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白寡婦是相信了,畢竟韓福平每次過來都會給她帶些小玩意兒,偶爾還會給她些錢和吃的,對她是真的好,所以她才心甘情願的跟著他。
她心裏一喜,然後又想起他家裏的人,挽著他的胳膊發笑:“你打算就這麽一走了之,不管你家裏的老娘,婆娘和兒女了?”
韓福平被她笑得心神蕩漾,家裏麵的糟心人全被他拋之腦後了,一手將她摟入懷裏,另一隻手嫻熟的摸進了她的衣襟裏。說起家裏人的時候,語氣裏還有幾分嫌棄:“我那婆娘就是混賬玩意兒,老子早就想休了她了,若不是礙著高家兩位大舅哥的麵,我早就將她趕出門了。家裏老娘的德行,太和縣七村八寨都知道,她手裏頭有的是錢,卻一個子都不拿出來給我們用,這樣的老娘老子有錢也不想孝順了。至於兒女嘛,三個都是債,兩個大的在外麵混還養不活自己,經常還要我這老子去給他們擦屁股,都是沒用的東西。女兒是個賠錢貨,過兩年就是別人家的,我管那麽多幹嘛,一走了之還能省嫁妝錢。”
他話說得很輕巧,好似家裏的老娘和兒女都是累贅似的,他恨不得立即將他們全給扔掉跑路,好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白寡婦很明顯很喜歡他這樣,在他懷裏吃吃的笑著,由著他大白天的動手動腳,不一會兒兩人就在床上膩歪逍遙起來。
雲蓁躲在他們屋後麵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眼裏閃過一道冷厲的算計光芒。她突然間覺得一刀殺了他太便宜他了,反正她現在有的是時間陪他玩,那就讓他繼續好好活著,活得生不如死吧。
她嘴角噙著淺淺的詭異笑容,腳尖一點,悄無聲息的轉身離開白家,剛越過一道小山坡,就見韓木笙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怎麽沒動手?”韓木笙迎了上去。
雲蓁在他麵前從不掩飾自己的手段狠辣,直白道:“我不想殺他了,我想看著他生不如死的活著。”
韓木笙嘴唇抿了下,對於她的決定他沒有任何的意義,反倒是支持:“你喜歡就好,那現在回去吧。”
“嗯。”
回到靠水村後,雲蓁隨口將韓福平的落腳之處告訴了大柳氏,讓她想法子將這消息透露給高氏。大柳氏從皇宮裏出來的,對做這種事情輕車熟路,提著個菜籃子出去一趟,去方家買了些雞鴨蛋,然後去另外幾戶跟高氏不太合的人家買了些雞鴨之類的,然後就不著痕跡的將韓福平的消息透露出去了。
高老二死因不明,還因為偷牛的事情死後都被冠了個賊字,他在外麵也沒掙幾個錢,家裏婆娘兒女的日子過得苦巴巴的,所以給他辦的喪事也是一切從簡。隻在家裏停了一天,高家所在的村子裏鄰居和親戚祭拜了下,買了副薄棺草草下葬了。
高氏對兩個兄長很依賴,雖然這次高老二不知何原因死在靠山村,估摸著還和韓福平有關,她回去吊唁時高家人頗有微詞,不過她這個做妹妹的也拿了三兩銀子出來,娘家二嫂梁氏這才沒有將她趕走,隻不過關係再不如從前了。
帶著三個兒女回到老韓家後,難得的是趙氏沒有朝他們咒罵,還做了頓簡單的午膳給他們吃。高氏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當日將婆婆給狠狠揍了一頓,今日回來後又舔著臉跟她道歉,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訴說著自己的不容易和迫不得已。
也不知道當日韓福安回來跟趙氏說了什麽,她今日很沉得住氣,對於三兒媳婦的道歉她竟然也接受了,還讓他們一家人努力掙錢,回頭去將她的銀簪子贖回來。
高氏根本就沒想再去將銀簪子贖回來了,不過嘴上還是好好答應著,還讓兒女們好好孝順祖母,讓他們費心快些去將韓福平這個當家的男人尋回來。
回到屋裏休息不到兩刻鍾,去外麵閑逛的韓立文聽到村裏頭的閑言碎語,立即衝回來告訴祖母和娘。
趙氏和高氏原本還不信,婆媳倆跑到外麵問了幾個人,聽見他們說得有板有眼,還有個娘家是平山寨的婦人大咧咧的說她娘家兄弟早就發現了韓福平和白寡婦勾搭在了一起,還吹噓了很多無中生有的事情,氣得高氏兩眼發黑,差點暈了。她娘家兄弟死了,都是韓福平給害的,連官府都驚動了,他還偷了人家的牛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他還有閑心跟寡婦鬼混勾搭,她隨手在路邊上撿了根木棍,喊上兒女叫上老王頭的牛車,氣勢洶洶的殺去平山寨了。
“小姐,高氏他們去平山寨了。”大柳氏一直在關注著外麵的事情,一得到準確的消息立即進屋來匯報了。
雲蓁本在屋裏喝茶,輕輕撇嘴一笑,放下茶杯,慢悠悠的往外走,還招呼他們道:“走,今日下午反正閑得無事,我們一起去看熱鬧去。”
柳氏姐妹倆笑了笑,立即跟了上去。
在院子裏教導雙胞胎兄弟練武的韓木笙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一句話都沒說,見兩個弟弟也想跟去看,他直接揮手放行。
雙胞胎歡喜的笑了,打了聲招呼,歡快的拔腿追了上去。
見要去看熱鬧的人比較多,雲蓁讓雙胞胎去將馬車駕駛出來,然後特別好心的免費載了一群愛看熱鬧的婦人一道去平山寨看抓奸故事。
馬車比牛車的速度要快,雲蓁她們很快就追上了前麵老王頭的牛車,而騎馬的人更快,得到淩風通風報信的嚴捕頭帶著衙役騎著馬從縣城來了,也很快追上了她們。
平山寨的村民還沒弄清楚怎麽突然這麽多外村人來到訪,就見威風凜凜的嚴捕頭大聲詢問:“白寡婦家是哪個屋子?”
