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我比他會取悅皇上
柳孟秦輕輕推著程雁青：“小青，別做夢了，以咱們的身份，根本夠不著天上的神仙啊！她即便是掉下來，也是掉在繩網上，落不到你懷裏！”
程雁青固執地抬頭看著慕容芷凝：“我答應了要教她劍舞，我隻要能近身和她接觸，眉來眼去的，就能讓她愛上我！你當我這麽多年的戲都白學了嗎？”
露台上，元致緊跟在慕容芷凝身旁，隨時準備伸手拉她一把：“皇上，我已經讓人給你搭了戲台，你怎麽還是喜歡在欄杆上起舞？欄杆外麵雖然拉了一圈繩網，可還是讓人不放心，萬一繩網不結實……唉呦小心……別做這麽危險的動作！你再不聽話，我就隻好強行把你抱下來了！”
程雁青豔羨道：“師兄，看到沒有？元大人既無官職、也不是太監，他能留在皇上身邊，說明他自己就是個男寵。有朝一日我取代了他，也能如他一般呼風喚雨，盡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
柳孟秦嚇得渾身一激靈：“小青，你小聲點，你不怕掉腦袋，我還怕呢！元大人受皇上盛寵，他的長相不在你之下，還比你高大，憑什麽皇上會放棄他，改來寵你？”
程雁青邪媚地一笑：“因為他沒有我的手段！我比他更加會取悅皇上，我在女人和男人眼裏，都是不可抗拒的妖孽！你就等著看他倆為我爭風吃醋吧！”
柳孟秦和程雁青坐在假山石頭上，抬頭看慕容芷凝在欄杆上起舞。柳孟秦擔憂道：“小青，皇上的舞技不在你之下，卻要跟你學劍舞，依我看，她都可以當你的老師了……哇……這動作漂亮，沒想到堂堂的女皇，不僅身段這麽好，舞還跳得這麽動人！小青，你清醒些，一個集權勢與絕世容顏於一身的女皇，豈是我們這種凡夫俗子可以染指的？”
程雁青不屑道：“呔……是你是凡夫俗子，別帶上我！你就隻會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王候將相寧有種乎？哪個大人物不是從平凡人開始的？我不相信，你不想做她的男寵！”
柳孟秦妥協道：“小青，古往今來，曆史上沒有一個男寵落了好下場的！我倆無論誰得寵，都要互相提攜，不得相互排擠。在這深宮裏，沒有人能獨善其身，我倆隻有相互照應，才能站穩腳跟。”
程雁青一把拉住柳孟秦的手：“這就對了，我保證一定會和哥哥一條心的！”
正在這時，費翡甩著拂塵進了後院：“程公子、柳公子，元大人有令，宣你倆上露台見駕！”
程雁青撣了撣身上的衣服，伸手扶正頭上的發冠，拉了柳孟秦一把，兩人跟在費翡身後，出了後院，從東側的樓梯上了二樓的露台。
慕容芷凝和元致並
肩站在露台的欄杆前，看著後山的景致，慕容芷凝看著從山頂飛流直下的一道瀑布，驚歎道：“元大人，你是怎麽做到在山頂建一道瀑布的？水從何而來？又怎會如此聽話？沒想到宮外的一座山丘，經你一倒騰，變成了朕後花園裏的一道景觀！”
元致寵愛地側目看著慕容芷凝：“這座山叫鳳鳴山，山頂上有處泉眼，直通山洞裏的暗河，我讓人將山朝著皇宮的這頭，炸了個缺口，築上堤壩，讓它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個瀑布。我還在堤壩上建了個水閘，可以隨時操控水流，讓瀑布能時隱時現，猶如九天之銀河！如今，這座鳳鳴山儼然成了南錦城外的一處風景勝地了！若不是我派人把守住上山的通道，那山頂觀景的人，恐怕就要人滿為患了！”
慕容芷凝輕笑道：“怪不得你前段時間總是出宮，原來是造瀑布去了！鳳鳴山是南錦城外離城最近，且是唯一一座可以俯瞰皇宮的山丘，如今它成了南錦的一大奇觀美景，若不是你下令把守通道，不知道多少人會站在上麵，好奇地觀望朕的後花園，一想到有人在那肆無忌憚的朝朕的家裏窺探，朕就有些不自在！”
元致溫柔道：“你放心，在山上看皇宮，人隻如螞蟻般大小，根本辨不清人和物。為了讓你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盛開的鮮花，我讓人在山上種了各個時節的花卉，保證你一年四季都能看到不同的顏色。還有呢，那山丘是由整塊的岩石組成，我想讓人就著山勢，照你的樣子，做個巨大的石雕，以紀念商夏有史以來，唯一的一位女皇！”
慕容芷凝側目看著元致：“朕沒什麽值得歌功頌德的政績，替朕造像，隻能勞民傷財，徒增百姓的怨念！元先生，你對朕的態度發生了變化，又讓朕產生了錯覺，朕總覺得自己活在夢境裏。朕有時竟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就像你現在站在朕的麵前，朕總覺得你不夠真實，像個夢，輕輕一觸就會碎了……”
