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張揚
楚非凡突然的回過頭，用手電照著一樓的每個角落，可是，依然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怎麽了？”左奕也用手電照著下麵。
“沒什麽，我們上去吧！”他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盯著他，背上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爬，很不舒服。
實驗樓裏長久的沒人打擾，落滿了灰塵，他們的腳印清晰的出現在樓道裏。
左奕指著一個房間說:“我記得是在這個屋裏，當時錦兒還發現了番茄醬。”
聽到蘇錦兒的名字，楚非凡的眼光暗淡了一下，很快的他恢複過來，輕輕的推開門，一股塵土的味道迎麵撲來，他們被嗆的咳了起來。
“怎麽這麽大的塵土，好像有幾百年都沒人來一樣。”左奕揮著手說。
他們用手電照著地上，地上沒有一個腳印，真的像幾百年沒人來過一樣。
“真是奇怪，難道真的是徐玲玲說謊嗎？她沒有理由騙我們啊！”楚非凡皺著眉頭。
“那個女人能信嗎？還不知道有多少陰謀詭計呢！說不定凶手就是她。”左奕像怨婦一樣說到。
“拜托！你別亂說好不好？真是受不了你。”
“難道--”左奕你眯著眼睛說:“難道你對那個女人有感情？”
“我說大哥，我們是來找線索的，不是來遊玩的，你正經點好嗎？”楚非凡真想給她來兩個熊貓眼，好讓他看清現在所處的環境。
“真沒幽默感，這麽凝重的氣氛，不能調節下啊！會壓抑死的。”
一個黑影突然從他們身後一閃而過。
“誰？”兩人異口同聲的問。
空蕩蕩的走廊裏隻有他們兩個的身影和狂亂的心跳聲。
“我明明感覺到有人的。”左奕摸著眉毛說。
“我們都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楚非凡皺著眉頭。
“什麽事？”
“實驗室的構造，二樓和三樓的房間設計的一模一樣，也許徐玲玲因為害怕錯把三樓當成了二樓。”
他們飛快的跑向三樓，原本沉悶的腳步聲卻顯得很刺耳，他們推開同樣位置的那間屋子。
“果然沒錯。”
落滿灰塵的土地上，一個清晰的人型痕跡刺痛了他們的眼睛。
“如果我們早一點發現，事情就會簡單很多。”
楚非凡蹲下來看著地麵上的人形痕跡，上麵又覆蓋了一層灰塵，但是還是可以勉強看到。
左奕也蹲了下來，他看著房間的其他地方：“你看那裏！”他指著離那個痕跡不是很遠的地方。
“有人在我們之前也過這裏。”
楚非凡也拿著燈照在那裏，可是因為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我過去看看！”
他走過去仔細的看著地上不是很明顯的腳印：“這個腳印很淺也很小，應該是女孩子的腳印，而且體重應該很輕。”
突然，他瞪大眼睛看著那個腳印，然後慢慢的說：“我知道是誰了。”
“是誰？”
“錦兒！”
楚非凡深深地吸口氣，然後說：“這裏應該就是許孟光死亡的第一現場，地麵上還有掙紮的痕跡，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還是可以看到，或許錦兒已經知道了凶手是誰，但是她卻被人抹去了記憶，而且那個人她應該認識，更有可能她試圖說服那個人去自首，但是被拒絕了。”
“你怎麽知道？”
“因為錦兒相信那個人不會傷害她，所以她隻身前往，她真傻！”
“也許我也知道凶手是誰了。”左奕說道。
楚非凡回過去頭。兩人目光相接，默契的點了點頭。
他們回到了寢室，張揚低著頭坐在床上。
他們相互看了看，然後坐在楚非凡的床上。
“張揚，我們希望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或許我們還可以幫你。”
過了好久，張揚抬起了頭，他的臉上竟然都是淚水：“你們已經知道了對嗎？嗬嗬，我以為可以嚇到你們，讓你們放棄調查，但是我真的太天真了。”
“那就是說，真的是她？”
“對 ，就是她，但是許孟光本來就該死，可是，我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在哪裏？”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你們休想找到她。”張揚通紅的眼睛，突然狠狠的瞪著他們，像頭隨時就會拚命的獅子。
“張揚，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殺人償命，如果她可以自首，說不定可以寬大處理的。”
“不，她才19歲，而且她隻是誤殺了他，不是故意的。”
“告訴我們事情的經過。”
