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失火的禁宮
慕容芷凝背對著炎躍軒,清冷地回應道:“本宮沒有任何問題想問你。往事迷離,本宮早就斷絕了探尋真相的心。請你以後別再問這種蠢問題了,本宮的心扉,永不再向你敞開!”
炎躍軒百無聊奈地用手指絞著慕容芷凝腦後的秀發:“沒關係,朕有的是耐心。朕沒羞沒臊地糾纏你,總有一天,朕會強行撬開你的心門!凝兒,朕這個新郎官,當得真窩囊,唉呀……你轉過身來,朕保證規規矩矩的。”
慕容芷凝伸手把腦後的頭發攏到身前:“本宮每次麵對你時,都被你身上那股牲口味兒熏得夠嗆!你別動手動腳的,本宮不習慣。”
炎躍軒撐著腮,湊近慕容芷凝耳邊輕聲威脅道:“喂……你別太過份啊!你知道的,朕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你再如此強硬,朕就要換手段了!”
慕容芷凝轉身瞪著炎躍軒,她嫌棄地拿手帕覆在口鼻上:“炎躍軒,你這樣有意思嗎?你有這功夫,何不拿去撩撥別的女人?別在本宮身上浪費你寶貴的時光,本宮就是一座冰山,你即便把自己燒成灰,本宮也絕不會為你融化!”
炎躍軒頑皮地眨巴著眼睛:“誰說朕想融化你?朕覺得你這樣挺好的,朕喜歡你呈現出的每一種狀態!朕不融化你,朕想融入你……來吧,有本事,你就把朕凍成冰!”
慕容芷凝縐著眉頭:“炎躍軒,你的格局似乎太小了!你的疆土連綿萬裏,你不應該整天糾纏在感情裏,你難道不應該把精力,放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嗎?”
炎躍軒收斂了笑容,表情變得莊重:“凝兒,在朕眼裏,沒有什麽東西比你更重要,哪怕是華炎的江山。和你白首相攜,就是朕窮盡一生,能做的最有意義的事!”
慕容芷凝不由得打了個寒噤:“炎躍軒,你的甜言蜜語,簡直讓本宮不寒而栗!”
炎躍軒湊上前,隔著手帕輕吻慕容芷凝:“朕和你打賭,我倆一定會白首相攜的……”
慕容芷凝的目光中帶著殺氣:“賭注是什麽?你的命嗎?”
炎躍軒溫柔回應道:“你要朕的命,朕就拿命和你賭……”
正在這時,鄭常星敲響了寢殿的房門:“皇上……不好啦!鹿……鹿鳴宮著火了!”
炎躍軒翻身而起:“凝兒,朕去鹿鳴宮看看,有人沉不住氣了。真是奇了,既然證據都被拿走了,那人為何還要火燒鹿鳴宮?真讓人費解。”
慕容芷凝的目光中透著睿智:“那人或許並不是真的想放火,而是放的煙幕,你先去看看吧。”
炎躍軒又側躺回慕容芷凝身旁:“凝兒,你肯理睬朕了?就算將整個泰極宮付之一炬,朕也不管了
!朕不去了,朕要陪你。”
慕容芷凝冷淡道:“泰極宮不是本宮的家,燒了本宮也不會心痛的!你愛去不去。”
炎躍軒輕刮慕容芷凝的鼻尖:“敗家小媳婦!朕去看看就回來。”他翻身穿上衣服,開門出了寢殿。
不一會兒,炎躍軒鬱鬱然折返回寢殿,他走到慕容芷凝的床榻前,坐在床沿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凝兒,果不出你所料,那人或許根本不是為了焚毀鹿鳴宮,火很快就被撲滅了,朕在宮外的草叢裏,撿到了這個。”他把一個銅腰牌遞到慕容芷凝麵前。
慕容芷凝看了看腰牌,雙眉緊緊地蹙在一起:“這是溱洧宮的腰牌,有人想把水攪渾,給婧容公主找點麻煩。”
炎躍軒矯情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朕和你連心思都是往一處去的。不過,婧容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燈,朕雖然和她是兄妹,但朕自始至終都不太喜歡她。”
慕容芷凝嘲諷道:“請問你們炎家,哪裏有省油的燈?”
炎躍軒哈哈大笑:“好像你不是炎家人似的!是,炎家沒有省油的燈,炎家的媳婦,不但費油,還費男人……”
慕容芷凝拿枕頭隔著炎躍軒:“離本宮遠點!本宮給你笑臉了嗎?你就燦爛?”
炎躍軒老老實實地抱著枕頭,眼睛盯著慕容芷凝:“朕不奢求你的笑臉,能留在你身邊,朕就覺得特別踏實。凝兒,這宮裏怕是又要不安寧了,你多呆在歸凰宮裏,少去外麵走動,免得朕擔心,好不好?朕已經在抓緊修建玉蟠宮了,等玉蟠宮完工,太上皇帶著太妃們搬出泰極宮,朕就不擔心有人會騷擾你的安寧了!”
慕容芷凝平躺著看著帳頂:“你不是怕有人騷擾本宮的安寧,你是怕本宮把你的泰極宮掀個底朝天吧?”
炎躍軒用手枕在腦後:“凝兒,朕現在心裏突然沒了底,炎羽也牽連進來了,倒讓朕一時看不清,這水下究竟藏著什麽秘密?”
慕容芷凝側目看著炎躍軒:“本宮一直懷疑是蕭氏拿走了鹿鳴宮裏的東西,可現在看來不然。如果是蕭氏拿走了姑母留下的線索,她為何還要縱火燒鹿鳴宮呢?她嫁禍給自己的女兒,又有何用意呢?”
