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你又大開殺戒了
孟夏輕捏元藍的臉頰：“你這個機智的小東西，你就安安心心地等著嫁給賀蘭將軍吧！大哥和公主聽了這個消息，一定會備感欣慰的！不過……你也要做好思想準備，賀蘭將軍肯娶你，並不是真正的接受你了，從他對公主的態度看，他輕易是忘不了公主的，你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元藍嬌憨地一笑：“姐姐不用擔心，藍兒知道了。賀蘭將軍是對藍兒存有愧疚之心，最重要的是……他娶藍兒是為了減輕公主的負罪感，這些藍兒都知道，也不會在乎。藍兒有信心，會慢慢取代公主在他心裏的位置！”
孟夏點著頭：“你那小姑子，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你要學會好好和她相處！否則，即便你和賀蘭將軍成了夫妻，也不會恩愛和美的！好了，我準備走了，你就安心地守候自己的幸福吧！”
元藍不舍地扯住孟夏：“姐姐不是打算陪藍兒住一晚的嗎？怎麽這麽快就決定要走？”
孟夏輕輕推開元藍：“姐姐原本以為你真傻了，才想留下來安撫你的情緒，既然你這麽聰明，哪裏還用得著姐姐？公主這次回京，不知道是什麽狀況，姐姐若不在上京等著她，她會害怕的。乖，好好和賀蘭將軍相處，等公主在上京穩定了，姐姐就和大哥回來參加你的婚禮！”
元藍眼裏含著淚：“嗯……藍兒好幸運，有哥哥疼、有孟姐姐和公主關心，還即將嫁給最心愛的男人！姐姐你快走吧，公主比藍兒更加需要你。唉對了，我父親的肺疾可好些了？”
孟夏支支唔唔地道：“嗯……他好多了。他已經恢複了健康，龍精虎猛的，說去海外做大生意去了，讓你別記掛他！”
元藍拍著手：“父親和哥哥都值得藍兒驕傲！他倆幫助公主奪回商夏，就是商夏的大功臣，他倆都注定要載入商夏的史冊！”
孟夏輕撫元藍的臉頰：“是的，你父親和哥哥，都是了不起的人！姐姐走了，待會兒賀蘭莫蕾回來了，又嘮叨個沒完！”她轉身出了營帳，跨上馬飛奔而去。
商夏通往華炎的官道上，搖晃的馬車車廂裏，炎躍軒斜靠在座椅的靠背上，懷裏橫抱著慕容芷凝：“凝兒，朕害怕顛著你，你身子這麽嬌弱，朕看了都於心不忍。今天你就要離開商夏的國土，進入華炎的領地了，朕為了讓你在旅途中能舒適些，把所有的道路都翻修了一遍。可你商夏境內，朕的手伸不了這麽長，隻能讓人買通了一些商戶，讓他們把官道狹窄的地方加寬，好利於你乘坐的馬車通過。你且再忍耐一會兒，進了華炎，道路就平坦些了，馬車也就沒這麽顛簸了。”
慕容芷凝無情地嘲諷道：“炎躍軒，你就別惺惺作態了
！相比烙鐵按在背上、被迫喝下墮胎藥、在暗無天日的蘆草叢裏被糟踐、被當作牲口一般去換取你的愛妾，這點顛簸又算得了什麽？別給自己找借口了，你修整官道，不過是為了華炎的鐵蹄，日後能順利地踏破我商夏的邊關。炎躍軒，你不就是想等拿到《秦大帝秘要》後，一舉吞並了商夏嗎？”
炎躍軒抱緊了慕容芷凝：“凝兒……朕會讓你慢慢淡忘那段灰暗的記憶！小傻瓜，朕要吞並商夏，現在就能做到……朕恨不得把天下都捧到你麵前，別胡思亂想了……”
慕容芷凝冷笑了一聲：“你看你？言不由衷、結結巴巴的，明顯就是心裏毫無底氣。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總是對本宮惡語相向，你當初可是言辭犀利、字字誅心啊，簡直就是義正辭嚴、一氣嗬成，倒是和現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炎躍軒把臉貼在慕容芷凝側臉上：“朕既欠缺底氣、又虧了良心，朕沒有權利為自己辯解。朕保證，一輩子都在你麵前俯首貼耳、唯唯諾諾的，好不好？”
慕容芷凝既失望，又無力反駁：“炎躍軒，你連耍起無賴來，都一本正經的！你既然決定不放過本宮，又何必假惺惺地征求本宮的意見？本宮若說不好，你會立即放本宮走嗎？”
兩人正在爭論，馬車突然一個急刹車，硬生生地把兩人甩下了座椅。幸好車廂裏鋪了厚厚的地毯，炎躍軒又用身體墊在了底下，慕容芷凝絲毫沒有受到傷害。
炎躍軒把慕容芷凝抱回座椅上，打開車門咆哮道：“怎麽趕車的？傷了娘娘，要你的狗命！”
官道上早已亂作一團，隊伍後麵的士兵紛紛往前衝，一個侍衛拱手道：“啟稟皇上，前方出了狀況。商夏層層封鎖了關口，看來，是不想放我們回華炎。皇上，一場惡戰怕是難免了！”
炎躍軒厲聲喝斥道：“傳朕的口令，用戰車衝開障礙，強行通關，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開殺戒！”
