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監護室遇險
周寅現在絕對是重傷病患,他被安排在監護室就足以說明他傷得確實很重。
就他這一折騰,渾身都疼得抽氣,冷汗直冒。
偽裝成醫生的殺手隻想一刀解決了他。
病房裏,監測儀器少了監測對象,一直在響著警報。最多再過半分鍾或者十幾二十秒,醫護人員就會馬上趕到。
殺手顯然是急了,本來以為可以悄無聲息殺掉目標,但怎麽都沒想到目標原來是在‘裝死’等他們。
“呀呀!”周寅鬼喊鬼叫著倉皇躲開殺手的致命一擊,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的病服和繃帶都被割裂了。好險好險!他拍了拍胸口,還沒站穩,下一秒,刀子又衝脖子殺了過來。
他急忙抬手擋住殺手的胳膊,“老子可不能死在你手裏!”
那殺手使力將周寅的手往下壓,一點一點往下沉。
眼見刀子離臉都隻剩幾公分了,周寅拚死擋住,腰一沉,咬緊牙關,仿佛聽見身上那些今天一天一動不動換來的傷口愈合,‘劈裏啪啦’全綻開了。
我ri你大爺的!他眼睛都快瞪爆了,臉上的膏藥隨著汗往下滑,顯得他的臉十分恐怖。
於此同時,醫院大門,陸時喬從車上飛奔而出,車門都沒關就往醫院大門跑去。
一陣風一樣閃進了醫院。
等出租車師傅回頭,後座哪兒還有人啊。他打了個激靈,看著打開的車門,不會是碰到鬼了吧?掃了一眼陰森森的醫院周圍空無一人,趕緊連車門都沒有關,直接踩油門跑了。
門口不遠停在路邊的車上,兩個昏昏欲睡的警察聽到聲音睜開眼,隻看見一輛出租車停在那兒。
“剛有人下車嗎?”
“沒看見啊,沒有吧?”
“眼花了,眯一會兒吧。”
“行。”
……
陸時喬從醫院大門直接跑到急診樓,在急診樓門口正碰到也在往裏走的中村醫生。
“哎,你是……”中村醫生在門口碰到陸時喬,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十分驚訝,忙攔住她,“你是前天在大門口幫那個母親的家夥?”
陸時喬黑著臉,根本就沒時間理他,繞過他直接往裏走。
中村醫生急忙跟上幾步拉住她,“哎,這裏麵住的可都是重症患者,你不能在這裏麵鬧啊,這大晚上的,有什麽事明天再說,上野醫生也不在……”
陸時喬看了一眼中村,冷道:“讓開,別擋路!”
中村醫生死死拉住陸時喬,苦口婆心道:“有事明天再說,你再鬧我報警了啊!”
“鬆手!我找人!”陸時喬甩了甩了醫生的手。
“上野醫生不在。”中村醫生以為陸時喬是專門挑大晚上來鬧事的。之前在醫院門口,她,還有兩男一女,幾個人好像在商量著怎麽幫那位母親討回公道,這兩天一直沒看見他們有動靜,連那位母親都沒來大門口了,他還擔心他們在準備怎麽大鬧呢,原來是想趁今天晚上醫院沒人來鬧事。
“我不是來找上野醫生的!放開!”陸時喬狠狠甩開手。
中村醫生愣了下,順勢鬆開手,看著疾跑進去的背影愣了下,“原來不是找上野醫生的啊……啊,差點忘了自己來幹什麽的了!”他反應過來,趕緊跟著一起往急診樓裏走去。
兩人剛一前一後到監護室外麵走廊,就看見前麵兩個護士一個手裏拿著寫字板,一個端著鐵盤子醫藥,正飛快往那邊趕。
微小但在夜裏格外響亮的監測器警報聲正在響著。
陸時喬心裏一沉,推開前麵的兩個護士,幾步跑到周寅病房前,一把推開病房大門。
裏麵的一幕差點嚇停她心髒:隻見一個醫生打扮模樣的人手裏拿著一把刀,就懸在周寅額頭前半寸。周寅雙手握住醫生的胳膊,腰都快給壓成九十度了。
那醫生一見來人,迅速抽出手,毫不停留直接往窗口衝去。
“嘩啦”一聲,病房後麵的窗戶應聲而裂,凶手狂衝出去,飛快消失在後院。
幾乎下一秒,陸時喬抬腳便追,一腳蹬在窗台上,眼見就要追出去。
“別、別追了。”周寅沙啞的聲音傳來。
陸時喬心裏念著周寅的傷勢,聽見他說話便退了進來,幾步走過去,扶住扶著腰都快東倒西歪的人,“你怎麽樣?”
邊將人往床上扶,邊迅速將麵前的人從頭到腳掃了一眼,身上數處傷口崩裂,紗布染紅了,身上衣服裂開了數處,看樣子是被刀子割到了,臉上汗水和著白色的膏藥,將臉上衝得白一道黑一道,十分難看。
周寅本就重傷,這一折騰下來,隻剩了喘氣的份兒。
兩個護士和上村醫生一見這陣仗,站在門口直接傻眼了。
“那、那是什麽?”其中一個護士指了指碎了一個大洞的窗戶,“剛才那是什麽?”那殺手衝出去的時候,恰好被她看見,托盤什麽時候嚇得掉到地上了都不知道。
另一個護士也好不到哪裏去,躲在中村醫生的身後。中村醫生也嚇得不輕。
“進來!”陸時喬心情奇差,將周寅扶到床上後,回頭衝呆在門口的三人吼了一聲。
中村醫生率先反應過來,忙對身後的護士道:“快去把另外幾個值班的叫下來!”
那護士趕緊轉身就跑。
剩下那個護士忙跟著中村醫生進來,對周寅進行一個緊急處理。好歹都是在急診科的,反應過來,處理還是相當專業和迅速的。
周寅喘過氣來,見自己又被整到了床上,那護士將氧氣罩就往他臉上按。他忙抬手,“這、這玩意兒不用了,拿開!憋死我了,一天戴著這玩意兒!”
護士幹不過周寅,抬頭看了一眼陸時喬。
陸時喬冷冷看著周寅。
周寅這會兒根本不敢拿正眼看陸時喬,鬼知道他昨天一天在這兒躺屍躺了一天,心髒也沒閑著,一直在劇烈不安分跳動著。害得每次來檢查的醫生護士都說儀器上的心跳頻率過快,是不是哪裏有問題。
誰知道他腦袋裏一直想的都是來醫院之前,在歌舞町巷子裏的事。就是從那一刻起,心髒一直猛烈跳到了現在。
在陸時喬的冷視下,他默不作聲躺回了床上。
不大會兒,好幾個護士拿著家夥都趕了進來,加入了‘搶救’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