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算清得失

  晚上七點，淳於漠來到了餘氏旗下的一間酒店。


  程易鐸迎在電梯處，“漠董您好！”


  “你好。”淳於漠讓餘聞哲去應對程易鐸，自己一個人跟著經理進去了雅間。


  程易鐸帶著餘聞哲往隔壁的雅間進去，問說：“我以為晚上你會下班回餘氏別墅，不會跟著過來。”


  “聽說程叔叔要請客，我是來蹭飯的。”餘聞哲微笑道。


  “小哲少爺太客氣了。”程易鐸也算是看著餘聞哲長大的叔輩。


  一牆之隔的另一個雅間裏隻有餘望塘和淳於漠相對而坐，餐桌上擺滿了冷盤，熱菜少些。


  “冷菜還合胃口嗎？”餘望塘話起。


  “不太吃冷的，但是沒關係，晚上原本也很少吃飯，”淳於漠微笑告訴說：“悅格對於我的飲食控製非常，擔心我晚上吃多了會不消化。”


  “你們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吧？”餘望塘問，他是真的不知道。


  “自從餘董不許悅格回家，到現在也有四年左右了，我們其實從更早之前就已經在一起了，”淳於漠坦言道：“我和悅格，還有梁梓柚，都是高中同學，一直都有聯係。”


  “原來是這樣。”餘望塘對於女兒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應該還不止高中同學，我們所在的是一所寄宿學校，巧合都在一起，所以從小學的時候，我們就是同學了，期間悅格多次停學，後來高中輟學，離開學校之後，也隻每年的同學聚會見一麵。”


  餘望塘聽著停學、輟學這些字眼，感覺比眼前的這些冷菜拚盤要凜冽刺骨的多，所以問道：“你這是有意興師問罪吧？”


  淳於漠依然淡淡微笑：“我隻是覺得有點可惜，作為餘祝岩的孫女，塘副董的女兒，居然高中輟學，讓人難以置信。”


  如果是當著餘祝岩的麵，餘望塘早就將責任全部推到了顧淑漪的身上，但是當著一個晚輩的麵，隻剩下難辭其咎了。


  “這幾年，悅格已經取得了‘七步橋學院’的畢業證，作為我淳於漠的女朋友，學曆太低說不過去，她也還在繼續上課，準備考研，看似對讀書這件事比較鍾愛，也很有毅力。”淳於漠目光略冷淡的看著眼前的餘望塘，看著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餘望塘像是對這些根本不關心，直奔主題，問道：“你一邊說餘悅格是你的女朋友，另一邊又說餘悅憶是你的未婚妻，這樣…不太合適吧？”


  淳於漠點頭：“的確不太合適，所以我和悅格也正在商量，就算是分手了，也還是老同學的情誼不變，漪夫人沒少為悅格的婚事費心，安排的相親也不算少。”


  “所以你打算跟餘悅格分手，和餘悅憶結婚？”餘望塘的表情略凝重下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淳於漠坦言道：“還好悅格比較通情達理，也曉得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我們已經在商量分手的事，分手之後，我打算把現在的‘莫氏公司’交給悅格來打理。”


  餘望塘頓時吃驚問：“什麽叫把公司交給她打理？”


  “我相信悅格有這個能力，餘董說公司是我的，他對這件事沒意見，還說可以趁機曆練一下悅格的管理能力，對於將來…”淳於漠的話到此為止，下半句是讓餘望塘自己去揣摩。


  將來？餘望塘的心裏敏感異常，這麽說餘祝岩也有意給餘悅格股份嗎？


  “你不是要把悅格變成和她母親一樣的處境吧？我是說顧淑漣。”餘望塘忽然問道。


  “將來的事，誰說的準，但是餘悅憶的脾氣，顯然不算好。”淳於漠狡黠微笑一抹，隨即又立刻恢複的麵無表情。


  餘望塘尋思了片刻，終於呢喃說：“我不是沒為悅格著想過，她既然是淑漣的女兒，我真的很想跟顧淑漪離婚，我和顧淑漪從來就沒有過感情，但是礙於家規，相信你也聽說了，所以如果我離婚，會失去所有的餘氏股份，一無所有的我，又能如何照顧她們母女倆。”


  淳於漠聽著，有意無意的透露了一句：“餘董的意思，好像會均分股份，所以悅格也能分一份，就算沒有餘氏的股份，有我給她的這間公司，將來也會衣食無憂。本來打算的旅行一再推遲，漣夫人說餘董身體不好，還是暫時取消這次旅行，因為悅格想帶漣夫人一起外出散散心，畢竟母女兩個才剛相認，這幾天悅格晚上也是輾轉反側睡不踏實。”


  “漣夫人？”餘望塘記得淳於漠稱呼顧淑漣是漣女士。


  “下午的時候，接到梁叔叔打來的電話，偶爾聽到梁叔叔的稱呼是漣夫人，悅格又說我叫伯母不合適，稱謂漣女士不夠親近，所以讓我也稱漣夫人。”淳於漠如此告訴道。


  餘望塘心知肚明，顧淑漪的稱謂有好幾個，比如餘氏公司裏稱為塘副董夫人，‘餘博奕學院’裏稱她顧校董，而餘氏別墅裏稱她漪夫人。


  對於顧淑漣，卻一直隻稱那個女人，就連程易鐸也是能免稱呼就免，而現在梁信得居然稱顧淑漣為漣夫人，顯然餘氏別墅對於顧淑漪和顧淑漣已經是同等的看待。


  “我從來不知道家裏對淑漣也如此重視。”餘望塘像是自嘲了一句。


  “母以子為貴，母也以女為貴。”淳於漠每每提到餘悅格，總是嘴角上揚一抹。


  這些餘望塘自然是看在了眼裏，他心裏頓時覺得淳於漠喜歡餘悅格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因為他提到餘悅憶的時候，表情是沒有什麽變化的。


  所以餘望塘大著膽子說了一句：“如果我離婚，會不會得不償失？”


  淳於漠娓娓問道：“塘副董所指的是您，還是我？”


  “於你於我呢？”


  淳於漠看似吃驚的略沉思，才說道：“我也隻能算清楚我的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