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2章 還是來了
“這……真的可以嗎？”淳於琴有點擔心，畢竟那是百萬大軍啊！變數太多，要是出了意外，而身為統帥的她和風曉，都不在身邊的話，豈不是連一點補救的可能都沒有嗎？
關毅看出淳於琴的擔心，笑著道：“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什麽樣的兵才是最強的嗎？”
“啊？”淳於琴聞言一愣，怎麽又扯到這點上來了？這家夥的腦子跳動得太快，這點她早就有所認識了，完全跟不上節奏。
“在我看來，並沒有最強的兵，步兵也有很強大的，但是再騎兵麵前，步兵的短板就暴露出來，騎兵當然也不是無敵的，弓箭手便是他們的克星。相對於弓箭手來說的話，他們的短板也不少，射程是個巨大的問題，故而根本就沒有最強的兵，就看你怎麽使用使用而已。”
關毅輕輕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不過卻不是我想要聽到的答案，我想要告訴你的是，士兵當中，以什麽樣的狀態最為強大。戰局瞬息萬變，沒有親臨戰場的，難以明白其中的危險。而一支如同脫韁的野馬的軍隊，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束縛，就如同那些沒有任何顧忌的人一樣。”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橫的怕愣的，愣的怕傻的，傻的怕不要命的。此次我已經傳令下去了，這次圍追堵截北狄大軍的殘部，他們的目的就隻有一個，不論手段消滅敵人，同時自己沒有損傷。”
“在前往北狄的這數百裏大路上，他們出手的機會太多太多了，就算是他們每天消滅敵人一千人，也是個不小的數目了。況且這些還不算那些做逃兵的等等……等到最後，達到北狄王庭的時候，他們北狄大軍還能夠剩下多少呢？即使剩下了，他們還有多少戰力？到時候才是衝擊之下便潰散的存在，你覺得我們達到北狄王庭的時候，會不會看到這一幕？”
淳於琴聽完關毅這一席話，徹底陷入了沉思，以前她覺得一支訓練有素，令行靜止的大軍，才是最為厲害的，但是關毅這一席話，卻讓他有種赫然開朗的感覺。
是啊！一支軍隊，令行禁止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卻不能釋放出他們的凶性子＝出來，這就等於是束縛住了他們半數的戰力。
可是一支沒有約束的軍隊，戰力是毋庸置疑，但是卻不能得到管束，這樣的軍隊還有意義嗎？
關毅並沒有告訴他，這隻是一個平衡上的問題而已，需要給他們自由去釋放最強的戰力，但是也需要有著約束，隻不過這兩者之間的平衡，並不是一般人能夠把握得住的。
在關毅和淳於琴，怡然自得的在談經論道的時候，北狄王和阿古爾，卻是沉寂得沒有一絲一毫的心情，每天聽著那些前來報告的襲擊和損失，他們已經漸漸明白過來，這不僅僅是打擊他們的士氣，而且還是有著微不可查的消耗。
自從襲擊出現之後，且不說士氣上的打擊，單單是兵力上的消耗，便令他們苦不堪言。兩國的聯軍根本就不和他們動手，不是以馬匹衝擊，便是以強弩遠程射擊，短短三四天的時間，他們的兵力便損失了三四萬左右。
這還不算那些逃兵，如果算上的話，恐怕已經有五六萬的損失了。相比起來這點損失，若是能夠安安全全的回到北狄王庭的話，倒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可是阿古爾和北狄王都很清楚。
這些小打小鬧，是為了之後的暴風驟雨做鋪墊的，那才是真正的手段。從在這裏到達北狄王庭，還有著將近十天左右的路程，不知道兩國聯軍，將會在何處發動最後的衝擊。
“報……”
“啟稟國師、大王，我軍三十裏外，大批敵軍出現，預計至少有著三十萬人左右。”
對於這幾天前來報告敵軍蹤跡，阿古爾和北狄王都已經麻木了。什麽三十萬二十萬，完全都是佯攻的，沒有一支是真正交手的。
“命人處理就是。”北狄王擺了擺手，他真的有些累了，不說那些士兵，就他這個北狄王，也有點招架不住了，實在是壓力令他喘不過氣來，正如關毅所說的那般，人的心裏承受能力，是有一個限度的，而北狄王，已經漸漸的在接近他的極限承受能力了。
“得令……”
隻不過北狄王不知道，他這個命令，卻是讓一切的毀滅戰端，頃刻間開啟了。按照慣例，他們都會派遣十萬人前去攔截，而這十萬人都已經不知道執行了多少次的攔截任務了，交手倒是沒有，但是來回奔波卻是苦不堪言，極為疲憊。
反正知道，這些中原人根本沒有打算與他們交手，故而心裏的警惕性也就放空了不少，但是他們不知道，這就是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可怕之處。
還沒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滿身鮮血的士兵，便飛馬出現在北狄王和阿古爾麵前。
“報……大王、國師，我軍前去阻截的隊伍，被敵軍撲滅了，後軍告急。”
“什麽？”北狄王聞言，直接站起身來，抬眼看著阿古爾，兩人麵麵相覷的對視了一眼。
“我軍的十萬人，北狄人全部滅殺了？”
“是的，軍師，敵軍這次並不是佯攻，而是直接衝擊而來，我們沒有防備之下，故而……故而……”
阿古爾哪裏不明白，做出那麽多的虛招，現在終於來了一次實實在在的衝擊了，這樣的失敗也是無可厚非的。
“大王，看來他們已經覺得時機成熟，對我們發動最後的衝擊了。”
北狄王聞言，深吸了口氣，這一天他早就知道會來了，現在出現，反而讓他更為輕鬆一些，總比壓在心底要讓人好過一些。
“既然來了，那就來吧！傳令下去，後軍且戰且退，全軍放下一切輜重，保留著十天左右的糧草，全速朝著王庭進發。”
“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