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親近
沒打算重建舞鶴?
陸時喬下意識偏頭看了一眼周寅。
周寅也同樣有些訝異看著她。
誰都知道,舞鶴對於老板和美亞他們的意義不隻是一個舞館那麽簡單而已。他們一群人大多都是無家可歸的人,舞鶴是收留他們的地方,也是他們的家。
昨天美亞說舞鶴準備重建,應該是真的。
老板說沒這個打算,是不想她和周寅有負擔。
想到此,陸時喬看向老板,開口道:“如果您是擔心我們的錢的問題,這個完全不用擔心。”
周寅翻給老板聽。
老板吐了口煙霧,透著煙霧看向陸時喬,用英語直接回道:“怎麽,做你們這行的很有錢?”
周寅一聽,罵咧道,“你個死老太婆,英語沒忘記怎麽早不說,害老子還給你當了半天的翻譯。”
這邊陸時喬臉幾不可見燒了燒,也改用了英文回道,“不、不是。”
“我還以為你們是錢多得花不出去了呢。”老板繼續諷道。
陸時喬微低著腦袋沒說話了。
就周寅那護犢子的勁兒,見了還不給老板懟回去?
“怎麽的,你有意見?”
“有你什麽事?”
“怎麽就沒老子事了?”周寅不依了,“都一把年紀了,竟然還倚老賣老欺負人家小姑娘。”
“你又心疼了?”老板斜了周寅一眼。
“你別得意啊!”周寅瞥了一眼陸時喬,緊張道。
唉……看著又吵起來的兩人,陸時喬歎了口氣,打斷道:“是這樣,老板,不管你們自己有沒有打算重建,反正那塊地現在也沒用,空著也是空著,不如讓我試一下吧。”
“心意領了,這個不用你們操心,再提這事,你們要麽就離開,要麽就閉嘴好好在這兒養傷。”老板拿煙鬥在煙灰筒上敲了敲,空了空煙鬥裏的煙灰。這話說得,自有一股壓迫力在那兒。
一直站在那兒的設計師看了陸時喬一眼,臉色有些尷尬。
陸時喬還想再說些什麽,被周寅搖頭製止了。
屋裏氣氛一時有些冷凝。
恰好這時美亞從外麵進來,看到屋裏的陸時喬時,眼睛一亮,“時喬也來了。”
陸時喬回頭,看到美亞時,點了點頭。
美亞朝她笑笑,走到老板身後輕聲道:“酒屋的幹部們都來了,您看……”
老板起身,看了周寅和陸時喬一眼,“在這兒養傷可以,要是想做其它的事,你們兩個,可以滾了。”
這話說的,也不知他們在爭些什麽。美亞站在老板背後,忙衝周寅和陸時喬兩人使勁兒擺了擺手。老板也真是的,明明想要他們留下來,幹嘛說這種話呢。
“急什麽,總得讓我們吃頓飯再趕吧。”周寅往地上一躺,一副賴在地上不走的架子。
老板懶得理他,抬腳往外走去。
“老板……”陸時喬還是想把這事說清楚一下。
“怎麽,小丫頭,是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老板冷冷瞥了陸時喬一眼。
陸時喬停住腳步,站在那兒。
美亞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胳膊,輕聲道:“別急,先住下來好好養傷。”
陸時喬沒說什麽。
老板和美亞走了出去,剛出去沒走多遠,美亞叫住路過的一個夥計,“你安排下去,讓廚房這段時間多做些大補的食物,還有老板那屋裏的兩個人,要好好伺候著。”
“是,美亞姐。”那夥計領命下去了。
美亞忙跟上老板。
“自作聰明。”老板輕罵了一聲。
美亞笑了笑,“是是,是我想錯了,等會兒我就讓人把他們趕出去,省得他們惹您生氣。”
老板橫了美亞一眼。
美亞嗬嗬又笑了兩聲,“您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這身上都受著傷呢。受了傷還知道往這兒來,說明是跟您親的。”
