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上妖月
舞蜂蝶夏霓裳帶著陣陣的清香從秦天的身旁飄然而坐，秦天不禁大力的在空氣中嗅了一下。
夏霓裳笑道：“幹什麽呢？這樣無禮！”
秦天嘿嘿笑道：“沒什麽，隻能怪夏小姐天生麗質，讓秦天情難自禁啊！”
夏霓裳嬌嗔道：“又來取笑人家。哎，真是造化弄人，為什麽我們兩個人要站在敵對的位置上呢！”
秦天哈哈大笑：“對立又能怎樣，夏小姐若是想要拿秦天的人頭，就盡情出手。秦天絕不會怨天尤人。”
夏霓裳苦笑道：“誰都知道以你今時今日的身手，普天之下能夠斬殺你的人，已經是屈指可數了，你又何苦來挖苦我呢？”
秦天扭過頭，看到夏霓裳嬌豔欲滴的臉龐帶著淡淡的哀傷，便再不忍心說下去了。隻有慢慢的轉過身去，背對著夏霓裳。
夜風已冷，夏霓裳的體香隨風搖入秦天的腦海，秦天心中也是一陣酸楚。對於夏霓裳，他始終下不去手。哎，造化弄人，莫過於此。
夏霓裳輕輕的躺在秦天的身側，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由衷的勸道：“秦大哥，快走吧，遲些想走都走不掉了，程德氣數已盡，再無翻身的機會。”
秦天從容的說道：“告訴我，是你主動來的，還是金飛派你來的！”
夏霓裳輕輕的歎息一聲：“我這次來，是偷偷的跑出去來的，金飛正在積極備戰，若是發現我擅自出逃，我便再也沒有可能安身立足了，若不是因為你，我絕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
一個女人，深夜涉險，僅僅是為了勸你一句“快走吧。”這份情感，就算是鐵打的心腸，也該融化了吧。
秦天知道，自從那次救了夏霓裳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忽然就發生了質得變化。
這突然而來的肺腑之言，竟令一貫以口舌見長的秦天完全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久，秦天才幽幽的歎道：“你回去吧。”
夏霓裳兩行熱淚忽然奪眶而出，她轉過身去，背對著秦天，哽咽的說道：“公子保重，希望還有再見的機會。”
說著便飄然去了，隻留下一股濃愁的幽香在晚風中回蕩。
秦天自然能夠感受到夏霓裳心中那劇烈的掙紮，可是自己卻無能為力。更不能說出任何傷害夏霓裳的話來。
就算是一貫以智計出名的他，也突然覺得束手無策。
感情的事情，就是這樣，絕頂聰明的人，也會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傻子，傻子偶爾也會驚現令人無法相信的光芒。
就像是女人對著出軌的男人有著極為強烈的直覺，那是任何天衣無縫的隱瞞都無法掩飾的一樣。
並不是因為女人有多聰明，而是因為她們有著男人永遠無法想象的敏銳感覺罷了。
秦天用力的甩了甩頭，想把夏霓裳的身影從腦海之中甩去，但是卻始終無法做到。隻有奮力一躍，直衝天際，然後大吼一聲，狂雷刀猛的出鞘，夾著呼嘯的熱浪，直斬雲端的彎月。
層層疊疊的真氣最終還是消失在漫天的夜色中，不過秦天卻覺得舒服多了，好像胸中的一口怨氣隨著狂雷刀甩走了一樣。
可是秦天卻再也沒有心思去想爭霸天下的事情，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武道之上，一時間，惡風四起，熱浪滔天，秦天的狂雷刀上下翻飛，狂舞不止。
直到天光大亮，秦天才戛然而止。洗漱一番，就去直接找程德去了，事到如今，他必須要和程德痛陳厲害。以求給自己添幾分勝算。
當秦天來到程德的府邸的之後，所有見到秦天的人都肅然起敬，比之前幾次，對秦天的態度有了大幅的改變。
秦天搖頭苦笑，人的名，樹的影，真是古往今來不變的真理。
當秦天看到程德時候，程德正在大廳裏大擺筵席。好像在擺慶功酒一樣，秦天對程德的行事作風，已經沒有任何話說，隻是無奈地輕歎一聲，硬著頭皮去見程德。
這華麗的大廳擺滿了酒桌，而且樂手舞者樣樣俱全。加上伺候的奴婢，偌大的廳堂竟然顯得略有擁擠。
秦天一踏進屋子，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那些舞女更是投來熱情如火的狂狼目光，秦天險些招架不住。
坐在首席的程德看到秦天來了，站起身來，向秦天招手說道：“來來來，秦老弟請到愚兄這邊來。”
秦天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浣山靈的身影，心下大慰。
除了曾經見過的一些將領之外，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也在座，程德一一介紹之後，就將秦天引入上座。
就在程德作為旁邊，秦天昂然坐下。
