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湘安王的新龍袍
元致附和道:“凝兒,我也有同樣的擔憂!許將軍一旦在南錦反目,我們連反手的機會都沒有。”
慕容芷凝自信地點著頭:“你倆多慮了!許將軍若想拿我領賞,大可一直控製我們所有人,他又何必費這麽大的事,唱一出戲呢?依我看,許將軍就是一位大義凜然的君子!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互相猜忌了,要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先到達南錦,再作其他打算。韓旼一旦登上帝位,他就能號令天下,那我們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反賊。時間緊迫,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孟夏被侍衛帶進了營帳,她驚詫地瞪大了眼睛:“公主、大哥、呼延將軍,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公主了!”她一把抱住慕容芷凝,喜極而泣。
慕容芷凝輕拍孟夏的後背,調侃道:“我兩次自殺都沒有死成,可見,閻王爺並不想收下我這個人!姐姐,這位許將軍,是位正直的人,我當初讓呼延將軍赦免了他的罪過,他因此沒有受到家族的誅連,所以,他對我和呼延將軍心存感激,決定高舉義旗,護送我回南錦!”
孟夏欣喜地連連點頭:“公主心地善良,自然會受神明庇佑!可是,這許將軍真的可靠嗎?”
元致深蹙著眉心:“孟夏,我們的性命,現在全捏在人家手上,值不值得信任,就要看天意了!從此刻起,你一定要貼身保護好公主。我們的計劃是讓許將軍假意擒獲了公主,派重兵押解公主回京,此計有如雙刃劍,一旦許劍濤反目,我們就要隨時作出防備!”
孟夏羞愧道:“大哥,你也看到了,公主沉著冷靜,她的膽色,並不輸給我孟夏半分!我突然對公主,信心大增!但是,我不會鬆懈的,我一定會加強戒備心,保護公主的周全!”
南錦皇城,怡乾宮裏。太監費翡手裏托著一件明黃色的龍袍,跪在韓旼麵前:“王爺,這是您三天後即位時穿的龍袍,奴才特地拿來給您先過目,有不滿意的地方,奴才好著人馬上修改!”
韓旼奪過費翡手裏的龍袍,一腳將他踢翻在地:“改改改!我讓你改,你這是想改了朕的江山嗎?真他媽不吉利!”
費翡拚命地磕著頭:“王……皇上息怒!奴才嘴賤,奴才自己掌嘴!”他“劈哩啪啦”地抽打著自己的臉。
韓旼坐在龍椅上,興致勃勃地撫摸著手裏的龍袍:“真是太漂亮了!這金絲繡的五爪金龍,簡直像要從袍子上飛出來一般!這哪裏是龍袍?這分明就是本王身份的象征!本王隻要穿上他,全天下所有的小娘子,都會拜倒在本王腳下,求著本王寵幸她們!哈哈哈……小翡子,去芣苢宮請皇後娘娘過
來,本王要當著她的麵,試穿龍袍!”
費翡不住地磕著頭:“王爺,不可啊!龍袍在登位前,不可試穿,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再說了,皇後娘娘才失去了夫君,您這個時候當著她的麵試穿龍袍,奴才覺得實在是不妥啊!”
韓旼目露凶光:“你知道為何宮裏突然少了這麽多的太監嗎?本王告訴你,凡是多嘴多舌的,本王都不會留下!罷了,本王有意要培養你作心腹大太監,故而允許你任性一回。去,把皇後請來,本王要讓她幫本王參詳參詳,看有哪些地方需要改改!”
費翡驚恐地用手抹著額上的汗珠,一臉為難地去了芣苢宮。
慕容若語穿著一身縞素,進了怡乾宮的大殿,韓旼諂媚地迎上前:“小語,快請進,本王急著要和你分享即位時穿的龍袍!隻要你乖乖地聽話,過幾天,本王就舉行冊後大典,讓你穩坐商夏的後位。”
慕容若語一改往日的高傲,哀求道:“四皇叔,哀家想先見見羿兒,哀家已經快十天沒見著他了,你讓我見見他,好不好?否則,哀家就活不下去了!”
韓旼皮笑肉不笑地道:“小語你放心,隻要你從了本王,羿兒就是本王的心頭肉,本王一定會好好善待你們娘倆的。唉呀小語,以後就不要戴孝了,你即將成為本王的皇後,這多不吉利呀!”
慕容若語跪在韓旼麵前,抱著他的腿:“王爺,你隻要讓哀家見見羿兒,哀家就全聽你的!求你了!”
韓旼扶起慕容若語,順手將她摟住:“你看你,非得吃這麽苦頭,才肯妥協!在本王的登基大典上,你就可以見到羿兒了!”
慕容若語掙脫了韓旼的手臂:“不行,哀家現在就要見羿兒,見不著他,哀家就隻能死在你麵前!”她拔下發簪,抵住自己的咽喉。
韓旼氣惱地跺著腳:“你再不識好歹,尋死覓活的,本王就隻好隨你的意了!鳳儀公主真是狡猾,竟用一本假的《秦大帝秘要》,從本王手裏騙走了韓羿。她以為,隻要有韓羿在手,就能號令天下,討伐本王了,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本王會在沿途設下關卡,請君入甕!小語,你苦命的小公主,已經被本王的手下生擒了,她正在押解回京的途中。”
慕容若語厲聲道:“韓旼,你騙不了哀家,你若不讓哀家見羿兒,哀家即刻就死在你麵前!”
