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常笑實力
秦天聽到常笑冷然的嘲笑聲，心中反而升起一種強烈的反抗情緒，雖然他不是常笑的對手，但是卻不能被常笑如此的侮辱。
自秦天出道以來，每一個在秦天麵前口出狂言的人都付出了非常慘痛的代價，今天常笑也將不例外，就算身死當場，秦天也要令常笑留下生命中無法抹去的傷痕。
在常笑說完“必將喪命於我的刀下”這句話之後。秦天哈哈大笑著將狂雷刀迅速劈出，沒有任何的保留。刀勢威猛無論，而其中又夾雜著秦天飄逸的身法。令人覺得秦天好像人雖刀走，人刀合一一般。
但是常笑卻一眼看出這僅僅是個假象。
不過秦天能夠將飄逸和剛猛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融合成如此天衣無縫的刀招，也不能不說是一種奇跡。
常笑高喝一聲：“好刀！”然後雙目冒出迥異的神采，那張飽經滄桑，處變不驚的臉，也顯示出一絲難以察覺的興奮。
常笑將手中的厚背刀輕輕的向前一推，看似平常得一刀，卻封堵住秦天所有的退路，一刀正中秦天的刀鋒中間。
以秦天對自己內力的自信，也要對常笑那比之陰雪卉不遑多讓的深厚功力感到深深的敬佩。
這一刀本來凝聚了秦天全部的智慧和力量，力求一刀搶占先機，沒有想到卻在常笑強大的壓迫下，完全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常笑一刀就將秦天的威風全部擋了回去，然後又將主動權全部的轉嫁到自己手裏。沒有留給秦天任何的機會。
“當！”
兩條人影乍合驟分。
常笑輕笑一聲，再次衝身過來。
秦天卻臂膀發麻，氣血翻湧，但是看到常笑如猛虎下山般地氣勢，也隻得強行提起一口真氣。迎麵撲上。
轉眼之間，兩個人的雙刀就交擊了十多下。
每一下對秦天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再旁人看來，常笑的每一道均是簡單樸拙，但是身在居中的秦天卻知道常笑的每一刀都是經過無數大戰淬煉的出的絕妙刀招，每一刀的後麵都蘊藏著萬千的變化，沒有人能知道常笑的下一刀會在什麽地方出來。因為那是一種完全不按常理和套路出手的招數。來無影，去無蹤。
在這種情況下，什麽刀法都排不上用場。
隻有憑借著經驗去判斷，去應對。
當常笑忽快忽慢，忽輕忽重，忽虛忽實的刀法將秦天的內氣耗到快油盡燈枯的時候。秦天頓生暫避鋒芒之心。
不過常笑的刀鋒驚天地，泣鬼神，秦天就像是大洋之上，驚濤駭浪之中，狂風暴雨之下，一艘苦苦掙紮，隨時都有可能傾覆的小舟。
一旦秦天筋疲力盡，真氣耗沒，那邊立刻會招來滅頂之災。
趁著還有些許的能力。秦天必須給自己一個擺脫常笑刀鋒的出路。
“當！”秦天猛的一個轉身，然後憑借著自身的旋轉之力。瞬間逃脫常笑刀鋒所籠罩的範圍，並在常笑刀勢最猛的地方，用盡自己的全力，一刀砍去。
常笑再喝一聲：“好！”
然後常笑便硬生生的當了秦天一刀。
交戰至今，他尚是首次爭取回少許主動。
“當！當！當！”
就趁刹那間的時間，秦天從三個不同的角度，向常笑劈出連綿不斷，中間沒有任何隙縫破綻的三刀。他自忖必死，所以這三刀全不留後勢，登時生出強大無匹的凶厲之勢，充滿一往無還的氣魄。
常笑長笑道：“痛快！痛快！從未試過這麽痛快。”
就那麽刀勢翻飛的連接他三刀。
三刀過後，秦天無已為繼，此時到常笑一刀掃來，把他連人帶刀劈得往後拋跌，就那麽滾出門外，坐倒庭院之中。
“嘩”！秦天終忍不住，噴出漫天鮮血。
自知必死時，常笑的聲音傳出來道：“太陽下山時，我們才再續此未了之緣吧！”
※※※
秦天從深沉的坐息醒轉過來，太陽早降至目光不及的院牆下，一群鳥兒在槐樹茂密的葉蔭中追逐嬉鬧，吱吱喳喳吵個不停。
他卻是渾身舒泰。
