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你還是先納個小妾吧
元致在馬車前端回頭看著慕容芷凝：“不許任性！凝兒，我原本以為，把你扶上皇位，就能讓你獲得榮耀感，由內而外地煥發出自信心，淡望了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曆，抬頭挺胸地做人。沒想到，我讓你這麽痛苦！凝兒，你既然坐上了這象征著權利的寶座，身上無形中也壓上了千鈞的重擔，就算再寂寞、再痛苦，你也要忍耐著！”
馬車停在了元府門前，元致扶著慕容芷凝出了車廂：“凝兒，故地重遊，你有什麽感慨？雖然元府並不是你魂牽夢縈的地方，但好歹也算個熟識的地方……我實在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高興起來……”
慕容芷凝走進了元府的院子裏，環顧著四周：“元公子，凝兒今天有能幸故地重遊，心情確實是萬分欣喜的，謝謝你！”
元致帶著慕容芷凝進了後院，推開了元藍的房間：“進去，我要給你一個驚喜！你三年前穿的那套粉色衣裳還在，快換上它，我已經等不及看你三年前的樣子了。今晚，你要像三年前一樣，和我一起遊走在南錦的街市上……”
慕容芷凝進了元藍的房間，四處摸著她曾用過的物品：“商夏遭遇了如些大的一場劫難，沒想到元府竟然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真是奇跡！”
元致自嘲地一笑：“生意人最不缺的就是銀子，我元致滿身都是銅臭味！元府花了巨額銀兩，養了大量的武裝護院家丁，再加上舍得下血本打點來打砸搶的兵丁，元府才得以在這場浩劫中，屹立不倒！”
慕容芷凝莞爾一笑：“元公子是我見過的，最清高、最仗義疏財的生意人！你若是滿身的銅臭味，那天底下就沒有香的生意人。”
元致優雅地笑了笑，退出房裏，叫來一個小丫鬟：“茉莉，你進去幫慕容小姐更衣和梳妝。”
茉莉看著鏡中的慕容芷凝：“慕容小姐，你長得可真美！聽說當今的皇上也姓慕容，你和她是什麽關係？”
慕容芷凝微微一笑：“我是皇上的貼身婢女。你家主人不是和皇上關係很近嗎？他會怎麽跟你們談論皇上？”
茉莉羨慕道：“唉呀，原來你是宮裏的大宮女，失敬失敬！你……真的見過皇上？她身邊的宮女都這麽美了，她得美成什麽樣子？主人很少回府，也從來不和我們下人多說話，我們隻知道他在宮裏很受敬重。對了，皇上長得美嗎？她會不會下嫁給我家主人？”
慕容芷凝忍住笑意：“真是難為你家主人了，皇上是個出了名的醜女，你家主人根本不願意娶她。”
茉莉撇著嘴：“我就說嘛，依我家主人的品行容貌，那還不得娶個仙女回來？主人真可憐，那他可怎麽辦啊？
難不成抗旨不遵嗎？”
慕容芷凝調侃道：“真有意思，你還挺關心你家主人的，難不成，你想嫁給他？”
茉莉壓低聲音道：“小聲點，讓外麵那群小浪蹄子聽了去，還不撕了我？府上的小丫鬟們，就沒一個不想當主人小妾的，若是能嫁這樣的郎君，豈不是撞了大運？對了，主人從來沒帶任何女子來過府上，你和他又是什麽關係？聽說，皇上還是公主的時候，就來過我們元府呢，可惜，那時我還沒被賣來元府。”
慕容芷凝疑惑道：“難不成屋外還有人躲在那裏偷聽？”隻聽“哐啷”一聲響，屋外傳來花架倒地，砸碎了花盆的聲音。
元致威嚴的聲音在院子裏回響：“你們幾個鬼鬼祟祟地躲在那裏做什麽？皇上……皇上身邊的宮女，有什麽好看的？都退下幹活去！”
茉莉得意地笑出了聲音：“她們聽說主人帶了個小娘子回府，都好奇得不得了，我就說剛才都躲在屋外偷看吧，你還不信！真是一群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
元致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凝兒，沒嚇到你吧？剛才府上的幾個小丫頭因為好奇，躲在屋外偷窺，不小心打碎了花盆。價值千金的青花古盆也就罷了，可惜了那幾株蘭花，可是我養了五年的孤品，現在滿山都找不出一株呢，莖折了一半。唉……”
茉莉見了元致，像老鼠見了貓，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慕容芷凝調侃道：“元公子，你可真大方，幾千兩銀子的花盆砸了，眉頭都不縐一下。茉莉，你剛才話不是挺多的嘛，怎麽你家主人一來，你就不說話了？”
茉莉用躲閃的眼神瞟了元致一眼，仍然默不作聲。
元致瞪大了眼睛：“喂……你什麽意思？合著我平時盡給你們臉色看了？看到我像見了鬼似的。我在旁邊看書，你們該說什麽還說什麽。”他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本書信手翻看。
慕容芷凝從鏡子裏看著茉莉：“茉莉，你剛才不是說，府上哪幾個小丫鬟想給你家主人做妾來著？”
茉莉嚇得背對著元致直擺手：“沒……沒的事……”
元致把手裏的手本一擲：“你們這群奴才，是太輕鬆了嗎？整天沒事做，隻知道議論主人的長短？豈有此理！你幫別人梳過頭嗎？你看你梳的這像什麽？我還覺得你話少，才特地讓你來伺候慕容小姐的，沒想到，你卻是個話癆，且笨手笨腳的！出去吧，我來親自替慕容小姐梳頭！”
