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四十一章癡兒
江無塵看向滿臉抑鬱的帝山，問道：“五哥，你能否談談與帝桑的過往？九弟想聽一聽。”
帝山主動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似乎隨著江無塵那一首《發如雪》打開了心扉，“我與帝桑過往從未與外人提及，今日便跟九弟說一說。”
帝坎有九子，帝山排行老五，他母親地位不高，是個烏族人，在生下帝山沒多久，就被人殺死。
凶手至今沒有找出來。
在眾多兄弟當中，勢力最強大的就是帝休、帝穹、帝空，這三人背後都有龐大的勢力集團，而帝山除了烏族，毫無依靠。
甚至，他連自己的父親都無法依靠，畢竟他的敵人就是他的兄弟。
帝山自從知道這些道理，便收藏鋒芒，給人不喜歡修行，專注於音律的印象，這些都不過是假象而已。
真實的帝山天賦在眾多兄弟當中，也是出類拔萃。
他知道，一旦實力暴露，他將成為眾矢之的，所有的兄弟勢力，都會對準他，將他解決掉，然後在互相殘殺。
帝山為了隱藏鋒芒，常年遊走於東帝域各大仙山奇境，美其名曰是觀賞景色，打造音律，實際上是避開所有人修行。
十二域擁有十二道天眼，但華夏有修行者渡劫時，十二域都可以開啟天眼通道，如果欣賞這個修行者，便可將他吸納進來。
如果碰上兩域同時看上一名渡劫者，通常是先開啟天眼者優先。
那一日帝山外出尋找無人仙山修行，正好碰見兩大神將開啟天眼，他心生好奇，朝下看去，但見以女子飄飄如仙，在雷暴之中放開自我。
那女子的容貌看到帝山眼中，瞬間被震住，帝山九千年不曾找人配對，有隱藏身份的緣故，有不希望留下羈絆的緣故，也有一個原因，他心中活著一個女人，夢中的女人。
而今，這個渡劫者便和他夢中那人一模一樣。
兩名神將看見帝山，連忙退後喊神君。
帝山問道為何還不將此人收進來？
神將回複，此人修為差了一些，並未達到級別，可能要隕落。
帝山一聽心裏著急了，這可是他心中所想之女子，豈能隕落？
另外一個神將說，今日隻有他們一域開了天眼，其他都沒開，這個修行者實力確實差點。
帝山說我掐算，此人與我東帝域有緣，將她帶上，跟在我身邊。
兩大神將麵露駭然，連忙不敢猶豫，立刻打開天眼，自然之力對她進行洗髓，提升她修為。
多餘的自然之力則化成渡劫質降落凡間。
女子進入了神域，天眼關閉，那一抹帶著憂鬱、驚喜、震撼的表情，越發讓帝山喜歡。
兩大神將說該女子，你實力並不足以渡劫飛升，是神君垂憐你，讓你飛升而來，如今自然之力加身，你也開啟了天道之門，希望你心存感恩，好好侍奉神君。
女子有些慌亂，扭頭看向帝山，帝山竟然害羞了。
帝山詢問女子姓名，女子回複之後，帝山聽錯了，聽成了帝桑，笑著說沒想到你我還是同姓。
女子後來知道帝山說錯了她的名字，多次糾正，但帝山說叫帝桑挺好。
於是，女子改姓名為帝桑。
隨後的幾年時間，帝山帶著帝桑遊走東帝域人煙罕至的仙山，同時傳授帝桑修行之法，給她服用鴻蒙之果。
帝桑心生感激，不過對帝山似乎並沒有男女之情。
在閑暇之餘，帝桑偶爾放聲歌唱，帝山越加喜歡，哪一首發如雪便是帝桑在一座仙山上演繹。
帝山說此曲真妙，詞寫的好，神域之中，恐無人能作出。
帝桑說，你是我在神域第一個唱歌的人。
帝山過去握住她手，說我願成為最後一人。
帝桑將手抽了回來，說神君心意我懂，但奈何帝桑心中還有一人，無法揮去，恐不能接受神君。
帝山很是激動，你當真是有情有義之人，我願意等，一百年，一千年，都不算什麽，我會等到你忘記那人。
帝桑搖頭，說恐怕無期限。
帝山說那我就一直等下去。
兩人一起遊走數年，後回到了帝山仙宮，這是帝桑第一次來到仙宮，被仙宮的奢華所震撼，更加震撼的是她的身份。
本以為渡劫飛升上來，便擁有強大的神位，結果在神域他們竟然是最底層……
這種落差讓帝桑無法接受，有一天她被其他神將惡語欺負，內心忍受不住，不告而別。
帝山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了三年後，因為他進行了一個小閉關，這個閉關度過了三年，如果是大閉關可能是十年甚至更長。
帝桑離開的消息，讓帝山無法接受，他將那幾名惡語刺激帝桑的神將全部殺死，隨後開始尋找帝桑，直到如今，都沒有找到。
剛才聽江無塵唱歌，讓他再次想起伊人，不免神傷。
江無塵舉起酒杯與帝山碰杯，“五哥當真是性情中人，九弟失憶，不知以前五哥情況，而今覺得五哥這樣的人在神域當真是少見。”
帝山擺擺手，“無能之人而已，方方麵麵，豈能與九弟相比，讓九弟見笑。”
通過帝山這麽一說，江無塵心中對這個帝桑人物明確了，應該的來自縹緲宮劍宗宗主寂殤！
無論從時間，還是容貌，或者性格都可以斷定是寂殤，而寂殤和帝桑又有些諧音，當日帝山聽錯也在情理之中。
從氣質上來看，帝山這樣的憂鬱氣質，就喜歡寂殤那種女人。
在神域，年齡不算什麽，女大三千位列仙班，真是如此。
如果寂殤當日願意，她便是帝山仙宮的女主了，可惜後者氣性大，心中又記掛著一個人，這個人十有****是唐僧，在神域被人說幾句都聽不得，那以後怎麽混？
帝山道：“九弟，你可將帝桑所在告訴我？”
江無塵道：“五哥，不是兄弟不說，我記得好像是鎮南域，又好像是東帝域，具體不清楚，那時候我正痛苦呢，聽了這首歌……音律，便感覺好很多。”
外麵，有一女神將慌張跑來，“帝羊君，帝山君，帝虎君來了……就在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