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魚的恐慌

  根據本貓的嗅覺靈敏度來推算距離，這股味道應來自至少五裏之外。


  本貓許久沒有下凡來走走了，所以凡間變化很大，本貓一路瀏覽著處處的高樓大廈，以及空中穿梭來往的飛行器，有些目不暇接。


  路麵上不算擁擠，此時已經是傍晚，來來往往的人類，顯得步履匆匆，像是個個都有急事在忙著。


  所以即便是本貓身著古裝，居然也無人問津，連多餘的幾抹好奇目光也沒有收獲到，甚至經過幾個門店外的時候，本貓見識了幾個穿著比本貓還要誇張的營銷模特。


  本貓或許真的在仙境待了太久，今日算是大飽眼福，長了不少見識，居然活到七千多歲，還能流露出驚奇的目光。


  比如正和本貓擦肩過去的、一個將自己裝扮成了骷髏骨架的模特，模特不知長相如何，但是他身上的畫工堪稱一流，因為此人類看起來驚悚感十足。


  本貓一路驚詫，繼續一路尋著魚香的味道，終於越走越近，確定了味道的源頭之後，本貓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


  原來這是一間賣觀賞魚的鋪子，本貓吃驚，是因為本貓居然看見了淳於卿，那個出現在鏡麵裏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小夥子，買魚嗎？”淳於卿熱情的上來招呼，開始介紹說：“剛孵出來的熱帶小魚苗，小夥子想買什麽品種的觀賞魚，家裏有魚缸嗎？魚缸是大是小，是要買冷水魚還是熱帶魚？”


  本貓還沒張嘴說話，淳於卿忽然臉色轉變，因為正被他介紹著的那幾箱魚，正在各自的魚缸裏…好像都變成了飛魚，而來回癲狂的亂竄狀態。


  這當然是因為這些魚見到了本貓，知道天敵駕到，它們不免驚慌，因為不止本貓聞得到它們的味道，它們也一樣具備生存的本能。


  淳於卿卻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趴在魚缸上麵，試水溫又查看增氧器、加熱器、水源等等，全部檢查了一遍，也沒能安撫魚兒們的心緒不寧。


  本貓且耳畔嘈雜異常，因為魚缸裏的魚兒們不止是飛竄動作，且是嘶吼嚎叫著，隻不過它們音頻很低，不能被人類的聽覺所接收。


  一群孔雀魚正在奔走相告，但其實魚缸隻有那麽大，同樣的話，說一遍就可以了，反複囉嗦，是因為魚的記憶隻有幾秒鍾，多則幾分鍾，所以說過就忘，才會造成說了又說，倍顯嘮叨。


  一條孔雀魚飛竄著，喊著：“是貓！是貓！貓來吃我們了，快躲起來！”


  另一條魚也瘋了一樣嚷著：“淳於老爹瘋了嗎，為什麽要跟一隻貓說話！”


  熱帶魚不夠淡定，冷水魚那邊也抓狂。


  金魚嗷嗷叫囂著：“我們是魚攤，怎麽能招待貓客戶？”


  另一隻趴在石頭上的小烏龜也恐慌說：“我不想被貓買走，我還是裝病好了，病懨懨的不會被看上。”


  隔壁魚箱的一個鸚鵡魚，笑嗬嗬的嘴角，抬起魚鰭，指著烏龜說：“貓咪，選它，就選它，它是裝病，它歡快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