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酒館論道
淩雲聽到秦天要爭霸天下的意圖之後,便臉色忽然暗沉下來,不由得勸道:“秦老弟……”
耶律楚才忽然一擺手,打斷了淩雲的話,淩雲看看耶律楚才,沒有說下去。
耶律楚才哈哈笑道:“好,人各有誌,多說無益,普天之下,能夠被在下看在眼內的人物,屈指可數,而你秦天正是一個,不論他日你我是否會戰場相遇,你秦天都會是我耶律楚才的好兄弟。人生難得知己對手,有你秦天,此生足矣。”
小黑聽完之後,暗暗佩服耶律楚才的胸襟和言辭,難怪耶律楚才能夠將淩雲這種桀驁不馴的都能收服,看來卻有常人無法企及的地方。
秦天哈哈大笑道:“耶律大哥果然是我知己,明白秦天的難處和心願,既然耶律大哥這麽看的起我,我也斷然不會辜負耶律大哥的期望的!”
耶律楚才端起酒杯,話鋒一轉:“秦老弟,你若是真有誌爭霸天下,我便告訴一件大事,那就是天荒石將會在東都出現,而正道代表阮淩蝶也會借天荒石選出真命天子,你一定要留神注意啊。”
秦天說道:“耶律大哥果然坦誠,此事我已經在程德處知曉,據我估計,阮淩蝶的首要人選應該會是耶律大哥你啊!”
耶律楚才變不改色,搖搖頭隻是喝酒,並不接話。
反而淩雲快人快語:“不錯,試問普天之下,誰能夠和我家公子相提並論?”
忽然,從酒館的另一邊有人低喝一聲:“說得好。”四人同時大驚,轉過頭去,因為他們四人凝聚功力,壓低聲音說話,此人居然還能聽到,可見武功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高,秦天最為警覺,手握刀柄。仔細打量那人。
隻見遠處坐著一個頭戴大鬥笠的少年公子。
耶律楚才揚聲說道:“那邊的兄弟,請問你剛剛是對我們四人說話嗎?”
那人的聲音十分清亮:“這裏所有人都被在下遣走了,除了你們,我還能對別人說話嗎?”
小黑高聲喝道:“既然如此,兄弟何不過來喝杯水酒?”
那人笑道:“出家人滴酒不沾,請恕小僧不能奉陪。”
秦天說道:“你是出家人嗎?出家人為何鬼鬼祟祟,一直在暗中跟著我到此呢?”
那人從容說道:“隻憑秦天你能夠發現我一直跟蹤你的直覺來看,就知道你雙刀決已經初窺門徑,他日必定會大放異彩。”
四人俱是一愣,因為此人竟能夠點評秦天這從來沒有人了解的雙刀決已經練到了什麽地步,可見他的見聞已經到達了常人遠無法企及的地步。
秦天試探的說道:“以我初窺門徑的雙刀決,加上我這三位兄弟,想留下兄台恐怕不難,若是兄台不能道明來意,在這敵我不分的年代,就休怪秦天的狂雷刀無情了!”
那人冷然道:“小僧此來別無他意,隻想勸誡秦公子,爭霸天下並非而且,你若一意孤行,必會使更多的百姓遭受無辜的傷亡。”
秦天冷哼一聲:“古往今來成大事者,那個不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是高門大閥卻並不了解民間疾苦,隻有我們這種貧民出身的人,才能真正的做到為名請命。況且男兒一生,若不能名垂青史,為天下某福利,還有何意義?”
那人搖搖頭,顯然對秦天的話不以為然。轉而問向耶律楚才:“耶律公子,令兄早些時間被立為太子,不知道你對此有什麽看法,如果是和平年代,以令兄的才幹,到也不會有什麽問題,但是現在天下大亂,耶律公子在外衝鋒陷陣,殺敵立威,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但是令兄卻終日大擺筵席,醉心歌舞,坐享耶律公子征戰的成果。難道公子就沒有什麽想法嗎?縱然耶律公子為人胸襟四海,但令兄緊緊憑借年長幾歲就立於正為,豈不叫天下人為之心冷。若是有朝一日胡族重演金飛秘殺古玄的曆史,你又當如何自處?”
耶律楚才臉色一沉:“你究竟是誰?”
秦天看著那人的側影,實在想不出這樣一個說話鏗鏘有力,武功超凡入聖的少年究竟為何會在此時此刻跑來問這些問題,而且一直沒有亮出真正的身份,令人難辨敵友。
那人哈哈一笑,接著說道:“既然公子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那小僧就換一個問題,請問公子,何謂君王之道?”