元致側身麵對著慕容芷凝，溫柔地調侃道：“那你現在就碰碰我，看會不會碎了？”兩人相對而立，目光溫柔地交織在一起。
慕容芷凝伸出手，輕撫元致的臉頰，元致的聲音溫柔得像要融化：“你看，你並不是活在夢境裏，我也沒那麽易碎！”
程雁青眼見著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不奈煩地催促道：“費總管，您倒是向皇上通報啊！”
費翡半眯著雙眼，傲慢道：“急什麽？你沒看到皇上正在和元大人談情說愛嗎？耐心候著……”
程雁青輕聲問道：“請問費公公，這位元大人是何身份？他為何能留在皇上身邊，獨得皇上的恩寵？”
費翡嘲諷撇著嘴
：“呦！元大人的身份是你能打聽的嗎？這麽給你說吧，他原本是可以自立為皇帝的，不過，他卻一手把皇上扶上了帝位！這位元大人，可是夠矯情的，別看皇上平時莊重威嚴，在他麵前，儼然就是個小女人！你沒見著，其實是元大人在寵著皇上嗎？”
柳孟秦感歎道：“原來還真有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主兒！能輕易把江山拱手讓給皇上，足見他對皇上的深愛。可元大人為何要張羅著，為皇上招納男寵呢？奇怪……”
費翡憤怒地劈頭打了柳孟秦一拂塵：“你不想要腦袋了？讓元大人聽了，非要了你的命不可。誰說元大人要替皇上納男寵了？你倆別想得太多了，元大人不過是覺得皇上處理國事太過辛苦，召你倆來唱幾出戲，替皇上解解悶兒！一旦元大人向皇上求婚，皇上就會把皇位讓給他，心甘情願地做他的皇後！”
柳孟秦還想爭辯，程雁青狠狠地掐了他一把：“費公公，我師兄沒見過世麵，您別介意，他是開玩笑的。”
費翡白了柳孟秦一眼：“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會掉腦袋的！”
元致拉著慕容芷凝回到華蓋下的椅子前，體貼地扶她坐下：“唉……程公子和柳公子來了？費總管，你怎麽不通報一聲？”
費翡畢恭畢敬地躬身道：“奴才見元大人和皇上正在說悄悄話，就沒敢打擾！”
元致親手給慕容芷凝斟上一杯雨前茶，指了指旁邊的一張幾桌：“你倆坐吧，費總管，上茶！”
程雁青得體地撩起衣服的下擺，在紅木茶幾旁的小圓凳上落座，顯得儒雅大方。柳孟秦卻畏頭畏尾的，看上去十分拘謹。
慕容芷凝看著局促不安的柳孟秦，隨和地一抬手：“柳公子，你不必拘束，請坐吧！朕今日偷得半日的閑功夫，想請程公子來教授劍舞，朕有事相求，理當以禮待之！”
元致體貼地拿絲帕擦拭慕容芷凝的額角：“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歇會兒！你看你，臉都曬紅了。”
程雁青諂媚道：“草民剛才在後院練功，見皇上在露台的欄杆上起舞，皇上看上去頗有些功力，像是習過舞，皇上的平衡能力，真讓草民歎為觀止！”
慕容芷凝嫣然一笑：“朕喜歡胡鬧，讓程公子見笑了！朕也曾習過劍舞，不過沒有程公子舞得柔美，相對要粗獷些，朕覺得既然是劍舞，就應該柔和些，所以想學學這不一樣的風格！”
元致寵愛道：“你就是喜歡圖個新鮮！你開心就好，你舞技這麽好，肯定一點就通。”
程雁青優雅地伸手把錦袍掖到腰帶上，拿著兩柄木劍做了個示範動作，又站在慕容芷凝身後，貼著她的身體，殷勤地
指導：“皇上，劍該這樣送出去才到位……好……下腰，您的腰真軟……”他用手托著慕容芷凝的腰肢，目光放肆地在她臉上遊移。
元致伸手招來柳孟秦：“我想給皇上跑個龍套，你來把楚霸王的唱腔和動作要領也示範一下。”
夜裏，桑柔宮的露台上，懸空掛滿了一排排的各色燈籠，露台中央擺了一桌酒菜，慕容芷凝和元致相對坐在長型的條桌兩端，就著桌上明亮的燭光，一邊品嚐佳肴，一邊喝著特製的桂花釀。
酒桌邊，一個穿著漢服的歌姬，端坐在一張凳子上，彈奏著一首琵琶曲。
元致隔著桌子，遙遙朝慕容芷凝舉起酒杯：“敬皇上！這首《大浪淘沙》，猶如商夏的大局勢，淘盡了枯枝敗葉，皇上才得以顯露出非凡的品質！敬商夏的逆風騰飛、敬皇上一手創下的南錦盛世！”
慕容芷凝舉杯回應道：“敬元先生！是元先生力挽狂瀾，助朕為商夏的曆史，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元致儒雅地舉杯幹了杯中的酒：“今晚花好月圓，連氣溫也格外的清朗怡人，皇上看上去簡直是神清氣爽、光彩照人！皇上，我倆有多長時間，沒有像今天這樣歡暢地飲酒賞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