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9章 天衣無縫
眾衙役通力合作,一箱箱的稅銀開始被抬到府庫門口。暗道口內,自有數名接應的黑衣人。
不多時,十餘箱稅銀已通過暗道口傳送至暗道下方。暗道下方,竟然是一輛輛的手推車,專門負責運輸庫銀。可見這些人準備之充足。
十多輛手推車載著一箱箱庫銀去後,府庫內,眾衙役與黑衣人繼續搬運稅銀,又是十多箱稅銀被搬運至暗道內。
最後,許還山指揮著數名黑衣人將熊破道也抬入暗道內,隻聽那數名黑衣人抱怨道:“奶奶的,這渾人到底有多重啊!”
餘下兩名衙役,眾人皆都下入地道中,地道內,數名黑衣人開始修補地道口,那方泥土竟然又被頂了上去,接著,下方墊上磚石,而後夯土將那一節地道口賭實,這樣即使有人在上麵查探,也斷然不會發現下方的端倪。
府庫內,餘下的兩名衙役,開始清掃府庫內的痕跡,重點自然是門口的那兩張石板,一定得嚴絲合縫,並且縫隙內用塵土填充,使人發覺不了曾被移動的痕跡。
這兩名衙役做完這些事後,兩人對視一眼,消無聲息的走出府庫,而後將府庫之門虛關好,悄悄溜到自己的當值之處,開始一如既往地打著瞌睡。
地道內,所有的稅銀皆被運走,包括熊破道。
不多時,終於到了地道的另一端出口。
所有稅銀,包括熊破道皆被搬運出地道口。地道的這端出口竟然在一間頗為大氣的廳堂內。顯然是一家大戶人家的府邸。
眾人將地道口封嚴實之後,這次鬆了一口氣。這時,有幾名衙役終於按捺不住了,打開一箱稅銀,眼睛開始放光。
隻見那箱內一錠錠的銀元寶整齊的碼放,每個銀元寶都是五十兩重,而且底部都有京州府庫稅銀幾個字。
這些稅銀在收入府庫裝箱前,大多是零散的碎銀,畢竟都是收自各處的稅收,銀兩規則自然不一。而後經過京州府衙專門的熔煉,方才形成一塊塊的,形狀級重量都相同的庫存稅銀,這樣更有利於內部核算,看管,及與戶部交接。
若都是些零散的銀兩,第一,核算起來極難,因為數量太過龐大,第二,看守倉儲的衙役隨手盜取一點,也不是難事,不利於看管,更不利於清查。
曆朝曆代都有過倉儲衙役盜取庫銀的事例,而且屢禁不止,其手段更是五花八門,比如用油浸泡銀塊,而後塞入菊門,等等手段,隻有你想不到,沒有這些人做不到。等到戶部收繳清查之時,官老爺們自然是目瞪口呆,隻有被鎖上夾板問罪了。
因此熔煉稅銀到了最後,幾乎成了行規,第一極易清查,第二,銀塊很大,肯定不容易盜取,你往菊門裏是一塊試試……。
那幾名衙役道:“許大人,這些都是我們的嗎?”
許還山道:“這次應該是最後一次了,上峰說了,這些銀子你們所有參與的人分一半,另一半歸我們這些老爺們。”
這些人中,衙役隻有五名,皆是許還山的絕對親信,此地留有三名,其餘兩名留在了府衙內,清理後續事宜。
其餘還有十餘人,這些人皆是來自各處主謀的親信,畢竟這麽大一堆銀子放著,不派出些自己人,哪能放心。
分配方案其實早就擬定好了,但此番說出,眾人還是滿眼的光芒,因為,此次他們運出的稅銀,可不是五萬兩,而是十萬兩,既然是最後一次,那麽自然要吃個飽。
“哈哈!謝過許大人,有了這些銀兩,即使隱姓埋名一生也足夠了。”
許還山道:“命是自己的,他們十人還好說,畢竟誰也不認識,但你們三人就不一樣了。
那三名衙役道:“大人放心,我們曉得,這銀子該怎麽花,我們自然心中有數,斷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況且,即使犯事了,之前不是說好了麽?我們都是被這位熊大人指使的。”
許還山道:“嗯!知道就好,盡管如此,本大人還是不放心呐!”
三人臉色一變。“大人這是何意?”
這時,嗤嗤嗤,三柄利劍從三名衙役胸口透出,三人慘叫一聲,“許還山,你……”隨即倒地而亡。
許還山幽幽地道:“這次的事是多麽的重大,豈會留下你們這些明麵上的活口。”
另一端,府衙內。
那兩位正在打瞌睡的衙役裝睡了半天,忽然睜開眼睛,二人對視一眼,然後悄無聲息的打開府衙後麵,而後溜走。
原來,兩人的身份,本來就是給府衙看後門的。
這兩人,溜走後,來到一個小巷口,學了兩聲貓叫,而後,小巷內,也傳出兩聲貓叫,兩人一喜,跑了進去。
迎麵是兩個黑衣人。這兩名衙役道:“事已辦妥。兩名黑衣人點點頭,快走,大人已等候多時了。
兩名衙役剛一轉身,兩柄利劍透胸而過,同時兩人的口也被堵住,兩人愣是沒發出絲毫聲音。
這兩名衙役眼目瞪圓,死不瞑目。
那兩名黑衣人一擊得手,靜等在暗中許久,其中一位道,“走吧,那世子的人到現在沒反應,應該不是世子布下的暗手。”
另一名黑衣人點點頭,兩人迅速離去。同一時刻,府衙內的某處,葉蒼茫的兩名留守府衙的親兵,正在呼呼大睡,二人在睡夢中,翻了個身,繼續大睡,絲毫沒有察覺今夜的任何異常之處。
許還山所在的府邸內,兩名黑衣人歸來,“大人,已經解決了,府衙內也沒有任何動靜,看來世子那兩名留守的親兵,也隻是留守而已。”
許還山道:“如此便無事了。”
其中一名黑衣人道:“大人,現在怎麽辦?”
許還山道:“等,等到明日天亮,整個王都肯定會天翻地覆。”
一名黑衣人道:“大人真的高明啊!這地道口即使被發覺,他們也隻會查到另一端,而另一端的出口,竟然是一口廢棄的枯井,那枯井的出口則是一處廢棄的宅院。”
另一名則道:“那廢棄的宅院,誰能想到早被人買下,而買下宅院之人從來就不知道他竟然在京州有這麽一處小小的宅院,即便查到那人,那人隻怕也會冤死。”
許還山道:“此事籌劃多年,自然一切都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