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耍的就是你
月朗星稀,皎潔的月光穿過樹林的間隙,將點點斑斑的月光傾灑在院子中間。
王輝躺在胡麻子的床上,把腦袋靠在窗戶邊,已經沒了睡意。看著院子裏如雪般的美景,也是心生一絲憧憬來。
同在牛角村,至少以前王輝從來沒有在山上留宿的經曆。小時候倒是來過胡麻子家玩耍,那時候自己和牛蛋還是小屁孩,胡麻子已經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那個時候的王輝,曾經非常羨慕胡麻子。覺得對方個子高,比自己懂很多東西。
可一轉眼自己長成大人,胡麻子變成了三十多歲的猥瑣大叔級別的人。胡麻子雖然猥瑣下流,可在一次喝酒中,也曾經無意泄露自己感情受到挫折的坎坷經曆。
王輝當然不會像胡麻子那樣,可至少自己現在是身懷給人治病的能耐,卻沒能給自己換來相對等的幸福生活。
祖宗之法不可破,這是從王輝第一天練習元氣時,就被父親和爺爺傳授最重要的祖訓。剛開始王輝對此還朦朧無知,他也覺得村裏人除了少數幾個有錢外,大部分都是窮的叮當響的老農民。
這裏交通又不方便,如果家人不給這些村民治病,等村民跑到外麵的鎮子上去尋醫問藥,一定會耽誤治療。
到了王輝上學時,隨著他體內元氣的積蓄增多,表麵上倒是沒有聲張自己會給別人看病。可私底下,倒是利用幾次機會小試牛刀一把。
隻是連當初那些受到王輝恩惠施救的人,自己都不清楚事情的經過,而王輝也閉口不談。
王輝曾幻想有一天回到村裏,去說服家裏人離開村子,到鎮上或者城裏居住。單是給人治療外傷,這個看似簡單的醫術,就能讓老王家過上富裕的生活。
可惜家裏突遭變故,王輝再也沒機會去說服家裏人。
“可惡,我怎麽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不會是讓齊葉這個丫頭給傳染了吧。”王輝翻身從床上下來,摸黑抽出一根香煙坐在門口點燃起來。
漆黑夾雜一絲斑斑的月光照射下,讓王輝嘴中吐納的香煙煙頭發出的光亮顯得有些紮眼。
王輝沒有走到院子裏,隻是安靜的坐在門框上麵,望著院子中間的樟樹發愣。
“怎麽了,還不休息。”丁茹從屋子裏躡手躡腳的彎著腰,慢慢走了過來輕聲說道。
“想起你明天就走了,舍不得你走啊,一想到你要離開我,我這心如刀絞,哪裏還能睡得著。長夜眠眠無心睡覺,在黑暗中沒有一絲光亮的我,隻能點燃一根香煙,讓燃燒的煙頭告訴自己光明在哪裏。”王輝調笑起來。
“切,你啥時候學一股文藝範了。”丁茹抿嘴一笑,坐在王輝的旁邊,歪著腦袋瞪著大眼睛上下打量起他來。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可我卻發現伸手不見五指。”王輝繼續胡扯起來,來掩蓋心中的落寞。
在村子裏,王輝能談的來的朋友並不多。村民之所以還善待王輝,主要是當初他父親和爺爺那一輩,幫助不少村民治好病。雖然王輝現在也在繼續保持這種優良傳統,可因為家變一事,讓王輝多少心思產生改變。
其中雖然不乏王輝也曾經給不少人看過病,但隨著交通的日益方便,不少村民也入了社保,沒事到鎮子上溜達購買物品時,也能順便到鎮子上的醫院進行檢查身體。隻有發生特殊情況或者意外,例如崴傷了腳脖,或者肚子疼這種看起來雖然不威脅生命健康,但卻讓人疼痛難忍的病症時,大家才有重新想起王輝來。
現在牛蛋走了,羅寶和胡麻子也走了,王輝連個說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一個。雖然王輝也感覺丁茹對自己真有那份意思,可畢竟對方是個女人,很多事情隻能和她分享快樂,卻不能讓她和自己共同分擔憂愁。
王輝自己有能力給人家治病,要是真想以此作為點金石,根本不用讓村長等人攙和進來。沒有哪一個男人在創業時,會把屬於自己的蛋糕拱手讓給別人。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仇人。
有些話王輝肯定不會說明,丁茹不會懂,兩人雖然從小一起長大,關係雖然還算不錯。可中間始終隔著一層玻璃,看似親密無間,實則難以逾越。
作為一個男人,王輝明白自己對丁茹 衝動之舉,不過是一個男人借題發揮,想要占取對方的肉體便宜而已。
“早點休息吧,明天你們還要走。”王輝抽完手中的香煙,扔在腳下狠狠的踩了一腳。丁茹也沒言語,聳聳肩膀返回房間。