張揚看了看他們，然後低下頭說：“或許，你們已經知道了五年前，不，是三年前死掉的李依晴是她姐姐的事情，當時許孟光告訴倩倩，說他知道殺害她姐姐的凶手是誰，所以他們一起去了試驗樓，可是，許孟光那個畜生卻說他是騙她的，他說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就在倩倩想要離開的時候，他拉住了她強行脫掉了她的衣服，而我在軍訓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所以當我看到倩倩和他去實驗樓的時候就悄悄的跟了過去，我到的時候，倩倩正掐著他的脖子，嘴裏一直說著掐死你，掐死你，我衝過去把她拉開的時候，許孟光已經沒氣了。”
“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掐死一個男生呢？”楚非凡不相信的說。
“我也很奇怪，我拉她的時候，發現她的力氣大的驚人，而且她的眼神特別狠，就像是惡魔的眼睛。”
“然後呢？”
“然後，我叫醒了倩倩，她看著地上的許孟光幾乎要嚇死了，我答應幫他保守秘密，我們本來是想要處理掉屍體的，可是徐玲玲卻突然來了，我和倩倩躲了起來，徐玲玲看到後尖叫著就跑了，後來我們搬走了屍體，至於他的屍體為什麽會從女生寢室樓上掉下來我們真的不知道。”
難怪那天他們會在實驗樓裏看到李依倩:“那麽李依倩說去找張老師也是騙人的？”
“對，她所說的張老師是指我，幸好當時你們沒有去證實。”
“那蘇錦兒為什麽會失憶？”
張揚搖了搖頭:“倩倩殺人之後一直很害怕，她每天提心吊膽的，但是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後來李然死了，張君生也死了，她很害怕，她想逃，所以她來找我。”
“然後你們就實施了那個失蹤計劃？”
“對，可是沒想到她們寢室的杜曉楠害怕她有危險非要和她一起，所以我們打暈了她，至於後麵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我們一點也不知道，我以為事情就會這樣過去，，因為那些白癡警察根本就不可能查到，倩倩有寫日記的習慣，所以我偷偷的潛入她們的寢室偷走了她的日記，以為可以瞞過去，可是，蘇錦兒還是發現了，她還知道了倩倩的藏身地，她一個人去找倩倩，勸她去自首，所以我像打暈杜曉楠一樣的打暈了她，本來我想殺了她的，可是倩倩說她相信蘇錦兒不會報警，或許是老天也在幫我們吧！她竟然失憶了。”張揚笑著流眼淚。
楚非凡突然衝過來揪著他打衣領說:“如果你敢傷害蘇錦兒，我會讓李依倩付出代價，我們的處境都一樣。”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張揚苦笑著，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左奕用手摸著下巴說:“如果真的是李依倩殺的，為什麽他的脖子上沒有她的指紋。”
“我們不傻，雖然很害怕，但是還是想辦法擦掉了指紋。”
“或許許孟光不是李依倩殺死的，當時他隻是暈了過去，而你們卻以為他死了，後來他又被別人殺死。”左奕撇了撇嘴。
“你說什麽？我記得當時他是沒氣了啊！”
“那我也不知道，有待考證。”
“你們真的隻殺了許孟光一個人嗎？”
“我已經說了全部的事，信不信由你們！”
楚非凡陷入了沉思，整件事都是由李依晴的死引起的，那麽就應該查清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蘇錦兒說她們曾經去輔導員那裏打聽說五年前學校曾換掉了所有的老師，那麽五年前又發生了什麽事，足以讓學校換掉幾乎全部的老師呢？留下的人隻有劉大爺和張老師，劉大爺已經死了，那就隻能找張老師了，可是他曾聽學生會主席說張老師脾氣很古怪，不好對付。對了，現在五年級的學生應該有人知道吧！或許那個主席就知道。
“張揚，我們暫且相信你，我們也會為你保守這個秘密，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夠和我們合作。”
張揚驚訝的看著楚非凡，他以為他們知道真相後一定會報案，但是……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嗎？
“好，我答應你們，隻要你們幫我保守秘密。”
“我們很清楚，背後還有人在操縱這一切，或許那個人現在正躲在某個黑暗的角落裏看著我們，一步步跳入他早已設置好的圈套裏。”
左奕突然說:“今天那個黑衣人你知道是誰嗎？”
“是倩倩！”
“怎麽會？那你們可知道離鎮上不遠的地方有片小樹林嗎？”楚非凡問到。
“我去鎮上給倩倩買那些衣服的時候曾經看見過，但是從來沒去過，倩倩就根本不知道。”
“那就是說錦兒她們看見的黑衣人和我們下午看見的不是一個人？”楚非凡不解的說。
“很有可能。”左奕附和。
“你們是說蘇錦兒曾經看見過一個和倩倩穿一樣的黑衣人？”
“對！”
“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那天我去買衣服的時候，有個人和我買的一模一樣，當時覺得很奇怪，不過有人和我買一樣的說明我的眼光還不錯，所以沒在意。”
“那人長什麽樣？”楚非凡著急的問，這是很重要的線索。
“我沒看到長什麽樣，隻是看到了背影，是個女人。”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