聽了這話,老板一直繃著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屋裏,陸時喬跟屋太先生解釋了一番,說等兩天再上門拜訪。
屋太先生也沒計較便離開了。
陸時喬有些泄氣地坐了下來,喝了一口桌上的茶。
周寅斜躺在那兒,看著陸時喬,安慰道:“你別急,那老太婆就是這樣的人,實在不行就算了,她有的是錢……”
“不行!”陸時喬一口回絕。
“你就倔吧,老太婆也是頭倔驢,我看你們這次誰能幹過誰,女人啊。”周寅在那兒頗感慨感歎了一句。
“你不幫我?”陸時喬看向周寅,眼底微閃,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控訴。
頗有點撒嬌的味道。
簡直要命。
周寅看著陸時喬,隻覺得心底一軟,恨不得直接說,行行,什麽事都聽你的。
但他到底是忍住了,他要是這麽不硬氣,以後這大哥的威嚴往哪兒擱。迅速移開眼,坐起來,撓了撓頭,“那個……我要是幫你說話,那老太婆非打死我,你這麽跟她頂嘴,對你算客氣的。她是真敢打人,瞧見沒,這屋子,你來之前,我差點被她砍死。”
陸時喬低著頭沒說話,隻是眼底一暗,二話沒說直接站起來,抬腳就往外走。
“去哪兒?”周寅愣了,都沒反應過來。
“我自己去想辦法。”陸時喬冷道。
這是生氣了?周寅不愧是自稱情場浪子,萬千少婦殺手,看著陸時喬那反應,迅速得出結論。
他急忙站起,幾步跟上,“你等會兒,你能想什麽辦法?”
“不關你的事。”陸時喬繼續冷著臉往外走。
“哎哎,”周寅一個箭步擋在門口,低頭看著麵前的人,“急什麽。”
眼前是周寅那纏滿了繃帶的胸膛,陸時喬冒火的趨勢壓了壓,冷道:“讓開。”
周寅憋著笑,抬手捏住陸時喬的頭頂,就把她直接往裏攘,“你這暴脾氣得兒改呀。”
陸時喬一把揮開周寅的胳膊,瞪了他一眼,繞開他往外走。
周寅抬手,胳膊攔腰就將陸時喬提了起來,跟在胳膊上搭根毛巾沒兩樣,輕飄飄的。
陸時喬雙腳騰空,肚子挨著周寅的胳膊,她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惱羞道:“放開。”
周寅看了一眼陸時喬,這麽小,一把就提起來了。
見人沒動靜,陸時喬掰著周寅的胳膊,直起身就要跳下去。
周寅胳膊往懷裏一帶,胳膊用勁兒箍住陸時喬腰間,用了力。心道多用點勁兒,這小鬼力氣大著呢,別被她給跑了,不然他麵子往哪兒擱。
陸時喬整個後背貼著周寅的胸膛,腳下懸空,腦袋頂上就是周寅的下巴。
她渾身一僵,立馬不敢動了。
看著懷裏僵住不動的人,周寅微得意,低低笑了兩聲。誰還不是個大哥了。
背後的胸腔震動,震得陸時喬整個後背發麻。
“現在知道聽話了?”頭頂的聲音響起。
陸時喬梗著脖子沒說話。
“問你話呢。”周寅低頭湊到陸時喬耳邊,又問了一聲。這家夥哪次不是在跟他唱反調,這次他非得教訓教訓她不可。
溫熱的氣息噴向耳朵,陸時喬的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刷的一下紅了,幾乎是低吼道:“放我下去!”
那紅透了的耳朵恰巧這又被周寅看見了,他盯著那紅通通的耳朵,心髒漏跳了一拍,忽然隻覺渾身發熱。
他這一不說話,兩人間氣氛就有些微妙了。
周寅心裏暗道不好,像燙手山芋一樣將陸時喬移開自己胸前,不過也沒放手,提著陸時喬幾步走到座位前,將人放在坐墊上,自己也在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