韓旼不慌不忙地從衣襟裏掏出一塊玉梧桐,在慕容若語麵前晃悠:“你看看這個,你該相信了吧?你的女兒,確實已經落在本王手裏了!你若聽話些,本王就饒她一死,隻刺瞎她的雙眼,把她當個廢物,在宮裏養一輩子。你若一意孤行,本王就讓她在痛
苦和絕望中,慢慢地死去!”
慕容若語手裏的金簪,無聲地掉落在地毯上,她伏在地上,發出陣陣痛徹心肺的哀號聲。
韓旼冷酷道:“小語,你也別罵本王不近人情!這麽些年,本王涎著臉地盡力討好你,可你一刻也沒給過本王好臉色!現在,到了你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你可不能怨本王。你隻要在本王的登基大典上,麵帶微笑地觀禮,本王就賣給你一個人情,從輕處罰鳳儀公主!”
慕容若語心如刀絞,她委屈求全道:“哀家答應你!不過,哀家得先見著兩個孩子,確定她們沒有危險了,才能如了你的願!”
通往南錦的官道上,慕容芷凝身著男裝,騎在馬上,元致坐在她身後,用手環著她的腰:“凝兒,你還記得這裏嗎?”
慕容芷凝看著遠處像龍頭一樣的山峰,陷入了回憶中:“怎麽會不記得,這裏是興州縣城,離南錦已經不遠了!元先生曾經帶著我和藍兒,住在興州城內的連公子家裏。”
元致歎了一聲:“你還記得連昆?那時,你稱我為拓跋公子,我則稱你為慕容小姐,我們倆,介乎於兄妹和朋友之間,相互特別的信任!”
慕容芷凝側目看著元致:“凝兒覺得,隻要我們摒棄了誤會,一定會像從前一樣,重新信任彼此的。”
元致輕歎道:“時光回不去了!感情一旦出現了裂縫,就很難再修複!凝兒,說實話,你恨我嗎?”
慕容芷凝局促地絞著衣角:“隻要元先生不傷害我的家人,我保證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元先生,在我們相互利用完彼此之後,是否還能留下些純粹的東西?不必……不必老死不相往來?”
元致貼近慕容芷凝耳邊,往她耳朵上噴著熱氣:“當然可以!你果然聰明過人,猜到了小皇子在我手上,那我們就好好地合作一把吧!”
慕容芷凝的一串淚水,滴落在元致的手背上:“其實,元先生即便是手裏沒有人質,我也會信守承諾,將商夏拱手讓給元先生的。元先生又何苦費盡心機的,反倒落個小人之心?”
元致咬著牙,狠厲道:“自從你背著我,讓人去給韓旼送信,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再無信任可言了。和你打交道,我得多個心眼,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你不能怨我,是你自己先撕毀了信任!”
慕容芷凝質問道:“元先生,我皇弟是商夏唯一的繼承人,我擔心你們為了自己的目的,傷害他的性命,難道不應該嗎?事實證明,我的猜疑,並非毫無依據!既然我們都懷著各自的目的,就不要急著去指責對方了,先集中了精力,對付韓旼。我的目的
很明確,隻要確保了母後和皇弟的安全,元先生要的江山和奇書,我都會如約奉上。”
元致收緊了箍在慕容芷凝腰間的手:“凝兒,我沒有你的心機,也沒有精力再和你鬥智鬥勇,我隻有手上握有棋子,才會安心!我不僅要江山和奇書,我還要你!”
慕容芷凝嘲諷地輕笑道:“元先生,你確定把我留在身邊,你能安心嗎?既然相互的信任都沒有了,先生又何必強求?”
元致側身在慕容芷凝的桃腮上親了一口:“首先,我是個男人,既然是男人,自然會有情欲!”
慕容芷凝憤怒地拿衣袖擦著臉:“元先生,請你自重!也請你給我一點最起碼的尊重!”
元致狂浪不羈道:“你當初對叱雲將軍,是不是也心存抗拒?可後來呢?你們女人,不就喜歡男人臉皮厚嗎?別不好意思,你前幾天發燒昏迷時,我不僅吻了你嘴唇,甚至還摸遍了你的身體!”
慕容芷凝用胳膊肘撞擊元致的前胸,元致輕鬆地用手臂夾住了她的手腕,戲謔道:“你可以隨心所欲地摸賀蘭將軍,我為何不能摸你?你這麽惱羞成怒,是責怪我沒有趁機將生米煮成熟飯嗎?”
慕容芷凝憤怒地啐了一口:“我真是瞎了眼,我最愛的男人,出賣了我的愛情;而我最敬重的男人,卻是個齷齪不堪的小人!”
元致惱怒地推了慕容芷凝一把:“承讓了!你也很了不起,我們倆,誰也別嫌棄誰。盡管你慘遭叱雲躍軒拋棄,可你仍然對他念念不忘,就連昏迷時,都在呼喊著他的名字。你喊他的名字也就算了,可你緊緊地抱著我做什麽?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麽心情嗎?”
慕容芷凝屈辱地捂著耳朵,伏在馬背上:“別說了,求你……”
元致粗暴地將慕容芷凝拉回胸前:“坐好了,待會兒讓別人看到了,少不得又說我欺負你!”
正在這時,許劍濤騎著馬,急匆匆地從隊倆後麵跑過來:“啟稟公主,出大事了,呼延將軍突然口吐鮮血,暈厥過去了!元先生,你快帶公主去看看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