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 生命的賭注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她不確定,她不敢冒險,因為性命攸關,她不敢大意半分。
霖伽柒的手從門上收回來,他的目光在寧鳳瀾的身上望了一眼,欲言又止,沉默片刻之後,伸手拉著著厲芙的手臂走到一旁,有意避開寧鳳瀾。
寧鳳瀾的喉嚨一澀,下意識的想跟上去,他的意誌力克製了他的衝動,他穩住腳步,幽深不見底的目光看著他們朝裏麵走,心情瞬間染上陰霾。
厲芙被他拽著往裏麵走,難得的沒有擺脫他拉著自己的手。
確定他們離寧鳳瀾的距離夠遠,他耳力再好也不可能聽到他們的談話,霖伽柒這才停下腳步,垂下眼眸,眼神複雜的看著厲芙:“腎源找到了。但是……”
他到嘴邊的話忽然變得猶豫起來。
“但是什麽?”厲芙緊張不安的問,心裏已經暗自下了決定,不管對方提出什麽要求,她勢必要得到腎源,救活浩晨!
看著她眼裏堅定無比的眼神,霖伽柒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了同情,他暗自歎了口氣,緩緩出聲:“對方要求和你賽車,如果贏了的話,她才告訴你會把腎給你。”
“我得知她有一個朋友,得了重病,活不了多久,如果你贏了比賽,她就讓她的朋友將腎捐贈給你。”
“賽車?”
厲芙秀氣的眉頭不由自主的往眉心打結,謹慎的問:“她為什麽事要和我比賽車?”
她又是如何得知她需要腎的?
霖伽柒聳聳肩,俊朗帥氣的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他將自己的雙手揣在褲兜裏:“還不是上次你幫我贏了比賽的事情,被人惦記上了唄。”
這樣?
“消息有誤嗎?”厲芙雪亮的眼睛望著霖伽柒。聲音急切的追問。
“我派人核實了,事情屬實。”霖伽柒肯定的回答,他的眼底深處潛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厲芙握緊的拳頭慢慢鬆開,並沒有急著答複:“容我想想。”
霖伽柒點了點頭,忍不住出聲提醒道:“你考慮好了給我說,離比賽還有兩天時間。”錯過了這次機會,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就算他們能等,蘇浩晨的身體也等不了!
他倒是好奇,這丫頭怎麽為了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如此著急上心,也不怕站在門口的那尊冰雕吃醋?
“好,我知道。”厲芙幾不可聞的從嘴裏吐出一句話,邁開沉重的步伐走到寧鳳瀾的身旁:“我們走吧。”
看著臉上落寞糾結的表情,寧鳳瀾鋒利的劍眉徒增了幾分銳利,探尋的目光往霖伽柒的身上看了幾秒鍾,才跟著厲芙從霖伽柒的房子裏離開。
寧鳳瀾伸出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纖細的手,這才察覺她的手冰涼一片,他心疼的攥緊了一些她手,放軟了聲音,關心的問出聲:“他跟你說了什麽?”
厲芙的思緒飄遠,隱隱約約聽到寧鳳瀾的問話,僅憑直覺的搖了搖頭,張開粉嫩的嘴唇輕聲說“我們回去吧。”
她的思緒太亂了,她必須冷靜下來好好的整理一下。
寧鳳瀾見她不說話,心裏有些焦急,但是拿她也沒有辦法,隻好開車送她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經過一條馬路邊的時候,厲芙無意之間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她連忙伸手拍了拍寧鳳瀾的手臂,急忙喊道:“把車子停一下。”
寧鳳瀾將車子靠路邊停下來,側目看著她的側臉:“怎麽了?”
“你回去吧,我待會兒自己打車回去。”厲芙匆匆的扔下一句話,打開車門徑直從車裏走了出去。
寧鳳瀾不放心她,開著車子緩緩的跟著她。
厲芙一路奔跑來到那個女人的身後,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氣喘籲籲的喊道:“安妮!”
手臂忽然被抓住,安妮不由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身後後熟悉的臉:“厲小姐?”
厲芙這才發現她高挺的的五官上,麵色差到極點,心知她最近過得不好,將抓著她手臂上的手放下來:“浩晨,還好嗎?”
聞言,安妮伸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搓了搓,緩和了一下情緒:“他在醫院,我一個人出來走一走。”
這些天,所有的事情像是一座沉重的山壓在她的身上,壓得她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厲芙看著她臉上強顏歡笑的笑容,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安妮,是不是浩晨的病情又惡化了?”
忽然被一個嬌小的身子包住,安妮渾身不由僵硬起來,雙手張開,有些不知所措。
她垂下眼簾,看著厲芙頭頂的頭發,欲言又止片刻,出聲寬慰:“他沒事,最近還比較穩定。”
厲芙不相信她的借口,將她從自己的懷裏推出去,揚起小臉,表情嚴肅的仰視著她:“你沒有騙我?”
“真的沒有事情,厲小姐,他很好,我們都很好,你不用擔心。”安妮幾乎快要控製不住自己心裏壓抑的情緒,匆匆的扔下一句話,腳步急速逃離。
有的事情她不能說。
她也不想傷害厲芙,她太善良了!善良到讓人不忍心將她拖入泥澤!
厲芙眼睜睜的看著安妮從她的麵前逃走,她的腳沉重的邁不出去一步!
她可以從安妮的身上感受到,浩晨他很不好!
也許他的病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她腦海中的思緒飛快的運轉起來的,她忽然猛然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跑,跑到路邊打了一輛車直奔醫院。
厲芙趕到醫院,伸手拉住一個護士的手急切的問:“浩晨。蘇浩晨的病房在哪裏?”
護士見她焦急不安的模樣,安慰道:“你請稍等一下,我幫你查查。”
“好,謝謝!”
“他在15號病房,你從這裏過去就是了。”
厲芙奔跑著來到他的病房,伸手想推門進去。
她忽然害怕了,她見到他該說什麽?
那個倔強的家夥,肯定不願意讓她看見他狼狽虛弱的樣子。
猶豫著,彷徨著,厲芙還是將舉起的手放了下去,她隔著玻璃看著裏麵躺在躺在病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