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弱者
一入山頂,先前洶湧澎湃的威壓就消失不見,李澤鬆了口氣,將手中的法寶給收了起來,端詳起山上的石像。
這時,李澤身邊的人直接走向了其中一塊石像,直接將意識探入石像之中,完全沒有理會邊上的人。
而李澤也是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因為那人的無視而有半點不愉。
“那是趙申,雲溪書院裏最優秀的弟子,還是書院院長的二弟子,他天賦優異,三年前就打敗了無數世家子弟,後來在萬界曆練,前些日子才回來。”
原本悶聲不響的王修忽然道。
搖光雖然知道那些王公貴族的信息,但對這個趙申特別陌生,原來是在萬界曆練。
所謂萬界,是另一個世界的名稱,在那個世界中,擁有無數深厚的修行資源,各大門派林立,氣象磅礴,也有戲言,說是天河境多日狗,凝丹境遍地走,雖不一定符合實際,但也足以能看出萬界的強大。
趙申能讓雲溪書院將自己送去萬界曆練,可想其優秀的天賦,要知道萬界可不是那麽好進入的。
葉旭點頭,心裏卻想著另一件事,雲溪書院的這種模式,有點類似於前世的學校,不論你是什麽人,都能進入書院修行。
等到藥穀穩定後,葉旭打算前去看一看。
那一邊,趙申的意念進入第一座石像,忽然那石像中驟然冒出火焰,深紅色如同鮮血般的烈焰張牙舞爪,好似要將趙申吞噬。
“居然那麽快就能引出烈焰火,這才五個呼吸!”
李澤驚呼一聲,沒想到趙申的天賦竟然如此之高,他驚歎之餘心底升起一股嫉妒,再抬頭時那嫉妒之色就消失不見。
他若是想李家安好,趙申這樣未來前途無限之人,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趙申引出那火後,好似感悟到了什麽,心神一動,先前滔天的火焰衝的越高,隻見他背後忽然生出一個虛影,形似一頭遠古蠻牛。
那蠻牛抬頭,明明是虛影的眼中,卻燃起一道深紅的烈焰!
隨著蠻牛眼中的火焰越燒越旺,它四肢一踏,揚天長吼,火焰似乎是對蠻牛畏懼,先前張狂的烈焰居然被這吼聲叫滅了!
“八個呼吸就能將這一縷火之意念收服,確實不負雲溪書院天才的名號。”
福柔公主眼裏有讚賞之一,慣例冷淡的話語此時也變得有些熱切。
“公主過獎了,趙申愧不敢當。”
趙申淡淡道,雖然在眾人麵前露了一手,但這對他來說沒有半點難的。
經曆了萬界,看到更廣闊的世界,他又怎麽會將這終南山放在眼中?
不過是讓他揚名的踏腳石。
見趙申又繼續走向另一座石像,福柔眼中閃現一抹精光。
她有野心,就勢必要拉攏這些天才俊傑,趙申的家族原本也不過是個小族,但奈何出現了趙申這樣的人物,地位也水漲船高。
想要拉攏這樣的人,低一下她高貴的頭顱又如何,隻是這不能著急,要做的不留痕跡,獲取趙申的好感。
福柔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拉攏趙申。
趙申獲取了一縷火之意誌,將意識探入另一石像之中,很快,一道水流在空中滾動。
比起劇烈燃燒的火焰,這水流好似更難控製,隻見趙申臉上出現細細密密的汗漬,就要將那激流澎湃的水流掌控在手中。
趙申心中露出一絲得色,好似炫技一般,那股水流在他的掌控之下繞著周圍湧動一圈,碧藍色的水流好似高貴的綢帶,卻隱隱有一道暗流逆著水流的方向澎湧而出!
搖光心裏一驚,望向那個方向,原本沒有人的台階下,此刻忽然露出兩張俏麗的臉來!
“啊!”
寧靜與王可兒憑借著心中的一股韌勁,終於爬上了這山頂,誰知道迎麵而來的就是一道猛烈的水流,根本來不及防備,隻能眼睜睜的看到這水流衝擊而來!
“怎麽會有人!”
與王可兒寧靜一齊震驚的還有趙申,他沒想到原本水之意誌所謂的臣服,居然是一種假象!
那突然湧出的暗流直接擾亂自己的動作,趨於溫和的水流在刹那間狂湧。
他來不及多想,隻能咬牙忍受著暴動的水流,想要安撫它。
但暴走的水流又怎麽會如他所願,根本沒有半點遲緩的跡象,水流直奔兩個少女而去!
這一下要是中了,必定摔下,後麵長長的台階滾落,這兩個少女還能有命嗎!?
兩個女孩眼中閃現絕望,王可兒更是睜著大大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她的千辛萬苦換來的居然是這個!
“滾!”
忽然一個冰冷而熟悉的話語在耳側響起,王可兒感覺自己的嬌軀落入 一個結實的胸膛之中,想象之中的巨力與疼痛也沒有到來。
她抬頭看起,就見那張日思夜想的臉龐離得自己那般的近,而先前肆虐的水流,卻被那人壓製的溫柔起來。
“葉旭……”
王可兒一時間忘記自己置身何處,喃喃道。
“什麽?”
葉旭卻沒聽清楚王可兒口中的話語,但也覺得眼前的少女似乎有些熟悉,不知道從前是否見過。
若不是這種熟悉感,葉旭也並不會出手救人。
“你們兩個,待在那裏做什麽,害得我差點沒有掌握住水之意誌!”
忽然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寧靜的臉色慘白幾分,低頭認錯道:“對……對不起趙公子,是我的錯。”
寧靜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驚嚇”到趙申害得他沒有掌握石像中的意誌,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趙申。
福柔聽到趙申的話,也不管寧靜已經道歉,冷然道:“你唐突了趙公子,掌摑自己給公子賠罪吧。”
對福柔來說,這是個討好趙申的機會,像她這般野心極強的人,當然是抓住機會。
至於寧靜差點被趙申奪了性命,驚魂未定,何其無辜,那與自己有什麽關係?
寧靜本就慘白的臉色愈發難看,她身為女子,能爬上終南山,雖然借助了一些外物,但自身的心性也十分堅韌。
她也有自尊,此時卻被踐踏在他人腳下。
這就是弱者必須忍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