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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你喜歡“綠綺還是“繞梁?

  鄭常星不滿的撇著嘴:“唉呀皇上,您就別騙自己了!娘娘若是能打翻醋壇子,那倒是件好事。怕隻怕,她根本不在意您。皇上……不是奴才說您,您大婚都十幾天了,您是不是連娘娘的邊都沒沾上啊?更別說圓房了。要不?您還是趁早納幾個妃嬪吧!曆來的帝王,誰還不是動不動就上千個老婆的?哪像您,娶了皇後娘娘,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炎躍軒扔了手裏的紫毫,轉頭用惱怒的目光看著鄭常星:“狗奴才,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專揀朕的痛腳踩,你還想不想要腦袋了?”


  鄭常星委屈地低著頭:“奴才是替皇上您抱不平,憑您的身份、相貌,什麽樣的小娘子不都得臣服在您腳下,您又何苦天天看人臉色?這倒好,這幾日,娘娘丟下您,就搬去了偏殿,您連臉色都看不上了!”


  炎躍軒拍案而起:“你這個愛管閑事的奴才,你是不是沒事做,天天夜裏躲在朕的寢殿外聽牆根兒啊?你這樣拂朕的麵子,真的好嗎?”


  鄭常星躬著身子:“皇上,奴才都是為您好。您大婚那幾天,奴才怕娘娘傷著您,確實是在窗外豎著耳朵,聽了幾晚的牆根兒。可這幾晚,奴才還用得著聽嗎?您哪天夜裏不是孤枕難眠的?”


  炎躍軒為了挽回點麵子,矯情道:“朕不是說了嗎?娘娘是為了羅思瑤和小金寶的事,吃朕的醋了,她那是被朕傷著了。她不理朕就對了,正好說明她很在意朕!去去去,你一個閹人,你懂什麽愛情?”


  鄭常星偷偷地翻著白眼:“皇上,奴才也並非生下來就是閹人的,您忘了?奴才在永寧,還有個兒子呢!但凡說到您被娘娘冷落,您就找千萬種理由逃避問題,可您不去想辦法解決,這問題就永遠都在那兒擺著!”


  炎躍軒起身焦躁地踱著步:“你這個刁滑的奴才,讓朕晾娘娘幾天的餿主意是不是你出的?不起效了,你就反過來埋怨朕。唉……朕怕是這個世上,最憋屈的皇帝了……”


  正在這時,炎躍軒安插在歸凰宮的小太監順子,來到了禦書房前:“啟稟皇上,娘娘又去了祁祥宮……她……她前腳剛進祁祥宮,江陵王後腳就跟了去……”


  炎躍軒駐足縐著眉:“凝兒,你何苦用這種方法懲罰朕?你這不是拿刀捅朕的心窩嗎?”


  鄭常星滿臉的惶恐:“皇上,江陵王私會皇後娘娘,他做人不厚道啊!難道他倆……”


  炎躍軒抬手拍了鄭常星頭頂一掌:“讓你胡說八道!江陵王是朕的皇兄,他知書識理,絕不會做出有違倫常的事!”


  鄭常星跺著腳:“皇上,紅顏就是禍水,娘娘這樣的女人,試問哪個男人架得住誘惑?


  ”


  炎躍軒遣走了小順子,對鄭常星道:“備轎輦,朕要去祁祥宮看看。”


  鄭常星縐著眉頭:“皇上,您若看到他倆卿卿我我的,心裏作何感想?”


  炎躍軒捏緊了拳頭:“朕的皇兄不是那樣的人……”


  鄭常星搖著頭:“皇上,您這明顯的缺乏底氣哪!您既然相信他倆,就別去了。”


  炎躍軒焦躁的揚了揚下巴:“去準備轎輦,朕就是好奇,想去看看。”


  炎躍軒坐在轎輦上,遠遠地聽到祁祥宮裏傳來陣陣古琴聲,他在距祁祥宮十幾步的地方下了轎輦,屏退了抬轎輦的太監,和鄭常星隱入了正對祁祥宮大門的一棵大樹後。


  鄭常星不滿道:“皇上,您才是泰極宮的主人,您怎麽像做賊一樣?讓別的奴才見了,您的威嚴何存哪?”


