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身不由己
皇後遂了皇帝的心意，封蘇棠為蘇美人，今夜便留在宮裏服侍皇帝。
得償所願，蘇棠滿心歡喜的磕頭謝恩：“謝皇上，謝皇後娘娘恩典。”
蘇家也很高興。
南美人和雪美人臉色不太好。
可這是皇帝的意思，借她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皇後都沒敢說什麽呢。
更何況她們，不過有點錢而已，在這年頭皇權至上。
…
皇帝收了美人，見怪不怪，眾大臣沒什麽好說的，接著又開始吃吃喝喝。
今天的目的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太後坐了老半天，有些累了，便提前離開。
太後離開後，沒多久，皇帝假裝醉酒也離席，宴會就這樣散了。
…
棲鳳宮。
大皇子和二公主一起來安慰皇後。
二公主氣惱道，“母後不用擔心，那個女人要是敢囂張，我就弄死她。”
皇後取下沉重的鳳冠，揉了揉眉心，忙訓斥：“歡兒，不得胡鬧！”
“母後…父皇這麽做，本來就是他不對。”姬清歡不甘心，心裏最痛恨這種負心薄幸的男人，那怕是自己的父皇，她也不喜歡，要不是皇後攔著，她早就收拾了宮裏哪些小賤人。
她不明白，父皇和母後相敬如賓，夫妻多年，難道除了權利，利益，就沒有一點感情了嗎？
父皇寵幸新人，母後也隻是忍著，還要表現的寬容大度，賞賜那些女人，甚至要安排人好生照顧那些有孕的女人。
年輕的公主一身幹練的紅妝，五官精致柔美，長長的眼睫下滿是厭世，拳頭緊攥，好似厭惡極了這樣虛假的世界。
皇後頭疼的厲害，不想跟她多做解釋，這女兒心裏隻有情愛，根本說不通。
她望著兒子道，“宸兒，你切不可大意，在沒大婚前，後院那些女人都要擱置一旁。”
大皇子眉頭微挑，沒多說，“兒臣明白，母後無需擔心。”
他後院那些女人是皇後安排進來，還有兩個是太後送來的。
他今年十八歲快滿十九了，房裏不可能沒個女人。
可要說寵幸，沒有的事。
皇後她們並不了解他心裏到底有多喜歡蕭錦萱。
從小就喜歡的姑娘，一心惦記著，挖空心思，不擇手段的想要得到她。
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得償所願，他才不會幹那種蠢事，以後也不會學父皇，為了鞏固皇權就不斷納妃，明明不喜歡卻要去寵幸，在他看來父皇做的那些事，就是為了皇權犧牲色相討好女人而已。
他想了會，抬眸看著皇後，“母後也不要多想，父皇這麽做也是身不由己。”
國庫空虛，朝廷需要這些皇商錢財上的支持。
聯姻是曆來慣用的手段。
宮裏有慕容家，南家的女兒，還差了一個蘇家，之前不是沒有蘇家女進宮，隻是蘇家女太軟弱無能，在爾虞我詐的後宮中，皇帝不出手庇護，基本活不下來。
皇後笑道，“我知道，我沒事。”
她穩坐後位多年，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發生。
皇帝野心強大，心思縝密，一生追逐權力，後宮女人不過是他生傳宗接代的工具，從未見他真心花過什麽心思在女人身上，從他做上太子到皇帝，心裏裝著的都是他的天下大事，眼裏隻有整個朝堂。
她知道他自律的可怕，他是帝王，他的心不會交給任何人。
想起年少時也曾有過那麽一段相知相遇的情愫，如今那個少年郎早變了，她也變了…再也回不去。
皇後眸光暗淡幾分，皇帝那樣做她懂。
不過他還不算過太分，他雖然寵愛李貴妃，寵愛那些女人，可也給足了她作為正室的敬重。
李貴妃這麽多年，再怎麽蹦噠依舊越不過她。
皇帝也不許那些嬪妃對她不敬，後宮之事甚少過問，全權交給她打理。
每月初一十五不管多忙都會來陪她，會在棲鳳宮就寢，像這次他心裏覺得愧疚，今晚也一定會來棲鳳宮安撫她。
這是他慣用的手段，他把後宮也當成了朝堂…滿心算計。
沒過多久，皇帝果然來了。
皇後看著走來的男人，沉靜如水，淡笑了笑，“臣妾…”
“皇後不必多禮。”在她還沒行禮皇帝就三兩步跑過來扶住她，溫和道。
大皇子和二公主看了眼，行禮告退。
姬鈺沒管兒女，擺了擺手隨他們去。
他望著皇後，牽著她在那張龍鳳羅漢塌上坐下，一直握著她的手，難得溫柔道，“最近要辛苦皇後了。”
皇後笑道，“這都是臣妾應該做的。”
“蘇美人的事，朕也是看著蘇家的麵子上，希望皇後體諒朕。”男人微眯了眯眼，指腹來回輕撫著她嬌嫩的手背，特意解釋了一下。
皇後被他這個故意的小動作撩得耳根微紅，麵上依舊是大方得體的笑，“臣妾明白，皇上為國事操勞，煩心，臣妾卻幫不上忙，是臣妾無能。”
姬鈺眉頭微挑，淡扯了下唇角，“好了，你是朕的皇後，跟她們不一樣，朕頭疼，皇後給朕揉揉。”
說著抓著她的手指放在太陽穴上，並不想再提這件事。
他的確煩心又頭疼，為了利用了幾個皇商，不得不收了他們的女兒。
可也沒有怪皇後的意思。
世家貴族和商戶本質上是不一樣的。
皇後和那些女人也不一樣，他心裏清楚。
…
皇後識趣的閉嘴，默默給他按摩。
不知不覺男人睡覺了，大概是真累了吧。
醒來後就是傍晚。
“皇上是去海棠閣用膳，還是…”福公公進來問道。
按道理今天是蘇美人第一天進宮，應該要去海棠閣。
可皇後在，有些話，他微不敢多說。
“送些賞賜過去，朕今晚在棲鳳宮…宿夜。”男人微眯了眯，餘光瞥了眼溫婉秀美的皇後。
皇後心裏冷笑了笑，心如止水，沒多說什麽，吩咐人擺膳。
…
此時，蕭家四房。
蕭四太太從宮裏回來就忍住找來蕭四老爺談心，跟他說了今日福寧宮發生的事。
聽完夫人的憂慮，蕭四老爺眉頭微攏了攏，抬手扶她坐下道，“夫人的憂慮我也知道，隻是這是聖旨賜婚，還有煙兒她心儀二皇子，要貿然退親，煙兒會答應嗎？”
女兒的性子，她比他更了解。
一旦認定就不會輕易改變，不如果蕭家幾個姑娘性子都是剛烈，認定的事就不會輕易放棄。
在賜婚的時候，蕭錦煙心裏就對二皇子有了愛慕之意，現在叫她死心，似乎有點困難吧。
求皇上收回成命，得罪李家，李貴妃，二皇子這些都不事。
問題是他們女兒心裏有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