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雄鴛鴦親了雌鴛鴦
炎躍軒拉著慕容芷凝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一口,要脅道:“凝兒,這是你嫁給朕的第二天,都說新婚比蜜甜,可你卻不讓朕靠近你,朕十分鬱悶啊!你想見采桑,也不是不行,你不安撫朕一下,朕什麽心思都沒有!”
慕容芷凝嫌棄地抽回手,下意識地拿手帕擦了又擦:“本宮倒也不敢奢求你會講信用!炎躍軒,本宮不想把感情當成籌碼,你也別裝作溫柔多情的樣子。你要的甜蜜,本宮給不了你,你還是趕緊去納幾個愛妃吧!既然這也不行、那也不成的,那本宮想見見孟夏,總該可以了吧?”
慕容芷凝頻頻擦手的動作,讓炎躍軒感到十分憋屈,他負氣地拉過慕容芷凝的手,又放到唇邊吻了吻:“你如此抗拒朕,卻又提出這樣那樣的條件,你覺得合適嗎?朕就這麽讓這麽嫌惡嗎?連朕碰碰你的手,你都要擦了一遍又一遍?你讓朕情何以堪哪?嗯,這蔻丹染指,仿佛花朵盛開在指尖,真美!朕下次,想親手替你染指甲。”
慕容芷凝抽回手,冷淡道:“如果本宮沒有記錯,你之前看本宮的目光,又豈止是嫌惡?本宮習慣了被人嫌棄,不知不覺中,也開始嫌棄一切。炎躍軒,本宮不是在和你商量,本宮來華炎的目的,就是要見采桑。”
炎躍軒委屈地咬著唇:“唉……朕就想向你討一點點溫柔,你不肯給也就罷了,還總是翻舊帳。唔……采桑的情況不容樂觀,朕怕你接受不了。你是新娘子,現在不適宜見病人,再多等幾天,好不好?所有你想見的人,朕都會一一讓你見到的。來,先好好吃飯,回商夏養了一年半,氣色比以前好多了!”
慕容芷凝清冷道:“那倒是!你也不想想,元致是怎樣無微不至地照顧本宮的?”
炎躍軒不但不生氣,還溫和地一笑:“朕非常感謝元先生,他替朕把你照顧得這麽好,有機會,朕一定好好地報答他!來,這是你最愛吃的糖醋鬆鼠魚。凝兒,朕也會把你照顧得好好的,朕想把你養成個小胖子!”
慕容芷凝抬起飯碗,優雅地把飯菜送到嘴邊,她沒有再抗拒炎躍軒夾的菜。炎躍軒側目看著她,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炎躍軒呡了一口酒,輕聲撩撥道:“凝兒,你看池塘裏的那一對鴛鴦,像不像朕和你?那隻雌鴛鴦驕傲地遊在前麵,那隻雄的,卑微地跟在後麵,不停地討好那隻雌鴛鴦!”他趁慕容芷凝轉頭看向池塘,飛快地在她桃腮上親了一口。
慕容芷凝拿衣袖輕拭臉頰:“炎躍軒,你歹是位帝王,你的名字,注定了要載入史冊的,請你時時注重自己的言行!”
炎躍軒朝池塘中努了努嘴:“要怪就怪那那隻雄
鴛鴦,朕明明看到它用喙,親了那隻雌鴛鴦。連禽鳥都知道相愛,朕的行為怎麽就不端了?你是朕八抬大轎抬到宮門口,再一步一步抱進泰極宮的,朕三書六禮一樣不缺,親你一口怎麽了?朕的行為,既不悖禮法、也不違人倫!”
慕容芷凝搖頭歎息:“你再巧舌如簧,也掩蓋不了你卑劣的品行!本宮不想過多地評價你,對於一個沒有羞恥感的禽獸來說,任何尖銳的言辭,都戳不穿它堅硬的皮毛!”
炎躍軒並不生氣,他涎著臉,調侃道:“難怪你昨晚要用簪子紮朕的後背,原來是嫌朕的皮太厚。凝兒,朕昨晚可是對你以禮相待的,不正說明了,朕正在脫離禽獸的隊伍嗎?唉,等等,噝……朕仿佛有了一絲羞恥感,你剛才的話,讓朕隱隱感受到一點愧疚!凝兒,你肯定是在抱怨朕昨晚沒碰你,你是在埋怨朕連禽獸都不如,對不對?”
慕容芷凝嫌棄地縐著眉,用沉默回應炎躍軒。
炎躍軒自顧端著酒杯,又呡了一口:“朕的凝兒,真是秀色可餐,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朕的心!凝兒……還記得以前嗎?朕叫你娘子的時候,你羞答答地回叫朕相公,那時我倆雖然沒有名份,但心裏都甜絲絲的。現在我倆雖然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卻早已沒了當初的甜密!”
慕容芷凝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本宮或許是中了玲瓏洗心丸的餘毒,實在是想不起你說的這些事情!本宮並沒有太多美好的記憶,就算有,也不是屬於你的!”
“啪”的一聲響,炎躍軒手裏的酒杯應聲而碎,鮮血從他的指縫裏,滴滴嗒嗒地掉落在地上。
慕容芷凝波瀾不驚地調轉目光,悠閑地看著遠處的楊柳堤,憂傷地輕吟道:“蓮華已盡鴛鴦老,柳絲未長蝴蝶散。”
炎躍軒落寞地拿手帕擦著手上的血,用哀怨的目光注視著慕容芷凝:“凝兒,這大好的風光,你為何要這麽傷感?朕覺得應該是:菡萏初綻鴛鴦舞,梧桐舒展蝴蝶戲。凝兒……朕記得上次也是被碎瓷傷了手,你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看上去比朕還要疼。看來,你是真的一點也不乎朕了!”