王輝一躺下之後,很快入睡,直到第二天將近中午的時候才腦袋昏昏的醒來。
等王輝從床上爬起來時,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張字條,上麵雋秀的文字不像是丁茹的筆跡。
“我們走了,看到你還在熟睡就沒有打擾你,等你到了城裏記得來找我玩。”沒有落款人,反正不是何敏就是齊葉。
王輝這邊留下了對方的聯絡方式,將桌上的紙條收好塞到口袋裏,開始洗臉刷牙起來。
中午的陽光洋洋灑灑,照射在人身上,像是多穿了一件厚厚的衣服般,溫暖到有些炙熱。
王輝帶著DV相機,把大門虛掩,繼續朝山頂爬去。自己經常上山,但很少去攀爬山頂。一來一回要消耗不少體力,平時自己主要以養氣為主,即便進行運動鍛煉,也是適可而止。
費了一番力氣,王輝累的滿頭大汗時,才勉強登上山上的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段。舉目朝山下望去,頗有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下的氣勢。
王輝把DV相機放在眼前,開始用這個胡麻子曾經偷拍美女美腿的東西,將周圍的優美風景盡收進去。
同樣的東西,在不同人的手裏,卻是發揮不同的作用。
“我的父親和爺爺,因為敝帚自珍,既不願意得罪村長,也不想被別人利用,結果被害。我體內同樣有元氣,我卻要利用自己這一技之長,在不違反祖訓的前提下,創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王輝豪情萬千,意有所指。
王輝從高處返回,剛走到半山腰,距離胡麻子家還有一段距離時,就看見趙光從下麵朝山上跑來。看他累的氣喘籲籲 模樣,滿頭大汗估計肯定是著急之事。
“王輝,我可找到你了。”王輝看見趙光的同時,趙光也看到了他,連忙擺手示意的同時高聲呼喊起來。
“咋了,你不會是和廖菲菲打架,被你老婆趕出家門無路可走,想要來到山上和我一起在胡麻子家住一塊吧。”王輝嘴巴上當做一個笑話來講,可心裏也巴不得發生這種情況。
“當然不是,不過也快差不多了。”趙光歎了一口氣,像是一個男人看見美女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提槍上床才發現自己沒支撐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被美女恥笑的懦夫一般。
“昨天中午喝多了,趁著酒勁把我家菲菲給推到上了一番。可醒來後,卻發現下麵的小東西明顯不如在鎮子上好使喚。怎麽刺激,都他媽沒反應。菲菲把我痛罵一頓,認為是我在外麵玩女人過多,把身子骨掏空了。”趙光邊說邊氣的蹦了起來。
“真他媽邪性,老子在外是玩了不少女人,可小家夥一直很爭氣,該硬的時候絕不低頭。怎麽剛回來,想和自己老婆親熱一番,到變得認生起來,死活都沒反應。好兄弟,你可要幫哥哥一把。被老婆當做無能,這頂大帽子我可擔當不起啦。”
王輝暗暗發笑,估計八成又是廖菲菲故意搞得鬼名堂。
“都說酒後不能行房,你咋這麽糊塗。肯定是傷了筋骨,動了真氣,先好好在家把身子骨養好。”王輝才不會給他治療,嘴裏說著客套話來。
“我記得喝醉時,明明是躺在沙發上,可醒來後就脫光了睡在臥室裏麵。我根本記不起,自己到底有沒有和菲菲發生啥關係,可這娘們非說有,我也隻能認了。”
王輝更是竊笑不已,廖菲菲當然不會真的假戲真做,頂多把他的褲子拔下來。趙光當時酒醉酣睡的時候,哪裏清楚自己的老婆廖菲菲和別的男人激戰正酣,而且還是廖菲菲主動挑頭發起。
“好兄弟,別笑了,你快想想辦法吧。”趙光陪著笑臉尷尬的咳嗽幾聲。
“著啥急,你以為真的是來到村子裏才犯的病。誰讓你揮霍無度,不知道愛惜身子。平時你過多的開采身體,把身子裏的精氣神提前透支出去,隻是湊巧回到家時又到了臨界點。”王輝連騙帶哄,把趙光說的一愣一愣,硬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這幾天你就別指望同房了,還是練習毛筆書法這種修身養性的東西吧。”
趙光沒有辦法,原本指望找到王輝就能解決自己的後顧之憂,沒想到還是碰了一鼻子灰,像個落入水中好不容易爬上來的喪家之犬,又被人狠狠敲了幾棍,隻能耷拉著腦袋灰溜溜的朝山下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