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章告別3
葉婆看著她微微點頭，那張沒有多少皺紋的麵容上也看不出什麽表情。
“葉婆和老駝子都對我很好，當年老駝子還曾經偷偷給過我功績值，葉婆也曾經暗中幫助我，尤其是在此處，為了等待幽若出來，葉婆總是很晚才休息，謝謝，謝謝你們……”孟幽若說著再次躬身。
葉婆聽到她說老駝子的時候，纖細的眉毛稍稍皺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又有些猶豫。
“幽若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也或許就不回來了，我能走到今日，多虧諸位。”孟幽若道。
葉婆依舊吭聲，隻是安靜的看著她。
孟幽若道：“葉婆，告辭了。”說著轉身要走。
“等……等一下。”葉婆終究還是喊住了孟幽若。
孟幽若鮮少聽見葉婆說話，在她印象中這似乎還是頭一次，葉婆的聲音挺好聽的，一點也不覺得老。
孟幽若停下，轉身疑惑的目光望著葉婆，她認為葉婆會說幾句鼓勵的客套話。
葉婆道：“你感謝老駝子我不反對，但有件事我若不說，恐怕無人知道。對老駝子不公平，對……江無塵也不公平。”
還涉及到江無塵？
孟幽若莫名有些心慌，麵容依舊平靜望著葉婆。
葉婆道：“我和老駝子都是馮路遙副院長的摯友，一次醉酒，老駝子尋死尋活，他告訴了我一件事，說起了一個有情人。”
“什麽？”孟幽若見葉婆停頓下來，不由得追問了一句，她沒聽懂也不知道葉婆為何說這番話。
“你說老駝子給你功績值？實際上，那些功績值不是老駝子給的，也不是所謂的什麽係統出錯。是江無塵……嗯，是他通過老駝子之手給你的。”
孟幽若心頭一震，隻覺得頭暈目眩，“葉婆，你……莫要玩笑。”
葉婆搖頭，道：“我豈會開這種玩笑？這是老駝子酒後親口告訴我的，他早就不想活了，一直尋死。隻是擔心死後，有些秘密無法保留，所以就選擇告訴了我。”
一時間，孟幽若心情異常複雜，無形中，她已經接受了江無塵的恩惠。
葉婆歎息一聲，道：“你心裏恨也好，責怪他也好。他實際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如果站在他的角度考慮一下，你會發現，他心裏想的很是周全。
他希望你能夠提升修為，希望你好，但你功績值不足，他若主動給你，隻怕你也不會接受，借助老駝子之手，能夠讓你心安。
先聲明一下，如果不是今日你來尋我告別，說起這件事，我恐怕也會忘記，這並非是江無塵安排我來告訴你的，他實際上一直不希望你知道。
是我這個老太婆多嘴，我覺得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無論是壞事，還是好事。你做了壞事，隱姓埋名，能表明你沒做過？
同樣，你做了好事，也應該受到相應的獎勵。
這件事，如果你一直蒙在鼓裏，也不公平，所以我覺得你們都知道了，才是最公平的，至於如何處理，那是你們的事。
哎呀，今日我這個老婆子話說多了，老駝子是死於抑鬱，就算沒有那場災難，他也會死，臨死前得到了女兒的認可，他也值了。我估計也快了……好了，你走吧，走吧。”葉婆說著轉身進了石屋，關上了石門。
孟幽若呆若木雞，眼神有些空洞，她心情這一刻很複雜，原來這幾年，從一開始江無塵都在關注著她，都在默默的做一些事。
功績值，提升實戰經驗，淬體，築基丹……
孟幽若不敢想象，也不願意想象，因為一想起這些畫麵，她那顆堅硬的心會變的柔軟，她擔心她會不在仇恨江無塵。
如果隻是不仇恨也就算了，她害怕走向另一個極端。
“呼。”她長長吸了口氣，暗暗告訴自己：“他之所以這麽做都是在贖罪，都是在彌補他過去的錯誤遺憾而已，但這依舊不能抵消仇恨，永遠也不能！”
孟幽若臉色有些發白，她繃緊了嘴唇，背對寒風走向武技大廳，通過元氣感應，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江無塵就在武技大廳。
孟幽若在門口停留了兩秒鍾，旋即轉身走了，她不會向自己的仇恨選擇告別，因為兩人之間並沒有結束。
等她遠離之後，江無塵緩緩睜開眼睛，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疲倦，隨後站了起來，透過窗戶望著孟幽若離去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隨著她的逐漸遠離，身上的力氣好像也被抽走了。
伊人離去，獨留神傷。
……
元靈氣塔前，孟幽若見到了慌張走出來的羅雲。
“呀，師姐。”羅雲看見孟幽若連忙打招呼，“你今日不用修行？”
孟幽若微微一笑，道：“你要去哪？”
“先去健身房賺取一些功績值，該死的功績值，限製的太厲害了，然後再去武技塔感悟冰凍訣！”
“你的功績值……還有嗎？”孟幽若問。
“唔？有，不不過不是很多。”
“來，我的分你一半。”孟幽若道。
羅雲一驚，“師姐，你自己的夠用嗎？”
“用不完，以後也用不著了。”
“什麽？”
“我要回縹緲宗去了。”孟幽若道。
羅雲眨眨眼睛，終於反應了過來，“你要離開？”
“嗯！”
“以後也不回來了？”
孟幽若搖頭，道：“不好說，可能會回來，我其實很喜歡這裏，但恐怕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羅雲哀歎一聲，“不練了，中午喝酒去，我去找皇羽墨。”
孟幽若出奇的沒有反對，她平常不喝酒，但在這裏三年，身邊有羅雲和皇羽墨這兩個知己，如今告別，喝一次酒並不過分。
尤其是對皇羽墨，孟幽若曾經說過要當皇羽墨的親姐姐，永遠照顧她，現在看來要食言 了，心中總有遺憾。
不多時，皇羽墨從武技塔出來，短短一年時間，她看上去成熟了很多，那種天真爛漫正在消失。
常日處在悲傷之下，讓她的麵容發生了一些輕微的變化，給人一種陰柔之感。
“師姐，恭喜你呀，我剛剛碰見了鄭師，說你入靈了，還是全屬性！你是我武道院，除了江無塵的第二人喲。”皇羽墨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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