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4章 亂了
“水幽……你……”
關毅想要開口,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一幕連他自己也萬萬沒有預料到,若是自己此時開口將這一切說破的話,那就更為尷尬了。
可是自己懷中這個豐韻、火熱的嬌軀,想要讓自己恍若未覺,那也是做不到的事情。
“媽的……這都是些什麽事情,大哥,別玩了好嗎?”
關毅心裏苦笑不已,整個人僵在那裏,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
水幽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來了,停止了哭泣,抱著關毅的手卻是不敢收回來,頭埋在關毅的懷中,羞紅了一片,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麵對這個尷尬的氣氛。
剛剛隻不過是一時間的衝動,然而現在卻是實打實的尷尬。
兩人就這樣保持著這股姿勢,靜靜的,良久都沒有動一下。
“那個……水幽……”最後關毅實在忍不住了,這裏可是池塘小築,經常都會有人來的,倒是被人看到的話,那豈不是更難堪嗎?
隻是關毅還沒有說出幾個字,水幽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鳥一樣,慕然從關毅的懷中跳出來,什麽也不說,提著自己的長裙,逃也似的向著回廊跑去。
“呃……”
關毅看著那秀麗的背影,快速的消失在回廊裏麵,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仿佛剛剛的那嬌軀上帶著的火熱和幽香,依然還殘存在腦海當中一般,令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媽的……徹底亂了……”
關毅苦笑著坐在石凳上,心裏亂成一團,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自處了。
歸青萍急急忙忙跑了總軍師府,剛剛在衛士的口中聽到,母親和風曉在池塘小築見麵,便連忙趕過去,她怕自己母親找風曉興師問罪,而心中也大為奇怪,母親在她心中一直都是知書達理、平靜的一個人,這次雖然是自己心裏有點其它的意思,故而才會讓母親擔憂的。
可是按照母親的脾氣,也不會這樣不明就裏的衝上去興師問罪啊!難道母親不知道,自己和風曉,根本就沒有這層關係嗎?說到底,無論風曉想要做什麽,都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他想要和誰在一起,和誰成婚,那都是他的自由。
自己憑什麽去管?也沒有這個理由和資格去管這些啊!
她很不明白,母親為什麽這一次會如此衝動。
歸青萍剛剛踏足後院花園的小路,就看看自己母親快速的從裏麵跑了出來,臉上那淚痕都還沒有完全幹掉,難道……
“娘……”
“啊……”
水幽正在心亂如麻之際,聽到歸青萍這一聲呼喊頓時驚慌失措,臉色紅成一片,她連忙扭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跑出了花園了,頓時鬆了口氣,要是讓青萍看到剛剛的那一幕的話,自己可怎麽解釋?
水幽強裝鎮定的緩步走上去道:“青萍,你怎麽來了?”
歸青萍看著自己母親臉色變換得如此快速,還以為自己剛剛看錯了呢,自己明明看到自己母親剛剛臉上的驚慌,還有,現在還掛著的淚痕。
“娘……你哭了?”
“我……”水幽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因為情之所切的淚水,因為尷尬跑了出來,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哦……沒事,隻是剛剛和風先生談了點事情,想起陳年舊事,有些黯然神傷,沒事……走吧!我們回去吧!”
歸青萍被水幽拉著,緩步向著總軍師府門口走去。
但是此時的歸青萍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母親怎麽答非所問啊!她不是來找風曉問個清楚,問他為什麽和紅菱走到一起的嗎?怎麽現在突然間變成了她和風曉談點事情,回憶起一些往事了?
“娘……你……”
歸青萍想要開口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更不知道從何問起?怎麽問?
問自己母親和風曉談得怎麽樣?還是問有沒有探尋道風曉為什麽突然和紅菱走到了一起了,亦或是問母親她是因為回憶起什麽往事,這才導致淚流滿麵的?
“怎麽了?青萍?”水幽強自鎮定的扭頭看了歸青萍一眼,神色很是平淡,臉色已經恢複如初,不過細細看去,那兩隻小巧的耳朵,卻是已經紅透了。
“哦……沒什麽,娘,咱們回去吧!”
“恩……”
看著歸青萍並沒有多問,水幽心裏不禁鬆了口氣,說實話,若是歸青萍問起來,自己還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回答呢,想起剛剛的那一幕幕,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這般背德的事情出來。
那是個小自己二十多歲的孩子,而且還是自己女兒的意中人,縱使自己一直都被他的氣度所吸引,但是也不能如此的放縱啊!
“我這是瘋了……絕對風瘋了……”
她心裏很亂,亂得一塌糊塗,明明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是那懷抱當中,讓自己感觸到的安全感,以及那好似自己等了半輩子,終於出現的歸宿感,讓她難以磨滅下去。
“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水幽心裏很是苦澀,我生君未生,君生妾已老。造化弄人,若是我芳華仍在,而你加冠輕狂,那該多好啊!
隻可惜命運和造化這樣的東西,總是在你想要它出現的時候,不會出現,而在你不願意接受的時候,卻是出現在麵前找你。它會一遍遍的狠狠肆虐你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或許那樣才能夠展現出它能夠執掌一切的威嚴吧!
關毅並不知道,池塘小築上的一幕,並不是沒有人看到。在整個花園的屋頂上,一個風捉綽約的身影,長裙在風中飛舞,猶如落入凡塵的仙子一般,靜靜的注視著一切。
她看著呆呆坐在涼亭裏麵的關毅,眼中露出掙紮之色,沒人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麽,隻不過那道眼神,卻充滿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柔情,似水般軟綿綿的。
“唉……”
她輕歎一聲,轉身身形一動,隨著一陣忽來的清風,消失在屋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