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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幸福處處是歸途

  日子慢悠悠地過,斑駁的樹影搖搖晃晃地到了深秋。


  許穆森回公司繼續處理內務,畢竟剛剛上任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照拂。


  而我就開開心心的搞起了啟明星的營銷推廣。


  我先是成立了市場部,加強地麵以及網絡推廣。


  還向全網征召了五百名在15歲到35歲之間的有英語學習意向的網友來做內測體驗。


  收到的一手反饋信息均是不錯的反響。


  於是我挑了個黃道吉日,將啟明星的正式版推出。


  因為致幻科技不算是大公司,所以也沒有經費讓我搞一場類似於edulinx上線時的發布會。


  所以我們隻是公司內部小小的開了香檳慶祝,並且小組去了海鮮燒烤。


  等夜裏十一點到家,我從後台看到猛增的數據,我幾乎要將大牙笑了出來。


  於是興奮地給李遠打了電話,他在那頭笑的比我還開心,一個勁兒的誇我。


  掛了電話我就將電話撥給許穆森,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但還是由衷地恭喜了我。


  我安撫好自己有些張牙舞爪的情緒,然後問他怎麽回事。


  他告訴我是趙書記,事情不容樂觀,趙子良行賄的證據被供出,趙書記的罪名不僅僅再是職務侵占。


  安慰的話我無從下口,深諳社會潛規則的我,對趙書記沒有厭惡,就像許穆森說的,一世追求名利的過程太過坎坷,不如後半生過的清閑無負罪,可能更好。


  於是我們約好了一個周後,他來上海,帶我直飛巴厘島。


  我將這個消息帶給了薛成愷一家,路思瀅抱著小肉球將我圍起來,著實替我開心,薛成愷倒是冷著臉,最後氣呼呼的走了。


  他走了後,路思瀅說,薛成愷一直在暗中觀察著許穆森,看看他在x城到底是不是跟那個什麽華姓家族牽扯不清。


  我笑,告訴路思瀅,薛成愷就是這個臭脾氣,對人好都是實實在在的對人好,我拉著路思瀅的手,告訴她,他們一定會很幸福。


  臨走前我將小肉球在我懷裏擠了擠,想要將這種軟乎乎的感覺永永久九地留在我懷裏。


  我自然也沒有忘記告訴路思傑這個好消息,隻是電話那頭的他似乎還是有些陰鬱。


  我追問,他告訴我是陳蘇巧還沒有調節好自己,老是給他吃閉門羹。


  於是我想了想,編輯了短信給陳蘇巧。


  大意就是我同許穆森重歸於好,希望她也找到幸福,過去既往不咎之類的話。


  她沒回複,但翌日我上海住處門口就多了一個大紙箱子,打開紙箱裏麵全是各種各樣的糖果。


  拆開一顆含在嘴裏,真是甜的要命。


  我笑了笑,這個該死的陳蘇巧。


  離開上海的前一夜,許穆森神秘兮兮的給我打來視頻電話,我正疲倦躺靠在沙發上。


  半眯著眼睛問他怎麽了?

  他將手機對準他的身後,我見到一個個子不高,穿著格子襯衫的老者。


  身形有些瘦削,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我隔著手機屏幕叫了聲:“爸!”


  老者抬頭滿臉淚痕。


  許穆森告訴我,是在X城郊區一個林中寺廟找著父親的。


  彼時父親正晨昏定省,坐地念經。


  父親清心寡欲麵壁思過,想要贖清罪孽再回歸家庭,許穆森廢了好一通唇舌才勸他下山。


  隻是父親不願意等我,說是今夜見完母親就要回到山中去。


  不過至少知道了他的下落,我心中的沉石也算是落地。


  視頻結束,末了父親與我說了一句話。


  他說,以後好好輔佐穆森,還是有機會重新再來的。


  看來他的執念仍舊沒放下。


  我自是答應下來,然後看見父親抹了抹臉頰邊的淚。


  那一夜我睡了個十足安穩的覺,睡眠中我夢見我體內的癌細胞一個個變得強壯,將我圍城了一堵厚實的牆。


  翌日在機場海關處與許穆森相見。


  我見他身無一物,手裏隻拎著相機。


  我湊上去警惕地問:“為什麽什麽都不帶?你是不是想要用我的錢買?”


  穆森笑笑,將我攬進懷裏:“今早看了你們啟明星的數據,我覺得我老婆可能發財了。”


  我挑眉:“所以你連換洗衣服都不帶,是不是想騙我給你花錢?”


  穆森捏了捏我的臉:“你現在怎麽張口閉口都是錢?”


  我狡黠的笑:“那沒辦法,窮過自知有錢好。”


  許穆森推了我一把,讓我先過海關。


  待行李都檢查完畢,我一邊穿鞋一邊繼續方才的對話:“所以,你重新來找我,怕不是看上啟明星了,是看上我這個優秀的創業商人的錢了吧?”


  許穆森笑的開懷:“唔,穆森集團董事長為了區區幾百萬委身於啟明星幕後推手陳喬西,這個新聞應當很有點擊率。”


  說到新聞,我卻透過玻璃牆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高挑又嫵媚,腳下生風著搖曳腰肢。


  是歐陽萊!


  許穆森順著我的眼光看過去,喃喃地道:“世界真是小,歐陽萊和她老公也出國麽?”


  我驚訝:“歐陽萊結婚了?”


  許穆森替我將上機箱整理好:“聽說是編輯社的,對她很好。”


  我在心中默默一陣悵然,道:“對她好就好。”


  我同許穆森十指緊扣著飛躍層層白雲。


  在充斥著紫外線的上空,我將頭靠在他的肩頭上。


  我說:“我不知道還能陪你多少年,但我一定會努力的長長久久地留在你身邊的。”


  許穆森拍了拍我的腦袋:“你若不努力,待你病發,我就立刻找個年輕貌美的,氣死你。”


  我一口咬到他的手臂:“不許。”


  許穆森寵溺的笑:“既然心眼這麽小,之前還裝什麽大度要逃跑?”


  我心虛地垂了垂眸子:“家財散盡,身患絕症,你還不許我跑一跑?”


  許穆森指了指機窗外躍居於雲層之上的太陽:“你看見沒,你就是我的太陽,無論你逃到哪裏,順著光亮我都能把你捉回來。”


  我受用的笑笑:“那你就是我的.……”


  他問,什麽?

  許穆森,於我,是春天的青竹,夏天的油菜花,是櫥窗裏昂貴的奢侈品,是俗不可耐的情話……

  他是我的一切,這些我可不能告訴他。


  後來,我的病讓我掉光了頭發,於是我想要從醫院再一次的逃走。


  我找到薛成愷幫我。


  我自己開著車。


  可我剛剛逃出醫院,還沒等到天亮。


  去越南開會的許穆森忽然回頭。


  他在日出之時將我捉住。


  捧著我的臉嚴肅地告訴我。


  “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醜陋美好,你都不許跑!”


  “你隻能長長久久地與我在一起!”


  “你就像是我的太陽,無論跑到哪裏,我都會順著光將你捉回來!捉回來就揍一頓,看你還敢不敢跑?”
——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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