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一千萬有請
陸時喬停了下腳步,偏頭道:“有事?”
奎安抬手,將拳頭捏了個咯吱咯吱響,邊捏拳頭,邊轉身走到陸時喬身前,“老子問你,你他媽是不是十字獵團?!”
大有你再一走了之,老子打爆你的頭。
這人真囂張,後麵戴著耳麥的於鹿鳴斜了幾人一眼,夏芃芃更是翻了翻白眼,這人講英語好難聽。
看著明顯要挑事的幾個人,陸時喬微微皺了皺眉。
後麵的南司城一見他們團長大人皺眉,歎了口氣,有些憐憫地看了一眼對麵那個大個子。
他們團長大人因為三天前剛醒,身上重傷未愈,三天來一直被他們強製在床上不許動,別提窩了多大的火,你這不是在往槍口上送嘛。
“我說哥們兒,別衝動,聽我的,現在挑事不是時候。”南司城走上前,拍了拍奎安的肩膀。
“嗯?”奎安肩膀一抖,甩掉南司城的手,吊著眼角看向走到他旁邊笑得跟個小混混似的年輕人,都是用鼻孔看過去的。
南司城笑得更燦爛了,從褲兜裏抽出左手,伸出,“你好,我們是十字獵團。”
“嘁!”史金斯獵團像是事先謀劃好的,同時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
有一種你他媽不就是一群走後台所以得到了公會前這一波造勢嘛,囂張個麻蛋啊。
他們顯然沒想到,被造勢的主角,十字獵團本人都不知道獵人中心的這一波神操作,他們還以為就跟往常一樣,他們沒幾個人認得。
大個兒奎安更是甩出巴掌,想要直接打掉南司城伸出來的手。
哪知剛碰到,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大力抓住,霎時一股大力包圍他的手,幾乎一瞬間,他就感覺到手骨“哢”的一聲要裂了。
他臉色一變,急忙使力,被黑色西裝包裹的雙臂胸膛,“刷”的一下,西裝就被撐鼓了。
“真是幸會幸會呀,史金斯的各位。”奎安的臉都快繃不住,南司城倒好,另外一隻手還插在褲兜裏,麵帶笑容和人家打著哈哈。
“噗——”夏芃芃瞅著南司城那大爺得沒譜的樣,忍不住笑出了聲,那叫奎安的,高倒是沒比小爺高多少,小爺也挺高的,就是比小爺壯了一大圈,卻被捏得臉都變了色,她暗暗朝南司城豎了個大拇指。
大概堅持了有半分鍾的時間,奎安的臉上冷汗淋漓,墨鏡上反光的南司城,依然麵不改色。
他咬了咬牙,另一隻手往後示意了一下,其它幾個人有些莫名地往後退了些,讓開了路。
陸時喬抬腳繼續往前走,垂到小腿的風衣“嘩啦”一下,上揚了一個弧度。
幹淨利落的帥氣,漂亮!