  炎躍軒叱責道:“你整天在朕的耳邊,像隻烏鴉般聒噪不休,你能閉上你的烏鴉嘴片刻嗎?”他探頭朝祁祥宮裏張望。


  祁祥宮的大門敞開著,剛好可以看見慕容芷凝坐在回廊盡頭的石桌前。她輕舒纖纖素手,一曲《蛟龍困》從她的修長的指尖流淌而出,曲子那典雅的韻味,和著古琴悠長不絕的餘音,像一池清澈見底的湖水,仿佛能蕩滌淨人的心靈。


  炎烽站在院子中間的一棵玉蘭樹下,他背對著慕容芷凝,負手著雙手,凝神聽著她彈奏的曲子。


  炎躍軒的眼裏閃過一絲悲色:“她怎麽能給別人彈這首曲子?這是屬於朕和她之間的秘密……”


  鄭常星扶著炎躍軒,安撫道:“皇上,奴才叫您別來別來,您非是不聽,這不自找沒趣嗎?走吧,反正娘娘和江陵王也就是聽聽琴,這大門敞開著,他們也不會做出出格的事兒。”


  炎躍軒固執地甩開鄭常星:“你是不知道,朕傷害娘娘有多深?朕隻是感到心痛,朕又怎麽好意思責怪她!朕……朕當初若是死在高承皓手裏,他倆才是相愛的一對兒!”


  慕容芷凝彈完一曲,走到炎烽身後,動情地抬手撫著他的銀發,炎烽回過神來,驚惶地轉身看著慕容芷凝:“皇後,你現在是本王的弟妹,我倆之間,不該有過份親密的舉動,讓皇上知道了,他會誤會的。”


  兩人相對而立,慕容芷凝眼裏蓄著一層淚花:“是本宮把你害成這樣的,本宮看了心裏疼。你的白發,儼然成了本宮的心病!”


  炎烽一臉燦爛的笑意:“皇後,你真的無須感到愧疚!所有人都說,本王的這一頭銀發甚是好看,很是襯托本王成熟的氣質。連叱雲王妃都覺得,本王自從白了頭,連性格都變得更加完美了!”


  慕容芷凝毫無顧忌地抬起手,想拂去

  炎烽腮邊一縷淩亂的頭發,炎烽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偏了偏頭,伸手自己捋了捋頭發:“皇後,本王現在和叱雲王妃,相處得十分融洽,本王在曆盡磨難後,終於找到了真愛,你不想祝福本王嗎?其實你也一樣,炎躍軒雖說性子頑劣了些,可他對你的愛,讓本王自歎不如。你既然嫁給了他,就該放下一切,好好和他過日子。本王這是最後一次踏足祁祥宮了,本王今天答應要陪叱雲王妃回娘家的,就此告辭了!”


  慕容芷凝看著炎烽走出祁祥宮的背影,她的心思仿佛飛回了當前。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兩個人,身份和地位卻發生了逆轉,她當初驚恐地躲過炎烽為她撩去亂發的手,今日炎烽以同樣的動作,婉轉地拒絕了她的好意。慕容芷凝感慨萬千,命運是如此驚人的相似,而她依然無力抗拒。


  鄭常星看著炎烽從祁祥宮裏出來,輕輕推了推炎躍軒:“皇上,江陵王還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可您就不怕娘娘去勾搭別的男人嗎?”