侍衛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皇上，對方毫不留情地投擲燃燒的火罐，火攻我鐵甲戰車，並在地上樹起了半人高的鐵刺，戰車根本無法通過，我們已經毀損了五輛鐵甲戰車了……”
炎躍軒暴喝道：“拿朕的盔甲來，朕倒要看看，誰能阻止朕帶走凝兒！”
慕容芷凝揭起窗簾，看著炎躍軒：“炎躍軒，不許你傷我商夏的一兵一卒！你帶本宮前往關口，讓本宮來說服守將開關放行！”
炎躍軒收斂起渾身的戾氣，溫柔道：“凝兒，你在車廂裏安心等著，朕親自前去看看。邊關的守將大多不講道理，再加上刀劍無眼，朕怕會傷到你。你放心，朕不會隨意傷害你的子民！”
慕容芷凝在馬車車廂裏忐忑不安地等待消息，小碧跪在座椅前，殷勤地替她打著扇子：“娘娘，您是在擔心皇上的安危嗎？奴婢聽說皇上是武將出身，您不必擔心他。”
慕容芷凝透過車窗看著外麵：“不不不，本宮不是擔心他的安危，本宮是擔心他凶殘成性，會大肆屠戮我商夏的將士！隻有本宮知道，這個人心狠手辣，毫無仁義可言！”
小碧輕責道：“娘娘……您怎麽可以這麽評價皇上？奴婢不知道您倆之間都發生過什麽？但奴婢覺得，一個長相如此英俊、對您如此溫柔的男人，一定不是心狠手辣、不仁不義之輩！娘娘，您是不是對皇上有什麽誤會？”
慕容芷凝輕歎道：“本宮對炎躍軒的仇恨，這一輩子都化解不了，本宮和他不能共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小碧不情願地撅著嘴：“那娘娘何不伺機逃走？難道非得要拚個你死我活嗎？”
慕容芷凝焦急地看著窗外：“你以為本宮不想逃走嗎？炎躍軒牢牢地扣住了本宮的死穴，本宮若稍有反抗，他就會毫不留情地對本宮身邊的親人下手。”
小碧搖著頭：“奴婢不信！皇上看您的眼神，充滿了愛意，那是絕對偽裝不出來的。娘娘，皇上不過是想把您留在他身邊，他並沒有想傷害您及您的親人，您……何不順從於他？女人再強大，終究是要依附於男人的。”
慕容芷凝側目看著小碧：“本宮像你一般大的時候，也不經世事，不知道人心的險惡！你若是看到兩年前的炎躍軒，你就不會提出這樣的質疑。”
小碧扶著慕容芷凝的膝蓋：“娘娘，那您能把您的經曆，當作故事說給奴婢聽嗎？”
慕容芷凝淒清地搖著頭：“本宮不願意再提及那段往事，對於本宮來說，那太殘酷了！本宮不想說給你聽，因為本宮不想毀了你對愛情的憧憬！”
小碧安撫慕容芷凝道：“娘娘，是奴婢不好，又讓您想起了傷心事，奴婢今後再也不多嘴多舌的了。您請放寬心，不要整天愁眉苦臉的，奴婢雖然沒見您笑過，但奴婢可以想像，您笑起來，一定是無可比擬的美麗！”
慕容芷凝無心和小碧閑話，她心煩意亂地看著車窗外來來往往的士兵，心裏升起一絲不安的情緒。
慕容芷凝正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消息，見炎躍軒騎著閃電，從隊伍前端朝馬車折返而來。他身著銀盔銀甲，臉上一如既往地蒙著一塊青布，戴著金色的眼罩，手裏握著當初的那支赤蟒誅天戟，戟的蛇形矛尖上，正朝下滴落著殷紅的血液。
慕容芷凝隻覺得胸口發緊，像壓了一塊千鈞的巨石，她捂著胸口，倒
在寬大的座椅上。炎躍軒這身熟悉的裝扮，曾經讓她魂牽夢縈，如今在她眼裏，炎躍軒就像一個地獄的惡鬼般，讓她不寒而栗。
炎躍軒翻身下馬，侍衛立即上前替他卸了盔甲，他摘下臉上的青布和眼罩，從容地遞給侍衛，轉身朝馬車走來。
炎躍軒上了馬車，坐在椅子上，用手抱起慕容芷凝：“凝兒，讓你受驚了！前麵的障礙除去了，我們馬上就出發。”他語氣格外溫柔，和剛才那個穿著盔甲，渾身煞氣的男人判若兩人。
小碧識趣地退出了車廂，輕輕把車門合上，馬車晃晃悠悠的，又開始朝前走。
慕容芷凝盯著炎躍軒額頭上噴濺狀的血跡：“炎躍軒，你又大開殺戒了，對不對？你臉上沾染了我商夏將士的鮮血……”
炎躍軒敷衍地拿衣袖擦了擦臉：“朕……剛才傷了對方的馬匹……凝兒，朕有分寸的，朕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麽凶殘！”
慕容芷凝眼裏閃著淚光：“是嗎？炎躍軒，你真的了解自己嗎？那你覺得自己究竟凶殘到了什麽程度？”
炎躍軒局促道：“凝兒，朕答應過你，不會亂殺無辜的……”
慕容芷凝沒有搭理炎躍軒，她焦急地撩起窗簾，朝車窗外張望。炎躍軒卻一把拉下了窗簾，把慕容芷凝拉到懷裏：“凝兒，別看了，旅途勞頓的，閉上眼睛多休息。”
慕容芷凝拚命推開炎躍軒，固執地一把扯開了窗簾，隻見官道兩旁遍布著商夏士兵的屍體，沿途有無數受傷的商夏士兵，正倒在血泊中掙紮哀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