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溫小筠好奇問道:「就兩天而已,難道就會錯過生意風口?」


  鄞諾皺眉瞥了溫小筠一眼,溫小筠這才發現「風口這個詞,古代並沒有。


  王成和鄞諾應該是聽不懂的。


  於是溫小筠趕緊又解釋了一句,「就是做生意的最好時機?」


  王成這才聽明白,喪氣的低下了頭,「可不是,到了京城,我們才聽說兩天前有個王爺急用葛布,但是由於新開運路,貨源一時不能及時到達京城,所以葛布價格就猛漲了好幾倍。


  可就是那兩天的功夫,運路通順了,因為下雨耽誤的商人們一股腦的湧進京城。最要命的是,那位王爺很快買完了自己需要的,就不再收購。


  只是兩天的功夫,葛布就由供不應求變成了沒人買的積壓貨。


  王某人當時悔恨至極,恨當初沒有勤快一些,聽了老婆婆的話,早點進京。


  當時很多人商人都把手中的葛布賤賣了回去。


  王某人卻總是不甘心,因為一旦賤賣,王某人不僅掙不到錢,還要將成本折損一半。這還不加上車馬旅費,衣食住行。」


  說到這裡,王成不覺痛苦的揪起自己的頭髮。


  溫小筠和鄞諾對視一眼,後面的故事發展,他們已經能猜出個大概了。


  鄞諾再度開口,引導著說道:「那後來呢?怎麼會和鬥鵪鶉的賭局又聯繫到一塊?」


  王成鬆了手,語氣低沉的說:「後來撐了幾天,葛布價格越來越低,王某人住店的那位掌柜的也勸我早點出手,不然後面的價格,還會一直跌下去。


  王某一聽這話,就嚇住了。可是沒辦法,還是只能賤賣了。


  最後二十兩的成本,就堪堪收回八兩銀子。


  結了車馬住店吃食的費用,就還剩下五兩銀子。


  可是沒想到一個不慎,就是這五兩銀子也叫人在客店偷了去。」


  溫小筠忍不住的抿了下唇。


  正所謂屋漏更遭連夜雨,這位王成兄的運氣真是背到家了。


  怎麼衰神他老人家也愛可著一隻羊薅羊毛呢?


  又聽王成繼續說道:「王成本來想要報官,可是連寫狀紙的錢都沒有了。好在住店的掌柜為人很是仗義,他退出一半的房費來,要供王某回鄉。


  王成一開始也不願意放過偷東西的那些賊人。


  但是又一想,正所謂有官府衙門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就又打消了告官的選擇。一路回鄉。


  可是回鄉路上,卻是越想越覺得無臉見家人。


  回到魯地之後,恰巧聽到說泉城這裡有鬥鵪鶉的,光是能贏一次,就幾乎有幾兩銀子進賬。而且就在饅頭山附近,還有名震整個魯地的骰娘子專門組的大賭局。」


  一聽到骰娘子,溫小筠和鄞諾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鄞諾看了溫小筠一眼,溫小筠同樣回過去一個表情。


  他們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銷金窟已經被人一鍋端了,郝掌柜也被人抓了,如果骰娘真的是內鬼,現在即便亮出名號來,也不會有人追究。


  又聽王成繼續說道:「於是王某人最後又把手中幾兩銀子換成幾十隻鵪鶉。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剛剛買到手的鵪鶉就發生了不可逆轉的問題。


  第一天先是有一個鵪鶉無緣無故的死了,後面竟然發展到機會全部的鵪鶉基本都要死光了。本來還聽人說,即便入不了大賭局上收鵪鶉人的法眼,只要能贏上幾場,回點本也是好的。可是不成想我的鵪鶉竟然一下子都快死沒了。這下還把婆婆一生積蓄搭進去了,叫我怎麼有臉活下去啊?」


  說著男子捂著臉又哭了起來。


  鄞諾按住他的肩,「別怕,我有辦法。」


  男子恍然抬頭,哭得一塌糊塗的腫眼泡死死的盯著鄞諾,「兄台有何良策?」


  鄞諾直起身子,轉臉望向滾落在草叢間的鵪鶉籠子,目光幽幽,「那麼多鵪鶉都死了,只剩下這一隻,一般只有兩種可能。病死,或是被這隻活的給斗死了。如果是第二種情況,未必不是件好事。


  多少鬥鵪鶉的老手,把了多少年鵪鶉,都遇不上一隻真正狠戾的好鵪鶉。這本就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


  聽到鄞諾的話,王成頓時精神了些,他急急抹掉臉上眼淚和鼻涕,一把拽住鄞諾衣袖,滿臉懇切,「若是兄台能幫著小弟把好這鵪鶉,只要到了家裡給的本錢,其餘能賺多少,小弟都願意雙手奉送。」


  鄞諾十分豪爽的一擺手,「哎?兄台哪裡話?都在江湖上行走,幾十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麼?如果真能把這鵪鶉把出來,小弟絕對的分文不取。」


  王成的目光立時有些疑惑起來,「不要銀子?那,那兄台要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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