秦天又是一愣,耶律楚才並非君主,何來有此一問呢?
耶律楚才倒是從容的說道:“天下破而後立,當以懷柔為主,免賦稅,清綱常。使萬民安居,百姓樂業。並以仁義忠孝,教化四方。國家多行善舉,才能民富國強。”
那人接著問道:“公子說的太過籠統,前朝聖王同樣勵精圖治,但忽然又昏庸之人即位,天下立刻民不聊生。公子對此有何良策呢?”
耶律楚才朗聲說道:“天下為公,百姓居首,若以人治,必有私情。所以君王無道,百姓遭殃。但若王子與庶民同罪,以法為天,君有君法,臣有臣法,家有家法,無論誰人有過,便依法嚴懲,若君王不賢,便用法廢除,便可保萬世千秋,天下太平。”
那人還是不肯善罷甘休,接著問道:“可是聖王始終是天下之主,可以立法,定然還能廢法,公子之策,不覺可笑嗎?”
耶律楚才哈哈大笑道:“此言差矣,若是聖王並無立法廢法之權,而權在天下百姓,又當如何呢?”
那人還要再問。淩雲卻突然插嘴道:“你為何一直在考校眾人當皇帝的本領呢?這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秦天和耶律楚才猛的虎軀一震,皆因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此人並非什麽僧人,而是那替天下蒼生來選真命天子的阮淩蝶。
她現在正在決定天荒石的去向,而她之所以謊稱小僧,便是因為無道禪宗本是佛門。
在想通此間關鍵之後。秦天猛地站起,抱拳說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但天下命運,並非掌握在一個人的手裏對嗎?”這句話擺明了秦天已經知道了阮淩蝶的身份,也知道阮淩蝶擇主得目的,但同時也對阮淩蝶的做法持有相反的意見。
阮淩蝶出奇的並沒有反唇相譏。而是抱拳說道:“既然如此,今日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再見吧!”說著飄然而去。
而秦天等三人卻露出深思的神色,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前去追趕。
過了片刻,秦天首先開口道:“二位,我和小傑還有事在身,就此別過,反正你們還要在東都逗留很長一段時間,我們不愁沒有見麵的機會。”
說罷帶著小黑飄然去了。等到秦天和小黑來到東都城內的觀景橋,午夜十分的觀景橋並沒有太多的行人,隻有李墨軒一個人卓立橋頭,遙望著塵江水在東都城內自西向東緩緩流過。天上的月亮依舊那麽明亮,卻照不透這個人的真實內心。
秦天飛身來到李墨軒身旁,順著李墨軒的目光看去,卻一無所獲,不覺問道:“李兄再看什麽?”
李墨軒苦笑道:“我在看你秦天能否成為真正的明君聖主。”
秦天尷尬的一笑,說道:“在成為明君聖主之前,我首先是要讓我擁有讓世人側目的實力,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極不樂觀!”說著便罷剛剛的遭遇說了一遍。
李墨軒聽完頓了頓說道:“若是連你們都感覺不到對手的深淺,那麽那個人並不僅僅有可能是阮淩蝶,還有可能是空空道人釋道心本人!”
小黑插嘴道:“應該不會,因為我沒有感覺到太過強烈的氣勢。”
李墨軒說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內外功都達到了釋道心那等級數之後,就算是讓你認為他是一個普通的農夫都有可能!”
秦天驚訝的問道:“李兄說的可是收發自如的境界?可是我在戰鬥中也可以令自己的刀氣達到那種地步啊?”
李墨軒哈哈大笑說道:“那隻是刀氣,而並非是你這個人的氣質,所以說我們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起碼你們兩個還沒有達到圓滿的境界,當你們達到了之後,再說其他吧。”
秦天苦笑道:“圓滿境界不能一蹴而就,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有兩件事,一個是搞清浣山靈到底是哪一方的人,我現在可以確定她身懷絕學無疑。再者我們要確定天荒石放在誰身上,什麽時候會交道誰的手裏,然後我們怎麽能把天荒石搶過來!”
李墨軒嘿嘿笑道:“和秦天在一起,永遠不缺乏刺激和挑戰。哈哈!”
小黑問道:“李兄為了追求挑戰,竟然不惜和阮淩蝶,香香,甚至是陰雪卉和釋道心等級數的人物為敵,當真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