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新來的宮婢
韓曜寵愛地輕掐慕容若語的臉頰:“朕和你開玩笑的!朕雖然並無男尊女卑的思想,但滿朝的文武百官,卻容不得朕任性!朕這是去辦正事,東麵的桑柔宮,是宮裏地勢最高的一處好地方,朕突然有種衝動,要把那裏改建成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安放朕的寶貝小公主!寓意嘛,自然是希望她高高在上!”
慕容若語抱著韓曜不放:“凝兒才三個月,你就要賜她封號了?這不合規矩吧?”
韓曜擁過慕容若語,在她額頭上輕吻:“朕的話就是規矩!朕的小凝兒是天生鳳格,不如,就給她個“鳳儀”的封號吧!朕意已定,朕這就去籌劃!”
銅瓶看著韓曜的背影,用手輕拍著小公主:“娘娘,皇上可真疼你們娘倆!奴婢……想求您一件事。”
慕容若語坐在椅子上,從銅瓶手裏接過小公主:“銅瓶,你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的,你有什麽事就說吧。本宮和你主仆多年,雖說是主仆,實際上咱倆情同姐妹!”
銅瓶忸怩道:“奴婢……奴婢有個遠房的表妹,不滿家裏逼婚,她托人給奴婢捎了口信,說想來宮裏當個小宮女。她在家裏時,一直幫兄嫂帶孩子,很會照料嬰兒。你也知道,奴婢一人整天看著小公主,也沒個信任的人可以換換手,奴婢生怕會出一點差池!”
慕容若語輕笑道:“你不就是想找個小姐妹,和你一起照料本宮的小公主嗎?你這點小小的要求,本宮還能不答應?本宮早就心疼你了,那幾個嬤嬤,倒是願意幫你照顧小公主,可你偏偏嫌棄這、嫌棄那的,不讓別人沾小公主。那女孩既然是你家親戚,本宮自然是放心的,也省得皇上不安心,隻要她人不是太懶,本宮都能容忍的,你讓她來吧!”
銅瓶感激地點著頭:“那些老嬤嬤表麵上看著有經驗,其實又不講究衛生、又愛偷懶,還是年輕的小娘子心細些。娘娘,你命可真好,人又隨和,就連奴婢沾上你,也落了個富貴命!”
慕容若語嗔怪道:“就你矯情!銅瓶,你也不小了,是不是想嫁人了?在鄉下有沒有相好的男子?”
銅瓶臉色羞得通紅:“你還不知道我嗎?奴婢雖然比你還大些,但十歲那年就做了你的丫鬟,奴婢哪裏有什麽相好的男子?娘娘,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想一輩子守著您和小公主就好!”
慕容若語輕輕拍著懷裏的小公主:“這怎麽行?你好歹是有靠山的人,不比那些沒背景的宮女,會淒慘地老死於宮中!你就算是奴才,也有權利得到幸福,如果想嫁人,本宮就讓皇上給你賜門婚事吧!”
銅瓶搖著頭:“奴婢沒有娘娘的命好,早就看淡了這世間的緣份…
…”
慕容若語緊蹙著眉頭:“銅瓶,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哪裏來的這種感歎?你看本宮不就嫁了個有情郎嗎?這世上的男子,大多數還是好的!唉……銅瓶,難不成,你和本宮的堂兄慕容旭有染?難怪他也至今未娶!”
銅瓶的眼裏閃著委屈的淚光:“請你不要提他,他那樣的男人,誰嫁了他才是真正的惡夢呢!娘娘,你就別問東問西的了,奴婢已做好了老死宮裏的準備!”
慕容若語仿佛明白了銅瓶的苦楚,溫柔地安撫道:“本宮知道了,真是難為你了!你這個傻丫頭,遭人欺負了也不會出聲?等再過幾年,你心情平複了,本宮再給你配個好人家吧!”
五天後,銅瓶帶著一個十八九歲模樣的女子,走進了芣苢宮。那女子看上去眉清目秀的,雖然穿著一套不合身的宮女衣裳,但舉止十分優雅嫻靜。
女子跪到慕容若語麵前,行了個十分規範的跪伏大禮:“奴婢銀蕊,參見皇後娘娘!”
慕容若語微微笑道:“快起來吧!本宮性格隨和,以後見麵,無須行此大禮!”
銅瓶拉起地上的銀蕊:“能留在娘娘身邊當宮女,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份,你須得珍惜這個機會,盡心盡力地伺候好小公主!”
銀蕊連連點著頭,從慕容若語手裏接過小公主,欣喜地盯著她的臉:“小公主長得可真漂亮!和皇後娘娘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銅瓶高興地攙著慕容若語:“娘娘你看,我就說銀蕊很會照顧小孩子吧!你看她抱小公主的樣子,哪裏像個未曾出閣的女子?”
銀蕊臉羞得通紅:“奴婢……確實是還未出閣。但奴婢幫兄嫂照顧過孩子,有些經驗!”
慕容若語嗔怪道:“銅瓶,你怎麽說話的?看把人家銀蕊給窘得?銀蕊,她並未質疑你不是黃花大閨女,她隻是誇你會照看嬰兒!銅瓶,你拿五百兩銀子打賞銀蕊,本宮雖然是第一次見她,卻莫名的有種親切感!”
禦書房裏,韓曜正伏案批著奏折,項正在書房門口輕聲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帶著小公主,來探您來了!”
韓曜隨手把手裏的紫毫筆一扔,起身迎到禦書房門口:“小語,朕不是說過了嗎?你來禦書房無須通報,也沒人敢攔著你!”
慕容若語手環抱在韓曜的腰間,抬頭看著他的臉:“你現在是帝王了,就該有帝王的尊嚴,我就該按規矩,對你恭恭敬敬的!”