茉莉縮頭縮腦地退到房外，輕手輕腳地合上了門。
元致解開了慕容芷凝的發髻，拿起一把銀質嵌寶梳篦，輕柔地梳理慕容芷凝的長發：“我雖然粗手笨腳的
，以前卻也常替藍兒梳頭，總比這個毛手毛腳的小丫頭好些！你別信這些小丫頭的話，她們成天沒事做，隻能聚在一起嚼主人的舌根子！”他拿起桌上的粉色緞帶，熟練地替慕容芷凝綁了個飛燕髻。
慕容芷凝從鏡子裏看向元致，隻見他神情格外的專注，仿佛生怕一不小心，會弄斷了慕容芷凝的一根頭發。
慕容芷凝輕聲問道：“元公子，你真的應該考慮婚事了。不如，你先納個小妾吧！”
元致低頭從鏡裏看著慕容芷凝：“我要納妾也不會等到現在啊！怎麽了？你一會兒讓我娶妻、一會兒又讓我納妾的，你是怕我纏上你嗎？”
慕容芷凝傷感道：“小人之心！你們男人最大的職責就是替家族延續香火，你既然不是神仙，就不能免俗。我上次提到的酈小姐，你還是見見她吧，萬一合眼緣了呢？我母後當初也是因為不能為我父皇生孩子，她曾說過一句話，父皇即便是三宮六院，有很多的女人替他生孩子，也不會影響他倆的感情！”
元致挑了一隻別致精美的發簪，斜插在慕容芷凝的右鬢：“你操的心似乎有點多了！你真的關心元家會不會斷後嗎？凝兒，說實話，拓跋家和慕容家做了幾百年的怨家，你認為仇恨就能在我們倆的手裏終結了嗎？”
慕容芷凝俏皮地鼓著腮：“元致，你還沒完沒了了？你這是在威脅朕的人身安全！朕一聽你這話，後背一陣發涼！反正我是放下了，別人放不放下，我管不著！”
元致用手扳正慕容芷凝的頭：“唉呀，別亂動！待會兒簪子紮到頭皮……凝兒，我總覺得，慕容家和韓家的不幸，都是元家造成的！”
慕容芷凝反手抓著元致的衣袖：“你看你？你簡直是頑固不化！即便是我們兩家祖上有仇，再近些，即便是近到上一代，可和你有什麽關係？元公子，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你實在不應該愧疚的。”
元致對著鏡中的慕容芷凝一笑：希望誠如你所言！今天不談不開心的事，我要帶你玩個痛快。走，我先帶你去西郊的農莊裏玩，我讓人養了一窩小兔子，保證你會喜歡！”
慕容芷凝矯情地撇著嘴：“我又不是嫦娥……”
元致拉著慕容芷凝的衣袖朝外走：“你屬兔，難保你不是從月宮裏逃出來的小兔子！走吧，你以前騎過的那匹蒙古矮馬，下了隻小馬駒兒，你若喜歡，我就讓人送到宮裏去供你賞玩。”
慕容芷凝甩開元致，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高高興興地跟在他身後：“元公子，為何我騎過的馬，你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今天可真輕鬆，我終於不用戴著沉重的九龍冠了，你都不知道那金冠有多重？
”
元致回首看著慕容芷凝：“你做過的每一件事，我都記得！沉重的不止是皇冠，還有你身上背負的重擔！不許叫苦，皇冠再重你也得戴著，因為沒有人能幫你分擔。”兩人拉著手走出了元府的大門，上了門口停著的一輛馬車。
幾個小丫鬟躲在回廊盡頭，看著元致和慕容芷凝的背影，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茉莉滿臉的驕傲：“這個小宮女是專門伺候皇上的，我剛才有幸替她梳頭了，也就是說，我的手間接地摸過皇上呢！這雙手，可金貴了！”她盯著自己的手。
一個叫梅香的丫鬟推了茉莉一把：“蠢奴才，我們今天差點被你害死！你知道那個小娘子是誰嗎？說出來我怕你被嚇死，她就是當今的皇上，我們主人的未婚妻慕容芷凝！”
茉莉用手捂著嘴，發出一聲驚呼：“怎麽可能？她跟我說，皇上是個醜女。不對不對，難不成你見過皇上？”
梅香得意地晃著頭：“藍兒小姐還在府上時，我就是專門伺候她的，我還能不認識皇上？皇上當初還是公主時，就常來元府，那時主人還沒改姓，還姓拓跋。”
茉莉哭道：“糟了，我今天怠慢了皇上，她會不會找個借口，砍了我的頭？”
一群小丫鬟幸災樂禍地笑起來：“活該，誰讓你有眼無珠，你看她那麽漂亮，早就該猜出她是皇上的！”
茉莉抹著淚：“我怎麽知道？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了，我說了你們都想做主人的小妾，皇上是不會饒過你們的……”
梅香一臉的神往：“主人真是威武，連皇上在他麵前，都要做個溫順的小娘子！你看他倆多相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皇上才不會把我們這群灰頭土臉的丫鬟放在眼裏，人家什麽容貌地位？犯得著吃咱們的醋？”
茉莉破涕為笑：“你們看我這雙手，親自替皇上梳過頭的，我身上沾了龍氣，你們以後都要讓著我。”幾個人追逐著打打鬧鬧的，回了後院。
去往北郊的馬車上，元致一臉神秘地看著慕容芷凝：“凝兒，我今天要給你一個又一個的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