程德可謂是給足了秦天的麵子，不僅僅是因為秦天為程德立下了亙古奇功，更是因為以秦天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理應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程德問秦天：“老弟來的正是時候，天下最有名的才女之一，妖月將會在今天來我們東都做客。”
秦天驚訝的“哦”了一聲，蓮月妖月，並稱當世兩大才女。和蓮月的神秘不同，妖月則是以平易近人見長。這讓所有人對妖月的印象都非常的好。
秦天也早就像一睹妖月的風采，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十分無能的程德，竟然能夠將妖月也請了過來。
程德哈哈大笑道：“妖月此次前來，我定會安排東都城內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來此相聚，讓大家共同見識見識妖月那堪稱絕代芳華的玉容。”
秦天心頭苦笑，程德原來也是色中惡鬼，還好香香沒有對程德施展美人計，否則程德定然連老媽的名字都會忘記。
程德接著吩咐道，快去請人，妖月才女再過一個時辰就會到了，怎麽才來這麽少的人。
手下人連忙去催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再妖月馬上就要來的時候，大廳之內還是僅有一些秦天不熟悉的人，那些諸如常風之輩，沒有一個因程德的邀請而前來。
秦天苦笑，大戰馬上就要來臨，東都危在旦夕，恐怕除了程德，任何人都沒有心情去欣賞妖月的美麗了吧。
時間慢慢的在喧鬧聲中過去。
妖月終於在眾人殷切期盼中，緩緩步入大廳。
如夢境中的遠山深穀一般，雲氣繚繞的氛圍中，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幽幽的穿過人海，來到廳堂正中，無論男女老少，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絕世的容顏之上，這位顛倒眾生的才女將所有人得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程德更是目不轉睛，癡迷的眼神刹那都無法離開妖月的身體。
秦天一看到妖月，就立刻想起了阮淩蝶和香香，除了她們兩個人之外，恐怕再沒有人能夠比妖月更為美的出塵，美的超凡脫俗。
而妖月就像是阮淩蝶和香香的綜合體，不但有著前者的世外仙子氣質，更有著香香魅惑眾生的妖豔。
這兩種迥然相反的風格在妖月身上完美的融為一體。
除了她那黃金比例的魔鬼身材之外，更有儀態萬千的超然風情和神色，配上那雙能夠勾魂奪魄的一雙迷亂雙眸，恐怕就算了天下間最淡定的和尚，也無法抵擋住她的誘惑。
就連一直在奏樂的樂師，都不由自住的停下了手中的琴弦。可是天邊仿佛有一首悠揚的仙女在妖月的體內傳出，令在場眾人無不飄飄欲仙。
世間竟然有如此絕色！
秦天首先回過神來，虎目仔細的打量妖月，發現妖月不施脂粉，淡掃蛾眉，卻別有一番純淨的美。
秦天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而妖月的目光也瞬間穿過空間，射到秦天的眼眸中。
秦天仿佛讀到了什麽，又說不出來。
一曲天籟，幽幽響起，妖月的朱唇蕩漾出醉人的旋律。使眾生沉醉。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遊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一曲“鶴衝天”淺訴低唱之後。全場沒有半點聲息，針落可聞。
她那淒美慵懶的唱腔，透著幽怨和哀愁，那種毫無瑕疵的演繹，令天下任何生靈，都自慚形穢。
就連秦天，也不由得響起了少年時代的種種哀怨。
澎湃的聲潮滌蕩的眾人的心靈。何人才能自拔？何人才能明白？
那句“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又道盡了多少辛酸苦楚。除非各中人，誰能明白。
天籟曲終。
樂聲猶在。
隔了許久，全場才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和尖叫聲。
甚至有人將身前的桌子都一掌擊碎，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和狂喜。
此曲隻應天上有！
秦天猛然站起生來，一聲高喝，壓過所有人聲浪：“好！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雖然秦天不會唱歌，但是那股豪情衝天的吟誦，卻帶著與生俱來的感情和霸氣。
妖月驚訝的看著秦天，顯然是為秦天的高聲朗誦所震懾。
除了秦天，誰又能擁有如此深厚博大的感情，在此時此刻和妖月忽然顯出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