機場有人關注著這邊,氣氛緊繃的時候,正看熱鬧看得勁頭上,結果就看見史金斯獵團的讓開了路,那位為首的女生看也沒看旁人一眼,‘呼啦~’一下抬起大長腿就走了。
氣場著實不錯,屬於氣場一開,讓人驚豔的類型。機場有幾個人吹了一聲口哨。
南司城鬆開手,勾了勾嘴角,經過奎安身側時,臉上的笑容都沒變。
“記住,下次再敢攔我們團長大人的路,殺了你。”說完,就雙手插兜,吊兒郎當跟上隊伍。
奎安後背一涼。
人一走,史金斯的其他幾個人不解地看著奎安。
隻見奎安臉很黑,有些像泄了氣的皮球。
他轉過身來,看向幾個已經走出大門外的身影,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而其他人注意到了奎安的手,瞪大了眼睛。
隻見他整個手青黑色淤血交錯,正無力地垂在身側,手指有些扭曲,估計是手指脫臼,手骨也裂了。
史金斯眾人齊驚。
再說陸時喬幾人剛走出大門外,就見正對著大門口停了一輛加長豪車,十分打眼。
於鹿鳴見了,都忍不住“哇哦”了一聲。
幾人正準備抬腳離開,哪知一直立在車旁,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然後徑直朝他們走了過來。
“陸團長,您好。”那是個中國人,走到陸時喬麵前,十分恭敬地躬了躬身。
“我們家少爺有請。”來人稍微側了下身體,抬手往車子的方向抬了抬。
“你是?”陸時喬停下腳步,看著麵前的人。
“少爺說,如果陸團長問起的話,就說他是和您有著一千萬情誼的人。”
後麵的南司城立馬反應過來了,心裏腹誹,那隻烏鴉不是已經徹底歇菜了嘛,怎麽還在。
一千萬……
陸時喬想了下,下一秒蒼白的臉微微一黑,下意識就想抬腳就離開。
哪知後麵的於鹿鳴看著豪車慫恿道:“這會兒貌似不好打車啊,老大,有免費的車不坐白不坐啊,反正這裏我們也不……”
於鹿鳴話還沒說完,就被夏芃芃捅了一胳膊肘,“老大還沒說話呢,你瞎插什麽嘴。”
或許是看到陸時喬臉上不樂意,那人又說:“我們少爺還說了,他……”
“行了,”陸時喬眉角跳了跳,打斷了那人的話,“上車。”
那人像是微微鬆了口氣,“這邊請。”
車子無聲穿行在羅馬街道,羅馬獨有的異域風情和大氣建築,令人感慨羅馬似乎永遠盛世,永遠這麽美麗。
大約二十分鍾左右後,車子停在一座羅馬風格的古堡前。
一下車,於鹿鳴和夏芃芃直接眼睛都看直了,就連南司城都意味不明地嘖了兩聲。
有錢,太壕了。
車子將他們送到古堡大門口,大門口有個管家模樣的人,裝扮做派十分古老,有點像中世紀那種貴族的管家。
現在就連陸時喬都懷疑那家夥會不會是什麽貴族。
幾人走近,那管家不卑不亢朝幾人微微傾了傾身,“歡迎幾位貴客,少爺已經等候許久了,這邊請。”
陸時喬點了點頭。
管家身後的家仆走上來,想要接過夏芃芃和於鹿鳴手裏的箱子行李。於鹿鳴巴不得兩手空空,夏芃芃則十分警覺的將箱子抱在懷裏,瞪著那人。
她的箱子從不離身,這世上除了她家老大,誰也不能隨便碰她箱子。
那名家仆十分歉意地笑了笑,退下了。
弄得夏芃芃都不好意思,是不是自己太凶了,這些人也太有修養了吧。
幾人跟在管家身後,陸時喬和南司城一個在最前麵,一個在最後麵,一個目不斜視一臉冰冷,一個臉帶笑意,吊兒郎當,均不著痕跡,將所經之路及周圍的環境,記了個八九不離十。
穿過悠長厚重的古堡一樓,來到了古堡後花園。
後花園被一大片綠植遮蓋,有點像那個十分出名的迷宮,管家帶著他們在其中轉來轉去,就在大家耐心都要用盡時,麵前一亮,豁然開朗。
入目是一片綠茵茵的草地,很寬廣,整個一片空無一物,就隻中間一棵古老茂盛的櫻花樹。那櫻花樹也不知是個什麽品種,竟然在這個季節開滿了花,微風一吹,淡淡的粉色一片,落英繽紛。
盛開的櫻樹下,恰好坐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件淺藍細格的襯衫,簡約而華美。頭發比起初見那次,有些略長,黑玉般有著淡淡的溫順光澤。他正垂首看著放在膝蓋上的書,鬢角頭發微微垂落,脖頸處露出一截細致如美瓷的肌膚。
美好安靜得像是一副畫卷。
櫻花瓣落在那人肩頭,像是驚動了他似的。抬頭,看見站在那邊的幾人。
他先是一愣,在幾人身上掃了一眼,最後目光直直落在陸時喬身上,眼裏微亮,像是有灼熱的光華,看得陸時喬心底一動。
而那人卻兀自彎了眉眼,衝陸時喬淺然一語,“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