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雷聲起風雨疾
對於曹家來說，今天的這塊毛料至關重要。甚至比他們在暗標投標的那些毛料都要重要。
高冰種陽綠的翡翠，一個多億啊！
雖說他們也付出了8200萬人民幣的代價，盈利三、四千萬對於東桓集團雖說算不得什麽了不起的成績，但在這塊毛料上曹瑞琪還賭了2800萬的外圍。
對於曹家來說錢隻是小事，最關鍵的是麵子！
曹家這大半年，經曆了許多事情，最讓人難堪的就是曹家的長子長孫被捕入獄，對於東桓集團來說可是有很大的影響的。
在華夏國內，華東地區一直都是經濟發展最強勁的三大中心之一，東桓集團的聲譽實力在國內都是一流的。作為華東地區珠寶業的龍頭，占盡天時地利，有多少競爭對手在暗中等待著機會。
這些情況作為東桓集團董事長的曹恒泰非常清楚，他兒子出事之後，東桓集團的生意受到的直接影響雖然不大，但潛在的影響卻是非常深遠的。好幾個已經談妥的投資項目都出了變故，資金壓力一時間大了許多。
雖說也不全是曹瑞德入獄的關係，但很多事情都是會產生間接影響的。
如今市場上珠寶公司都麵臨著翡翠貨源緊缺的問題。高端客戶的流失比以往多了近一倍，最主要就是因為高檔貨源已經麵臨著斷檔的威脅了。
貨源緊缺除了市場環境的問題，更主要的是資金短缺，本次坪洲公盤雖說東桓集團派人掃了一批貨，但那都是人家高價賣出來的，而且賭漲的也不多。
可以說現在曹恒泰對於賭漲一塊毛料的渴望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如果這塊毛料賭漲了不但能解決貨源問題，還能提振一下曹家的聲威。對於保住和拓展市場份額是非常有利的。對於那些居心叵測的同行也能起到震懾作用。
雖說曹瑞琪通過“透視異能”已經對這塊毛料的情況作了非常詳細的闡述，但曹恒泰和蘇師傅商量了一下之後，決定還是先擦石……就從那背後的開裂部位開始擦。先看看這裂有沒有滲透進去。
可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蘇師傅幾乎是把整個裂口都磨低了十厘米，滲入毛料內部的裂隙還是沒見減少多少。
“老板，好像不太好……”蘇師傅看了看那裂口的情況，滿臉憂慮地說道。
曹恒泰還沒開口，曹瑞琪就嗬斥道：“急什麽！這皮殼厚，還沒見到玉呢！怎麽就不好了！繼續擦下去！”
曹恒泰對於侄子的透視異能，他是非常期待的，畢竟之前已經好幾次證實過了，怎麽可能會出錯呢！
但他對於眼前的情況也同樣有著自己的判斷：“外層的裂綹不是那麽明顯，可現在已經挖進來十厘米了，看著的確不太好……要不沿著裂綹切一刀吧！”
曹恒泰的建議，曹瑞琪自然不可能反駁，他想了想之後直接給毛料劃了一條線：“就從這裏切，小心點，別傷到玉肉！”
雖說他今天並沒有出現透視異能，但好歹這塊毛料也看過好多次了，哪裏有玉哪裏沒有他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這麽大一塊毛料擦了這麽久的石皮，原本還算安靜的現場，旁觀者的議論紛紛響起。他們都是賭石的行家，解石的必要過程他們都是非常清楚的。擦石時間這麽久還不見玉肉，那裂綹卻依然存在，對這塊毛料的質疑再次浮現在他們心頭了。
“龍刀小關說過，這塊毛料要垮的……”
“那姓關的說得也不一定對……他才多大年紀！”
“話可不能這麽說，這裏麵那還分年紀大小的啊！年紀一把的人解石垮了的也大有人在……”
隨著解石機刀輪開始轉動，當刀輪在毛料上發出了哢哢的聲響，現場又再一次安靜下來了。
石屑飛濺，崩到了前排的一個人，負責警戒的士兵就將警戒線再往後推了一段距離。時間過去了二十多分鍾，換了三片刀輪，刀輪越換越大，切口也越來越深。
終於當那一片毛料落在地上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前邁了幾步。
“見綠了！”
“好漂亮的顏色……”
“好像有點不對勁！”
在驚喜和訝異聲之中有細心的人發現了蹲下查看切麵的曹瑞琪和蘇師傅以及曹恒泰臉上那冰冷的神色。
如果是漲了，他們早就喜笑顏開了，可現在明明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還是垮了啊！龍刀小關那張嘴可真毒啊……”
“綠是有了，可上麵滿是裂紋呢！”
一個帶了望遠鏡的哥們大聲的喊了出來，大家這下都明白那切麵出現了什麽了——裂綹！
解出了玉還並不算漲，玉上有裂依然是垮，這一點在場的稍微懂點的人都明白，這塊毛料已經垮了。
曹瑞琪看到那翡翠上遍布的裂紋，整個人都呆滯了，他站在解石機邊上，臉色煞白，嘴利喃喃地說著：“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蘇師傅，接著解吧，能掏多少，算多少吧！”曹恒泰麵對著這無法接受的結果，依然保持這東桓集團董事長的氣度。雖然他心裏現在在滴血，臉上卻依然平靜如常。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董事長和總經理非要買下這塊風險非常大的毛料，而且花了八千多萬……蘇師傅對於這個決定是非常反對的。不過此時的他卻一句話都不能說，隻能老老實實的遵照著曹恒泰的指示繼續解石。
蘇師傅的手藝還算是精湛的，把這已經被裂綹破壞殆盡的翡翠非常完整的解了出來。看著這麽大一塊高冰種陽綠翡翠，遍布如蛛網一般的裂紋，曹恒泰的心此刻早就掉在了冰窟窿裏了。
他現在就隻剩下一個念頭……
看著曹瑞琪呆滯的神情，曹恒泰懊惱極了，怎麽就信了他的妄想囈語了呢！
標王再次解垮，觀眾們呼啦啦地人一下子全走空了。
轟隆隆——
天邊一聲炸雷響起！
下雨了。
當雨點落在曹恒泰臉上時，他的臉早就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