他已經說不出是多少次用盡體內的真氣了，從最開始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到現在隻短短兩個時辰多一點就完全回複過來，真氣更趨精純澎湃，證明李墨軒的理論是完全正確的。就是當真氣耗盡，再恢複時會有更奇異的增長。對一般人來說，這種情況罕有發生，一般的情況都是當具氣無以為繼時，隻落得例如在激戰中力盡而亡，少有人能像他那麽迅快複元。
以往就算對著強如香香的對手，他怎都有回氣的間隙，但常笑的神刀卻好比怒海的巨浪，使他連一線調息的時間都難以爭取。遇上這樣的敵手，隻能和他比拚誰的氣脈更悠長，現在他顯然遠遠及不上常笑。
這是沒有可能的，他秦天始終年輕力壯，習的又是《雙刀決》加上天荒石兩大玄之又玄，奇上加奇的先天真氣，縱使火候及不上常笑，不會在對方仍是充盈有餘時，他卻先倒了下來。
其中定另有關鍵。想到這裏，腦際靈光一閃。仿佛捕捉到了什麽，但是又說不出來。就在秦天苦思冥想的時候。
常笑的聲音突然再次傳來道：“秦帥請進，今次若你能擋過八十刀，宋某人可讓你再想一晚。”
秦天心中喚娘，適才一戰隻不過三十來刀，就劈得他滾出演武堂，現在再來八十刀，他可能連滾出堂外的僥幸都欠奉。但形勢至此，還有甚麽好說的，秦天立刻彈起身來，昂然走進像張口鯨吞的演武堂去。
昏黑的大堂內，常笑挺身做立，右手抓著刀鞘，左手正緩緩把長刀拔出鞘子。秦天功聚雙目，定神瞧去，見刀體薄如綢緞，像羽毛般輕柔靈巧，還滲出籃晶晶的瑩芒，鋒快至非是目睹，定不敢相信世間竟會有此神器。
秦天的心登時涼了半載，他早先所想種種應付常笑的方法，均以他的厚背刀為假想目標，豈知他竟換過另一把截然不同的寶刃，可推想會是另一種不同路子的刀法，使他擬定的對策完全落空，派不上用場。
常笑的目光在刀身來回巡視，柔聲道：“此刀名水仙，本人曾就此刀的特性，創出“神刀八訣”，每訣十刀，共八十刀。刀下無情，秦帥小心啦！”
“鏘”！秦天掣出狂雷刀，立時蘭芒大盛，喜怒不露諸形色的淡淡道：“這八訣有甚麽好聽的名字，族長可否說來讓在下開開耳界。”
常笑的目光離開水仙寶刃，朝他瞧去，卻啞然失笑道：“甚麽開開耳界，不過你的不守成規，正是你的長處。我常笑自出道以來，從沒有人敢與我刀鋒相對，絲毫不讓的硬拚三十多刀，代價隻是一口鮮血，所以我才破例讓你歇息後再戰，非是我改變主意，肯饒你一命。不過若是我使用其他兵器的話，你定然還會抵擋更多的時間。而且自從我用刀挫敗嬴渠梁以來，就再也沒有用過刀了。”
秦天哈哈笑道：“常笑也憑多廢話。我幾時想過族長會刀下留情？族長偏要這麽說，是否因殺我之心不夠堅定，所以須先把話說滿呢？”
常笑微一錯愕，然後點頭道：“你這番話不無道理。如說詩筠對我殺你的決心沒絲毫影響的話，自是騙你。秦帥可否再考慮常某人勸你退出這場爭天下的紛爭的提議？”
秦天失笑道：“族長仍摸不清我秦天是那一類人嗎？”
常笑審視他好半晌後，驚訝道：“你若身死此地，還爭甚麽天下。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就算不怕死，這麽死去卻是毫無意義。”
秦天灑然聳肩道：“都怪族長你不好，自訂八十刀之約，不怕告訴你，小子根本不相信族長能在八十刀內宰掉我。再有一晚的思索，說不定明天我可揚長而去哩！”
常笑把刀鞘隨意拋開，左手揚刀，仰天笑道：“好！自古英雄出少年，“神刀八訣”第一式名為“天風環佩”，“神刀八訣”第一式名為“天風環佩”，意境是有天仙在雲端乘風來去，雖不能看到，卻有環佩鏗鏘的仙樂清音。”
秦天歎道：“果不愧神刀的起首一式，隻聽聽便知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奇招。族長看刀！”
有過前車之鑒，他再不敢讓常笑主攻。
當然麵對如此可怕的大敵，他也不敢貿然進擊，當下提刀迫去，雙目緊盯常笑。
龐大的刀氣，立時朝常笑湧去，寒氣漫堂。
常笑雙目閃過訝色，點頭稱許道：“難怪秦帥口出狂言，原來不但功力盡複，且尤有精進，確是非常難得。”
秦天倏地搶前，揮刀猛掃，化作黃芒，疾取常笑胸口，淩厲如電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