了,喬安寧連忙跟上去。
他們前腳剛走,坐在櫃台的收銀員立馬撥通上級的電話:“經理,厲夫人帶著小少爺在酒店開了房間。”
“好,你盯著他們,我去聯係厲先生。”經理掛了電話,立馬給厲瑾亭通風報信。
酒店房間內。
好不容易把喬安寧弄走,厲煜煊將自己的小身子仍在圓形的沙發上,張開四肢,黑亮的眼睛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小嬸嬸,你說四叔回來嗎?”
“這我可不知道。”坐在一旁的白依芯雙腿盤坐在沙發上,手裏抱著iPad打遊戲。
厲煜煊想了想,翻了個身趴在沙發上,兩隻小手托著腮幫子,黑亮的眼睛望著白依芯,無比好奇的問:“那我們是不是要在這裏住很久啊?”
“怎麽?”白依芯抽空在厲煜煊的小臉上看了一眼:“想回去啦?”
“沒有。”厲煜煊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隨即出聲說;“我就是想,要是我們不回去,就吃不到小嬸嬸做的菜了,外麵的東西沒有小嬸嬸做的好吃。"“你這小嘴怎麽跟抹了蜜似的?”白依芯輕笑出聲,回頭朝緊閉的門方向看了一眼,語氣肯定的說:“他肯定會來的。”
“咦,小嬸嬸怎麽這麽肯定?”厲煜煊問。
白依芯聳聳肩,伸出纖細的手指從透明的玻璃罐子裏拿出一顆話梅放進嘴裏:“猜的。”
厲煜煊的小手一滑,一臉貼在沙發上,徹底的敗給白依芯。
十一點過厲煜煊就扛不住,眼皮子越來越沉,迷迷糊糊的摸到床上,鑽到被子裏,念念不忘的出聲提醒:“四叔來了,你要喊我哦!”
“嗯。”白依芯洗漱完出來,看見厲煜煊已經睡得香甜,鼻子裏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白依芯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腳下踢著拖鞋朝床的方向走過去。
‘叩叩。’敲門的聲音忽然傳入白依芯的耳中,她一個醒過神來瞬間睡意全無,回頭看著門的方向。
來了?
白依芯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通過攝像投影屏看著站在門外的人。
還真是他。
他竟然把朵朵也帶來了!
“開門。”站在門口的厲瑾亭張開略薄的嘴唇出聲命令道。
隔著一道門,白依芯都覺得他的眼睛能夠看到她一樣,她下意識屏住呼吸不說話。
厲瑾亭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開門,黑濃的劍眉微不可見在眉間皺了皺:“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留下朵朵嗎?”
他的話讓白依芯心裏一動,她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將門打開,看著站在門口抱著孩子的男人:“為什麽?”
厲瑾亭並沒有立即回答白依芯的問題,而是抱著白朵朵走到床邊,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輕柔的蓋上被子,這才轉身回去。
白依芯走到椅子上坐下,雪亮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厲瑾亭,等著他的答案。
厲瑾亭走過去坐,冷清的眸子對上白依芯的眼睛,沉默片刻,張開略略薄的嘴唇:“你二哥他們極有可能已經喪生,三哥又一心撲在工作上,朵朵還小需要親人的嗬護和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我才想把她接過來。”
“還有其他理由。”白依芯語氣肯定的說,目光緊鎖在厲瑾亭棱角分明的臉上。
厲瑾亭抿緊兩瓣嘴唇,心裏暗自反省,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她是怎麽看出破綻的?
見他不說話,白依芯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肯定還有她不知道的理由。
厲瑾亭眼底的眸光逐漸暗沉下來:“朵朵有隱藏的先天性心髒病。”
他的話就像是一塊石頭砸進白依芯平靜的心裏,瞬間蕩漾出無數的波痕,她下意識的扭頭朝床的方向看過去,好一會兒才平靜下心裏的情緒,再將頭扭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變得凝重起來:“我怎麽沒有聽三哥說起過?”
“是我的意思,這件事情越少知道越好。”厲瑾亭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他將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交叉扣在一起:“我調查過了,你二嫂的母親就是因為心髒病去世的,你二嫂也有同樣的疾病,朵朵……應該也有。”
白依芯的心情一點一點的沉下來,鼻子忽然有些反酸。
怎麽會這樣?
厲瑾亭起身走到白依芯的身旁,伸出右手,將手掌搭在她纖柔的肩膀上:“依芯,朵朵其實很可愛的,就把她留下吧。”
白依芯張了張粉潤的嘴唇,在厲瑾亭溫柔的眼神中點了點頭:“好。”
“那我們回去吧。”厲瑾亭說著,將搭在白依芯肩膀上的手拉著她的手臂,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臉頰幾乎快要貼在她的臉上:“以後不許一聲不吭的往外走,更不許帶著煊煊胡鬧。”
他灼熱的氣息噴在白依芯的身上,她有些不自然的縮了縮脖子,悶悶的應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