站在村口一個扛著鋤頭的男人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土房,告知道:“回嚴捕頭,那間院子裏晾曬了衣袍的兩間土磚房就是白寡婦家。”
“駕!”嚴捕頭點了下頭,帶著人立即衝了過去。
雙胞胎將馬車停穩在路邊上,跟著雲蓁她們大步跟了上去,跟在她們後麵的人數可不少,粗粗一看,估摸著有三四十號人,還有平山寨本村的村民也齊齊圍過來看熱鬧了。
外麵人潮湧動,屋裏的韓福平和白寡婦睡得正香,他們剛才大戰了好幾個回合,此時正在呼呼大睡。
“砰!”
唯一一間臥房的木門被嚴捕頭一腳大力踹開,躺在床上的兩人驚得竄了起來,蓋在身上的薄被子也隨之滑落,兩人上半身全露在外人麵前。
“啊!”白寡婦總歸是女人,看到這種情景多少有些慌張,立即將被子抓起來裹住自己的身子,以至於韓福平身上是真的一絲不掛了。
緊跟著嚴捕頭闖進來的高氏氣得雙目赤紅,他真的躲在這裏,竟然大白天的跟寡婦在床上幹不要臉的事,她根本不給韓福平說話的機會,抄起從靠山村帶來的木棍,對著床上的兩個不要臉的人一陣狂揍。
“啊……啊.……疼,高秀芳,你瘋了,住手,住手。”韓福平被揍得齜牙咧嘴的喊疼,他的肺腑處本就未痊愈,如今被她這一揍,直疼得眼冒金星。
“我打死你們這對狗男女,我二哥死得不明不白,你卻在這裏跟寡婦勾搭,躲在這裏不出去,讓全太和縣的人看我們家的笑話。韓福平,你能耐了啊,你真要臉啊,我們母子四人出門都被人指指點點,都是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給你整出來的,現在還有臉讓我住手。你躲啊,繼續躲啊,讓全太和縣的人找你啊。你這個混賬王八羔子,我要打死你這個破爛玩意兒。”高氏發起狠來也夠彪悍,在狹小的屋子對著他一陣狂揍。
她見白寡婦躲在被子裏發抖,還用被子捂著臉,她氣急,手裏的棍子朝著白寡婦開揍,嘴裏頭開始叫罵:“還有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自己死了男人就勾搭別人的男人,你這種不要臉的賤婦就該送去浸豬籠。”
“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白寡婦哪見過這種場麵,抱著被子在床上四處躲閃。
棍子在高氏揮得虎虎生威,揍了半柱香就累了,她將木棍一丟,衝上去蠻力將她身上的被子掀掉,揪住她的頭發,將她光溜溜的身子往外麵拖,大聲咆哮道:“讓你們平山寨的人全看看寡婦是怎麽在大白天的勾搭男人的,其他婆娘可要好好守住你們家的男人,讓你們好好看人家這身細皮嫩肉,免得村裏的男人們全被她勾了魂。”
白花花的一團被高氏拖出去推在院子裏,一些追著過來的孩子全被家裏的長輩捂住眼睛,還有些愛看熱鬧的男人看得津津有味,都被各家的婦人們擰耳朵揪著轉身。雙胞胎兄弟兩也從未見過這種場麵,兩個都臉羞得不敢看人,耳朵根子都紅透了,很自覺的轉身去看別處了。
韓福平全身都痛,稍微一動就感覺後背撕裂般疼痛,不過幸好他是在屋子裏,還沒被外人看到光溜溜的身子。趁著這個空隙立即套上自己的衣袍,抓起床上的被子衣衫不整的衝出去蓋在白寡婦身上,忍著痛將她裹緊不讓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