  炎躍軒回首給了鄭常星的頭頂一巴掌:“朕不是讓你閉嘴了嗎?你怎麽還沒完沒了的?朕的凝兒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朕傷她至深,可朕和她之間的誤會,又一時半會沒辦法消除,她心裏的怨恨無法排解,隻要以自己的方式,來懲罰朕……走,朕也要進祁祥宮去看看。”


  炎躍軒邁著長腿,踏進了祁祥宮的大門,慕容芷凝背對著大門,坐在石桌旁,聽到響聲,以為炎烽折返回來,她欣喜地轉過身,見到炎躍軒,嫵媚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炎躍軒自顧在慕容芷凝身邊坐下:“凝兒,朕這幾天忙於政務,冷落了你,朕剛才路過祁祥宮,聽到你在彈琴,管不住腳步,就進來了。”


  慕容芷凝一臉的清冷,用絨布輕拭古琴:“但願你是真的路過,而不是讓人監視著本宮的一舉一動。對了,江陵王剛離開,本宮剛才的那首曲子,是專門為他彈奏的。”


  炎躍軒伸手撫著“繞梁”,輕笑出聲:“嗯,這真是一張好琴。以前皇兄像對待寶貝一樣的對它,還舍不得讓朕摸一摸。凝兒你可還記得,上次你的師傅秦越,帶著朕進宮,朕想摸摸這“繞梁”,可皇兄和朕較著勁兒,偏不讓朕摸,想想都很有意思!朕和皇兄從小像兄弟般相處,沒想到,竟是真正的親兄弟。皇兄從小到大,從未因一件事和朕紅過臉,我倆卻因為你,差點撕破臉皮……”


  慕容芷凝專注地擦著琴:“親兄弟是親兄弟,可惜性格卻迥然不同!江陵王胸懷坦蕩,而你卻冷酷凶殘。”


  小碧從後院端了茶水出來,見了炎躍軒,嚇得不輕:“皇……皇上,奴婢參見皇上。您怎麽不通報

  一聲就來了?”


  炎躍軒隨和地一抬手:“你就是春杏吧?起來吧。後宮是朕和皇後娘娘的家,皇後娘娘走到哪裏,朕就跟到哪裏,不需要通報。”


  小碧見炎躍軒並沒有發怒,甚是感到意外:“是,奴婢正是春杏。”她為兩人斟上茶水,退回了後院裏。


  炎躍軒抬起茶盞,淺啜了一口:“凝兒,沒想到傳說中的四大名琴,竟有兩張落在了你手上,你覺得你是喜歡“綠綺”、還是喜歡“繞梁”啊?”炎躍軒心裏毫無底氣,他想通過兩張琴,試探慕容芷凝的態度,“綠綺”和“繞梁”,恰好可以代表他和炎烽。


  慕容芷凝嫣然一笑,唇角漾起兩個淺淺的梨渦:“世人共同推舉“綠綺”為四大名琴之首,可本宮卻覺得,“綠綺”和“繞梁”各有特色。如果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非要本宮挑一張琴,那本宮還是喜歡“繞梁”多一些。”


  炎躍軒麵色一凜,他的語調裏透著蒼涼:“朕和你一樣,朕也喜歡“繞梁”。朕喜歡“繞梁”,是因為朕知道你喜歡它,所以,朕也無條件地喜歡它!”


  慕容芷凝絲毫不理會炎躍軒,自顧擦著古琴,她專注的模樣,讓炎躍軒的內心備受傷害。


  慕容芷凝仿佛察覺了炎躍軒的情緒,她停下手,抬頭看著炎躍軒:“本宮以為,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炎躍軒溫和道:“朕憑什麽問你的罪?就因為你來了祁祥宮?朕說過了,允許你保留你所有最美好的記憶。”


  慕容芷凝輕歎了一聲:“我倆的思想,永遠不會在同一條線上,你又豈會在意本宮是喜歡“綠綺”還是繞梁?本宮傷了你心愛的妾侍,你難道不應該為她討個說法嗎?炎躍軒,羅思瑤傷得不輕吧?你該不會嫌棄她瞎了一隻眼吧?你要好好地珍惜她,畢竟她是你用本宮換回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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