慕容芷凝的目光仍落在遠處:“本宮的內心,也曾經憧憬過美好的愛情,當美夢幻滅後,本宮就再也沒有幻想了。一個心如死灰的人,你別指望她的光能照亮你。”
鄭常星走上前,焦急得手足無措:“皇上,您的手又怎麽了?這是您新婚的頭一天,您就弄是自己傷痕累累的,您這是何苦呢?娘娘,您何至於冷酷如此?皇上受了傷,您不管也就罷了,至少應該喚奴才來伺候他啊!”
炎躍軒叱責道:“喂,你怎麽敢這樣跟娘娘
說話?娘娘一直在看風景,根本就沒有留意到朕受傷。去去去,這點小傷,哪這麽矯情?”
鄭常星用怨恨的目光看著慕容芷凝:“好……娘娘剛才或許沒看到您受傷了,可現在看到了,不是一樣沒有絲毫反應嗎?皇上,您是一國之君,再高傲的女子,也得臣服在您之下。您可以寵著娘娘,但不能亂了宮裏的規矩!”
慕容芷凝看著遠處,發出一聲冷笑:“真是條忠心護主的好狗!炎躍軒,本宮如此不得人心,你倒是快些廢了本宮,將本宮驅逐出華炎啊!”
炎躍軒朝著鄭常星暴吼了一聲:“娘娘你也敢出言冒犯?滾……凝兒,奴才們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朕罪有應得,你怎麽懲罰朕,朕都無話可說。來,喝碗湯,調補調補身子。”
鄭常星退下後,不一會兒捧著個藥箱,又進了涼亭裏:“皇上,奴才知道叫太醫你肯定不讓,但傷口也不是鬧著玩的,奴才替您清理包紮一下,免得感染。”
炎躍軒微笑伸出手:“鄭常星,朕挑你做貼身太監,正說明了朕的眼光。凝兒,是不是啊?朕的眼光如此挑剔,可在你身上,朕卻找不到一絲瑕疵!”
鄭常星不滿地白了慕容芷凝一眼,拿烈酒衝洗炎躍軒手上的傷口,又細致地抹上膏藥,再拿白紗包好,在外麵又裹了層紅綢:“皇上,大喜的日子,討個好彩頭。”
炎躍軒不屑地搖著頭:“你這奴才,給朕包個傷口,也要弄成一朵花?去,讓人給娘娘搬張軟靠椅來,娘娘身子骨嬌弱,坐不得冷硬的石凳子。給她身邊的奴才們也打個招呼,無論走到哪裏,都得給娘娘備著坐墊。”
慕容芷凝冷漠地縐著眉頭:“炎躍軒,你大可不必無事獻殷勤,本宮心裏會感到惶恐不安的。本宮早晚要離開華炎的,你也不用偽裝得這麽辛苦。”
炎躍軒一把抓住慕容芷凝的玉手:“我倆是夫妻,丈夫關心妻子,怎麽能是無事獻殷勤呢?凝兒,你覺得你走得出朕的泰極宮嗎?朕會讓你走嗎?”
慕容芷凝清冷道:“本宮記得,你曾經說過,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困得住本宮。炎躍軒,本宮已經警告過你了,本宮已經不是當初的慕容芷凝了,本宮不僅冷酷無情,還十分凶殘!”
炎躍軒握緊了慕容芷凝的手:“凝兒,朕十分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為朕的生命裏有你!朕絲毫不掩飾,朕就是怕死,因為朕害怕失去你。但是,朕願意把自己交給你,任由你處置!”
慕容芷凝側目看著炎躍軒:“你何苦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情聖似的?真的沒這個必要,本宮也不會領你的情。你知道本宮為何要來這湖邊嗎?因為這裏有本宮
的回憶。”
炎躍軒猛地捶了捶石桌:“慕容芷凝,你別挑戰朕的底線!你怎麽任性都可以,朕絕不容許你心裏還想著炎烽!”
慕容芷凝的目光變得溫柔,她不顧炎躍軒的憤怒,自言自語道:“本宮第一次看清江陵王的臉,就是在這裏,他高高在上,一臉的傲慢。本宮穿著囚服,狼狽地跪在他麵前,承受他無端的責難和羞辱。但本宮一點都不討厭他,還覺得他格外的有魅力!”
炎躍軒起身坐在鄭常星搬來的靠椅上,一把拉過慕容芷凝,把她橫抱在臂彎裏,用淩厲的目光逼視著她。炎躍軒的劍眉緊緊地蹙在一起,他的目光裏,充滿了暴烈的戾氣。
慕容芷凝嫣然一笑,她的目光直視炎躍軒,眼裏浮現出挑釁的神色:“一說到江陵王,你臉上就掛不住了?本宮起先也以為,我倆的緣份是一早就注定的,但其實一切都是假相。本宮可以認真地告訴你,在遇到你之前,本宮就先遇到了元致。本宮當初正和乳娘一起亡命天涯,我倆一路躲避仇家的追殺,正當本宮又累又餓時,年幼的元致,給本宮送上了一個白饃。那個白饃就像夜裏皎潔的月光,曾經在無數個黑暗冰冷的夜裏,溫曖過本宮的心!本宮細細一想,元致自始至終都在為本宮奉獻自己,他才是本宮錯過的緣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