韓曜放肆地在慕容若語臉上親了一口:“你規規矩矩的,就顯得生分了!無論朕是皇子還是天子,你都是朕的愛妻,和朕擁有同樣尊貴的地位!”
韓曜用
傲慢的目光打量著銀蕊:“你是新來的宮女嗎?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把朕的寶貝抱過來?”
慕容若語嬌嗔道:“皇上,這是銅瓶的遠房表妹,她叫銀蕊,她已經盡心盡力地照顧凝兒好幾天了,你也見過她好幾回了,為何你每次都記不住她?”她從銀蕊手裏接過小公主,遞到韓曜麵前。
韓曜將母女倆攬進懷裏:“朕整天忙得焦頭爛額的,哪裏還有時間去分辨宮裏的奴才?讓人多賞她些銀子,你看她把朕的小凝兒照看得多好!呦……小寶貝兒,又漂亮了許多!”
韓曜從慕容若語手裏接過小公主,在她的小臉上親了又親:“朕的寶貝,朕恨不得把全天下都給你!小語你看,朕的寶貝眼睛旁邊,怎麽長了個小癤子?來人,快請太醫!”
慕容若語湊上前,仔細看著嬰兒白嫩的小臉:“皇上,你是不是太緊張了?不過針尖大小的小疙瘩,興許明天就消了呢!”
韓曜抱著小公主坐在龍椅上,不安道:“不行,朕的小公主,容不得半點的閃失,萬一越長越大,好了也會落下疤痕呢!小語,這個奴才一點都沒盡到力,否則,怎麽會沒有發現這個癤子?讓人把她攆出宮去吧,還是找幾個有經驗的老嬤嬤來照看朕的小公主,年紀大的人才細心!”他不滿地瞥了銀蕊一眼。
慕容若語撒嬌地跺著腳:“臣妾也沒有發現小公主臉上的癤子,皇上是不是應該把臣妾給廢了?凝兒還這麽小,誰敢擔保她一輩子無病無災的?一遇到小事就懲罰奴才,以後誰還敢來照料我倆的小寶貝?”
韓曜麵有愧色:“朕或許是太過緊張了,朕的言語是有些不妥!朕這不是在和你商量嗎?哪一次不是都聽你的?”
鮑淳挎著個藥箱,急匆匆地進了禦書房,他來不及見禮,就走到韓曜麵前,低頭認真察看韓曜懷裏的小公主,他的麵色越來越凝重:“皇上,依在下看,小公主的病狀不可小覷啊!現在皰疹尚小,還不好確診,有可能是熱毒發作,也有可能是發水痘,無論是哪一種,對幾個月的嬰兒來說,都相當凶險!”
韓曜焦急地伸手招來項正:“去,把太醫院所有當值的太醫都叫來!”
鮑淳既緊張又局促:“皇上,您稍安勿躁!在下在宮裏當太醫多年,您都是在下看著長大的,您必須給在下一點時間觀察小公主的病程,著急是沒有用的!”
慕容若語解釋道:“鮑太醫你誤會了,皇上隻是擔心小公主的安危,他並不是質疑你的醫術!”
韓曜臉上有點掛不住,他焦急地拍著懷裏的小公主:“是朕太著急了!朕還想聽聽別的太醫的意見!”
鮑淳拱手道:“在下十分理解您作為父親的心情!一百個郎中,就可能有一百種診斷,能開出五花八門的藥方,有的郎中為了追求效果,不惜下猛藥,這樣怕是會傷了小公主的玉體!”
慕容若語讚同道:“鮑太醫說得極是,本宮相信鮑太醫的判斷,可以先聽聽別的太醫的診斷,仍是由鮑太醫負責為小公主診治!”
不一會兒,禦書房裏來了九個當值的太醫,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病情,各執己見,相持不下。
韓曜煩躁地以手扶額:“你們不要再爭論了,問題沒解決,反而吵得朕頭都大了!都退下,鮑淳一人留下。”
鮑淳躬身道:“多謝皇上的信任!小公主有可能是在發水痘,在確診前,在下要按水痘的方法來治。她現在就要回皇後的寢宮裏,暫時進行隔離治療。小公主尚且年幼,經不起藥物的摧殘,在下隻能用最溫和的辦法,給她治療!”
芣苢宮裏,慕容若語的寢殿內,門窗都糊上了一層紙,整個寢殿變得密不透風。小公主發起了高燒,再加上房內悶熱不透氣,她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鬧聲。
慕容若語將韓曜攔腰抱住:“鮑太醫說了,凝兒的病具有傳染性,你不能進去!”
韓曜哽咽道:“朕在門外站一個時辰了,她一直哭鬧,片刻都沒有停下,朕的心都被她哭碎了……”
慕容若語環抱著韓曜:“曜郎,你即便是進去了,就能減輕她的痛苦了嗎?她就不哭了嗎?你再等等,鮑太醫會有辦法的!”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無聲地掉著淚。
鮑淳疲憊地出了寢殿的房門,朝韓曜作了個輯:“皇上,小公主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水痘,在下有個偏方,要找個沒出過水痘的處女,清潔了口腔,用嘴吮出小公主水皰裏的濃液,並用舌頭舔舐傷口和上藥,以確保水痘不會在小公主的臉上留下疤痕。”
韓曜期待的目光,落在了銅瓶身上,銅瓶窘迫地縮到了慕容若語身後。
慕容若語搖頭道:“不行!水痘傳染性極強,大人染上反而更加危險!哪個小娘子都是父母養的,生命對於誰,都同樣寶貴!鮑太醫,為何一定要處女,本宮可以親自替自己的女兒吮吸水痘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