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兩方陣營的人都是凝結住了,雙方一時間也是僵持不下。
就在這時,門外的精兵突然嘩然,紛紛回頭看向後方又陣陣細語,然後慢慢往兩邊分開來,慢慢從中間分開成一條道來。
“皇上駕到——”
太監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亮從不遠處傳過來,眾人都是愣了一愣,庭主也是愣在原地,過了幾息才往坐下走下去。
精兵分成兩邊,分成一條寬闊的道路,好像是兩排軍隊在迎接一樣,眾人都是紛紛下跪,容子項和容蔓都行著容國的禮數,微微垂頭,“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見過皇帝陛下。”
龍攆被八人抬著緩緩走進來,前頭的太監總管手臂將斜插著拂塵,臉上一臉嚴肅,領著這八人龍攆慢慢地從這分開的道中間走了進來。
反觀皇帝也是一臉嚴肅,環顧這周圍伏在地上的眾人,也是搖了搖頭,歎了聲氣,這麽多人呢,都不知道是在鬧什麽!
他由著太監總管攙扶著走下了龍攆,拂了拂身上因為坐著而有些褶皺的衣裳,才不慌不忙地說道:“大家都起來吧,喲,這麽多人呢可真是熱鬧,連朕那兒,都聽到你們的風聲了!”
眾人沒敢起身,皇上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摸著手上的那串佛珠,緩緩走到那庭主原先坐著的座椅前,抬步走上前走下。
皇上顧盼著四周,皺了皺眉,似乎有些許不解的樣子,將佛珠輕輕往案台上麵一敲,“這兒怎的弄的如此昏暗,明明是個正大光明的地方,別要弄得像個地獄監牢似的,一走進來別說問不問得出真話,倒是把人給嚇傻了。”皇上今兒個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的,說話間嘴角也是微微往上揚起,似乎帶著淡淡的笑意。
待到皇上坐下,眾人才敢慢慢站起來,那庭主聽到皇上這麽一說,額角也是有些許冷汗冒出,連忙不迭地點著頭,應到:“是,是,一會兒奴才就派人去辦……”
皇上連個正眼都沒有投到他的身上,這個庭主是他一手提上來的,當初這是個小太監,原本意思是不能做這種職務的,畢竟奴才始終都是個奴才,可是他覺得職位都是要有能者居之的,就不顧一些人的反對,提拔他上來了。
他看向廳內的眾人,這可真的是熱鬧啊……容國太子,容國公主,五皇子,還有身後精兵鐵騎……皇上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個個劃過,看起來有些淩厲,又好像是鋒利的刀光,讓眾人都不自覺低下了腦袋,緘默不言,空氣中一時間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五兒……你怎麽也在此處……朕方才聽說你是來認罪的是吧!來,趁朕現在在此,你在朕跟前好好再說一次!”皇上的目光停在鳳凱歌的身上,話語的尖端也是指在了鳳凱歌的身上。
鳳凱歌走著正步走上前一步,垂著腦袋卻是說不出一句話,隻是緘默不言的隻是表示微微的默認。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若是不知道如何解釋的,就站前一步表示自己的存在,可是卻絕對不多說一句辯駁的話。
皇上抿了抿唇,看起來有幾分嚴肅的神情,看著鳳凱歌的目光往右邊一移,放在了容蔓的身上。
容蔓因為那不懼怕的眼眸,直視著皇上的視線好幾息才反應過來,覺得如此有些不妥,才慌忙的移開目光,卻又對到了站上前獨當一麵的鳳凱歌的背影,心中一陣慚愧,在皇上的目光下,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起了勇氣一樣,閉上雙眸站前一步。
“皇帝陛下,這件事情都是本公主貪玩亂跑導致,和淫……五王爺沒有關係的,皇上千萬不要怪罪他!”她這話說得真的是鏗鏘有力,在整個大殿裏回響著。
她容蔓才不是喜歡欠人家人情的人,雖然這人……占過自己便宜,可是她也不忍心白白讓他為自己頂罪。
這時,容子項也是驚了,自家皇妹怎麽這麽衝動,他立刻走上前,朝著皇上微微行禮,“皇上,小妹還是個孩子,生性頑劣,並無心故意為之,念無造成什麽過錯,皇上便原諒她的過錯吧!”如今連皇上都驚動,不好好好認罪還真的不行了。
皇上的目光隻是在鳳凱歌和容蔓的身上流轉,卻是朝著著急走上來的容子項一揮手似乎示意它不要著急,而容子項卻是不解的愣在原地,這是個什麽意思?
皇上一邊像是思緒著的摸了摸下巴的胡子,一時間也是沒有言語,而眾人都是悄悄打量著他,等著他下一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你們這一會兒說是自己的過錯,一會兒又說不是,一會兒又說是兩人的過錯,可真是讓朕想不清楚了啊,這就算是神仙也給不來你們定案的結果啊!”皇上看起來有幾分無奈的樣子,攤了攤手,繼續看著兩人。
鳳凱歌和容蔓微微垂著頭在下方不著痕跡的對視了一眼,都是不敢說話,卻是聽到皇上輕咳一聲,容蔓聽到了讓她目瞪口呆的話。
“既然你們兩人都是互相包庇,那麽,朕倒是想了個萬全的法則,朕將公主許給五兒,那麽五兒便算是替你頂罪也算是名正言順的,那朕也算是略施小懲也算是過去了。若是公主不願意呢!那就當麵拒絕五兒,然後離開,容朕思考一下該如何處理此事,公主認為意下如何?”
一聽到這話,鳳凱歌和容蔓都是愣在原地,鳳凱歌很快反映過來,耳根子一下子就紅透了,就好像一個未經情事的少年一般束手無策的表情。
容蔓也是倏地臉上一紅,皇上明顯是在給她一個台階下,可是她此時的大腦實在是太亂,這話就像是衝擊波一樣突然打進她的腦海裏,讓她的腦海裏一下子就空白了。
她回頭,一下子對上鳳凱歌那烏黑有神的眼睛,眼神慌忙的躲開,腦海中就隻剩下一種想法就是——快點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