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9章 人情
項家主微微皺眉,顯然也是看出了這一點,不過他立即便點頭一笑:“楚宗主言重了,老夫與薑天乃是忘年之交,而且他還是我的大恩人,恩人有難,項家若是袖手旁觀,將來還如何做人?”
項家主一番話說得極其謙卑,甚至有些過於低姿態,讓楚天化一時苦笑不已。
不過他很清楚,項家這次出手絕不是因為滄雲宗的麵子,而是為了報薑天的恩德。
隻是……薑天小小一個玄月境弟子,究竟給了項家什麽恩德,能讓他們不惜出動家主和一位太上長老?
楚天化雖然聽說過,一年多前薑天曾和項家主聯手整肅項家某項產業的事情,但至於具體內情他卻是並不了解。
如今看來,事情恐怕遠沒那麽簡單,隻是眼下顯然不是說話的場合,而且事關家族隱秘,對方不說他也不好追問。
“薑小友且退到一旁,讓我跟金元宗這位太上長老好好聊聊。”
項家太上長老氣息稍定,示意薑天退開。
“多謝項前輩、項家主出手相助,隻是……”
薑天拱手致謝,卻沒有立即退開,眉頭微皺欲言又止。
“薑小友莫非信不過老夫,以為我不是此人的對手嗎?”項家太上長老搖頭一笑,眼中精光閃爍,言語之間鋒芒盡顯。
“晚輩……絕無此意!”薑天搖頭苦笑,雖然連忙否認,但實際上還真是有些擔心。
畢竟剛才,他已經先後見識過龍家太上長老和天羅宗火羅老怪的實力。
作為與項家齊名的三大世家之一,龍家太上長老的實力,明顯要遜色於天羅宗的火羅老怪。
相比之下,他下意識裏便覺得,項家太上長老的實力,十之八九也會遜色於金元宗這位太上長老。
不得不說,他的直覺是對的!
雖然二人的碰撞他並未看個仔細,但實際上,項家太上長老並未占到絲毫便宜。
要知道,這還有他突然出手的因素、金元宗太上長老一時不防的因素在內,如果兩人是擺開陣勢正麵交手,項家太上長老幾乎沒有必勝的把握。
薑天雖然沒看破這一點,但緊跟而來的項家主卻是心知肚明。
不過在如此局麵之下,他縱然有些擔心,卻也不能亦不敢點破。
未戰先怯,乃武者最大的忌諱,更何況是當著強大對手的麵公然示弱?
正因如此,他隻是默默傳音,提醒太上長老一切小心,除此之外便無任何異常反應,甚至還在薑天麵前表現得自信滿滿,雲淡風輕。
而項家太上長老本人,也是毫不示弱,表現得傲氣十足。
再加上項家和薑天的深厚關係,他更加不能退縮,哪怕沒有把握擊敗金元宗太上長老,也要全力出手,纏住對方。
可以說,項家出麵便是有失仗義,而既然出麵了,就沒有任何退路,隻能一往無前,哪怕硬撐也要堅持下去。
“嗬嗬,薑賢侄,半步玄天境強者交手威力非同小可,咱們還是先退到一旁好好觀摩吧?”
項家主適時開口,打破了略顯沉悶的氣氛。
薑天無奈之下隻得點頭退開,和項家家主站到了一旁。
“有勞項前輩出手了,這一次,滄雲宗欠項家一個大大的人情,日後必當有所回報!”
楚天化也不遲疑,立即表態,話聲落定卻不等項家主有什麽反應,便身形一晃欺向金無量。
“金無量,既然你要戰,那便戰個痛快!”
“很好!反正金某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不下百年了!”
楚天化和金無量各自氣息暴漲,轉眼便又戰在了一起。
而項家主則立於一旁,並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他來此處,為的隻是防止薑天出現意外,至於楚天化和金無量之間的爭鬥,他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插手。
而就算他想要出手,楚天化也未必會願意。
“項家?哼!區區三大世家這種勢力的太上長老,老夫還不放在眼裏!”
金元宗太上長老冷冷一笑,眉宇間怒色繚繞,目光陰沉無比。
若非項家太上長老突然出手,薑天恐怕已經成了他的掌下亡魂,可想而知此刻能有多麽惱怒。
“大言不慚!項某倒要看看,三大宗門裏排名最末的金元宗的太上長老,究竟有幾斤幾兩?”
項家太上長老沉聲怒喝,針鋒相對。
轟!
轟隆!
下一刻,二人便各自氣息暴漲,同時出手。
狂暴轟鳴響徹虛空,刹那之間,一道道金色掌印、黃色拳影交錯對撞,令得方圓數百丈虛空狂顫不止。
“沒想到,金元宗太上長老修為如此了得!”
項家主眼角微縮,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
“項前輩不愧是半步玄天境強者,如此看來,項家的底蘊遠在我的預料之上啊!”
薑天緩緩點頭,眼中精光閃爍不定,下意識地對項家主說道。
“薑賢侄過獎了!”項家主緩緩搖頭,臉上卻沒有幾分笑意。
項家太上長老雖然和金元宗長老一時難分伯仲,但他卻知道,如果一直這麽糾纏下去,最終還是會落在下風。
薑天眉頭一皺,隱隱之間也是察覺到了氣氛有些異樣,當即臉色一沉,視線越過眾人,再次投向龍堯天和蘇月那邊。
前後隻是片刻間的功夫,那邊的情況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龍堯天的勢頭卻似乎越發狂猛。
薑天當即臉色一沉。
“項家主稍待片刻,我去去就回!”
“賢侄千萬當心!”
項家主微微皺眉,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而在薑天掠動而出的時候,他的視線也隨之望向遠處的蘇月,眉頭微皺,眼中隱隱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薑天和蘇月的關係早已不是什麽秘密,甚至在一年多前的武道大會過後,就隨著他的光輝戰績火速傳遍了整個滄瀾國武道界,成為了滄瀾地域內武者百姓們眾所周知的事情。
“可惜,可惜呀!”
項家主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是閃爍不定的目光中,仿佛充滿了某種遺憾。
此時此刻,他反而成了在場唯一的閑人。
隻是眼前的局麵,並不需要他做任何事情,他隻需默默觀戰,警惕著自家太上長老和金元宗太上長老的動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