炎躍軒早己疲憊不堪,他雖然嘴裏嗯嗯地應付著慕容芷凝,不一會兒就發出了均勻而細微的鼾聲。
慕容芷凝撐著桃腮,側身看著身邊的炎躍軒,眼前的男人,輪廓是那麽的優雅清晰,一副讓人賞心悅目的模樣,看上去既神秘又陌生。慕容芷凝一時分不清,枕邊的男人,究竟還是不是兩年前那個冷血殘酷的叱雲躍軒?
溱洧宮裏,宮女小雅滿臉焦慮地跑進書房
裏:“公主,皇後娘娘來了。”
炎羽坐在案桌旁,提筆寫著一首情詩,她眼睛都沒抬:“去告訴她,本宮病了,不方便見客。”
小雅害怕地囁嚅道:“可是……可是……她現在是後宮之主,她在名義上,是你的皇嫂,地位早就高過你了。”
炎羽冷硬道:“本宮不需要你提醒,退下吧,本宮不見客!她難道敢硬闖不成?”小雅一臉為難地退下了。
不一會兒,慕容芷凝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你家公主病了,本宮作為皇嫂,更應該進來探探她。前麵帶路,本宮來探探小姑子,不需要什麽規矩。”
炎羽無奈地起身走到書房門口,曲膝道:“婧容參見皇後娘娘。”
慕容芷凝沒有回應,一臉清冷地徑直跨進了炎羽的書房:“炎羽,你不是病了嗎?你好像不太歡迎本宮啊?”
炎羽搖頭歎著氣:“皇後娘娘,你直接闖入婧容的溱洧宮也就罷了,你直呼其名,是不是不太禮貌啊?”
慕容芷凝自顧坐在椅子上:“我倆之間,需要禮貌嗎?你當初在鹿鳴宮,當眾出言羞辱本宮時,你的禮貌和教養又在哪裏?再說了,本宮也不介意你直呼慕容芷凝。”
小雅戰戰兢兢地奉上茶,又畏畏縮縮地退了出去。
炎羽一臉的冷漠:“娘娘今日到訪,應該不是為了和婧容敘舊的,您有何貴幹啊?婧容實在想不起,和娘娘有何交情?”
慕容芷凝的臉色變得溫和:“本宮是來感謝你的!感謝你兩年前,替叱雲思遠擋了一箭,順便也救了本宮和炎躍軒的命!”
炎羽高傲地勾著唇角:“本宮從來沒有想過要救你!本宮一心隻想救自己的未婚夫,至於別人,還真是扯不上關係!”
慕容芷凝輕笑道:“說得也是。那就好,本宮生怕會欠了你人情。對了,昨晚有人想縱火燒了鹿鳴宮,你聽到什麽動靜了嗎?”
炎羽雙眉緊縐:“誰吃飽了沒事做?會去燒一座廢棄的宮殿?本宮的溱洧宮離鹿鳴宮甚遠,倒是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慕容芷凝試探道:“昨晚,溱洧宮裏可有太監和小宮女外出過?”
炎羽用憤怒的目光瞪著慕容芷凝:“皇後娘娘,你什麽意思?你是在懷疑本宮讓人縱火焚燒鹿鳴宮嗎?本宮和鹿鳴宮有何利害關係?倒是你……慕容芷凝,你又想攪起什麽風浪?”
慕容芷凝輕輕地哼出一聲冷笑:“本宮就算拆了整個泰極宮,炎躍軒都會笑著替本宮鼓掌加油,可你不同啊,沒有人會慣著你!昨晚,有侍衛在失火現場,撿到了一塊溱洧宮的腰牌。”
炎羽拍案而起:“慕
容芷凝,你這是赤裸裸的汙陷……你好歹也是華炎的皇後,你怎麽可以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慕容芷凝清冷地一笑:“炎羽,你要這麽說,那本宮就真對你不客氣了!還真不好說,誰的手段是下三濫?本宮今天是來通知你的,你的麻煩可能要來了。趕緊想想,最近得罪了什麽人?還有,怎麽應對宗人府的尋問和調查?盡管你一直把本宮當作對手,可本宮卻從來沒有把你放在眼裏過。”她說完起身往外走。
慕容芷凝在院裏駐足,回頭看著愣在書房外的炎羽:“對了,你也沒必要太矯情了,你既然這麽喜歡叱雲思遠,就應該主動接觸他,在他人生最灰暗的歲月裏,安撫一下他的情緒。本宮已經把采桑接到宮裏,她的狀況極差,你應該趁這個空當,多關懷叱雲思遠。”
小雅看著慕容芷凝的背影,憂心忡忡道:“公主,皇後娘娘是來警告您的嗎?奴婢真看不慣她這副驕縱的樣子。想當初,她不過就是江陵王身邊的一個小婢女。”
炎羽麵色凝重:“連本宮都要看她的臉色,你抱怨什麽?她今日的來意,倒讓本宮有些摸不著頭腦。或許,她對本宮並無惡意。你偷偷的下去查查,誰的腰牌丟了,再悄悄地來回複本宮。”
小雅一臉的疑惑:“好好的,公主怎麽突然想起了查腰牌?也是奇了,奴婢正想向公主報備,奴婢的腰牌,昨兒個下午,不知被哪個奴才順走了?溱洧宮的人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誰拿奴婢的腰牌有什麽用啊?”
炎羽沉吟片刻,滿臉的焦慮:“糟了!小雅,讓人去準備轎輦,本宮要去敬慈宮探探皇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