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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人心為何如此貪婪?

  孟夏豪爽地哈哈大笑:“讓大哥見笑了!小白臉是個省心的家夥,我跟他說了,等我辦完了正事,就回來找他。大哥請放心,說不定他過幾天,就追到商夏去了!”


  慕容芷凝好奇地問道:“大哥說的沈公子,是孟姐姐的心上人嗎?姐姐的心上人,是什麽樣子的?”


  孟夏大大咧咧地道:“姐姐是個粗人,姐姐的心上人,隻是個臉上有刺青的小混混。”


  慕容芷凝疑惑地縐著眉頭:“臉上有刺青的小混混?是被流放的囚犯嗎?”


  孟夏滿臉的笑意,調侃道:“正是!姐姐是個女山賊,自然要找個被流放的犯人,才相配!”


  馬車停在了蒞陽鎮的舊城門外,元棟早早地就收到了口信,帶著由家丁組成的馬隊,在城門外等候。兩隊人馬匯合後,元致重新對所有人員作了調整分配,由一隊人馬在前麵領路,一隊人馬在慕容芷凝馬車後壓陣,百十人的隊伍,像一支小型的軍隊,整齊有序地上了官道,往北而去。


  元棟騎馬走在元致旁邊,兩人慢下了腳步,走在隊伍最後麵,在馬上輕聲交談著。


  元棟的臉上,掛著欣慰的淺笑:“致兒,你果然沒有讓為父失望!為父仿佛看到了,你身著龍袍,君臨天下的樣子!致兒,我們元家離成功,隻差了區區一步,你千萬不可鬆懈啊!”


  元致微微蹙著眉:“孩兒既然答應了擔負起元家的重擔,就一定會傾力而為的!父親,藍兒被留在了吉斯汗軍營裏作人質,你難道就不擔心她的安危嗎?”


  元棟輕歎道:“致兒,我元家的後代,都要肩負起光複的責任。你的姑母當初,也不顧危險,她最終也為了家族的繁盛,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我們元家所有的子孫,都要時刻準備著,為元氏家族犧牲自己的性命!”


  元致疑惑道:“姑母最終,不是選擇了叛逆嗎?她為了救公主,不惜帶著她東躲西藏的,以致於讓我們元家的計劃,遭到了挫敗,那她不應該是我們元家的罪人嗎?”


  元棟的目光裏,摻雜著少有溫柔:“當然不是了!這裏麵……還包含著很多的因素。為父當初犯下的錯,卻讓你姑母付出了代價。你姑母當初,或許是發現了慕容旭有野心,不再受我們元家控製了,才騙回琴譜,帶著公主開始了逃亡生涯,豈知她不是為了躲避慕容旭的追殺?當年的慕容旭,是個賭徒,他在欠下巨額賭債後,無力償還,被元家以重金收賣,讓他引誘公主的姑母韓絮,盜取了開啟北燕寶藏,最重要的線索玉梧桐;為父又讓他借著和公主母後相熟的身份,把公主從宮中擄走,向公主的母後索取藏著寶藏線索的琴譜。慕容旭誤以

  為隻要有了兩個線索,就能將寶藏據為己有,於是野心開始膨脹,他並不知道,我們元家還有一張古琴,才是開啟寶藏的關鍵。當你姑母拿著琴譜和慕容旭匯合時,發現了他並不想替元家效力,你姑母於是帶著琴譜和年幼的公主,逃走了,而慕容旭,則對你姑母展開了圍追堵截。當然了,這些都隻是猜測,以你姑母的智慧,她早就該扔掉公主這個小包袱,獨善其身的,可你姑母不知為何,至死都舍不得丟下公主逃命?你姑母已經不在人世,她當初的動機,也就成了謎。或許是公主的可愛,激發了她的母性;又或許,她有了自己的野心。誰知道呢?真相至此,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元家,再一次抓住了崛起的機會!”


  元致若有所思:“父親,孩兒有一事不明?我們元家究竟是想要的商夏的江山,還是那本曠世寶典?”


  元棟略顯自負地點著頭:“致兒,你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們元家,當然是想子孫後代,都能將江山,牢牢地掌握在手中。要想元家的江山千秋萬代,就必須仰仗那本天下奇書。而你的職責,是先取了商夏的江山,再想辦法奪得那本奇書。你隻有坐穩了商夏的江山,才有底氣,和叱雲將軍爭奪那本書。當你兩者兼而得之,華炎將是你的下一個目標。既然叱雲將軍對公主不義,不正是你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時候嗎?”


  元致緊蹙著雙眉,陷入了沉思。


  元棟仿佛看穿了元致的心思,開解道:“致兒,你一定在想,人心為何如此的貪婪?其實並不然!無論誰掌管了乾坤,都是為了天下蒼生,不再遭受戰火的荼毒。致兒你心胸寬闊,善良仁慈,由你來平定了逆賊的叛亂,再撐起商夏的江山社稷,公主不但不會埋怨你,還會對你刮目相看!而商夏結束了動蕩的局麵,在你的治理下,一定會政通人和,百廢俱興的!”


  元致輕歎了一聲:“孩兒認為,商夏在韓曜的治理下,一直是政通人和的,元家此次以公主的名義收複商夏,多少有些不趁人之危!”


  元棟輕責道:“致兒,限製你思想的,其實是你的心!你若不是愛慕鳳儀公主,一切都是將順理成章的!致兒,公主這個時候,就像一張白紙,她在這個時候選擇失憶,難道不是天意嗎?你代她收複商夏,給她令天下女子豔羨的地位,這有什麽不仁義的?致兒,你不爭也不搶的性子,豈知將來不會讓自己後悔?”


  元致舒展了眉頭:“父親的話十分有理!孩兒也許過於迂腐了。”


  慕容芷凝蜷縮在馬車裏的軟墊上,細細地回味元致的話,她心裏的好奇感,越來越強烈。夢中那個模糊的男子,像影子一般


  ,縈繞在她心裏。


  慕容芷凝輾轉反側地歎著氣,她爬起身,透過窗簾,偷偷打量著騎在馬上的元致,她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對身邊的事物充滿了好奇心。慕容芷凝很想向元致索問解開她記憶之謎的答案,可她始終沒有勇氣開口。


  慕容芷凝百無聊奈地看著窗外的景致,一草一木,都好像在夢裏出現過。遠處顯現出一座城池的輪廓,城門隱隱約約刻著“永寧”兩個巨大的篆體字跡,慕容芷凝兩道如煙的蛾眉,微微地蹙成了一團。


  元致騎在馬上,伸出扯下了馬車上的窗簾,擋住了慕容芷凝探尋的目光。他的聲音,溫柔中帶著強硬:“凝兒,別看了。趕緊睡上一會兒,大哥怕你的身體吃不消。”


  慕容芷凝好奇地將眼睛湊近窗簾的縫隙,永寧的城牆上,一麵繡著“叱雲”字樣的帥字旗迎著風,飄飄忽忽地上下翻飛,仿佛在撩撥著慕容芷凝的心。那麵旗幟,仿佛具有解開她記憶封印的力量,而她卻隻能望旗興歎。


  慕容芷凝的耳畔,傳來孟夏的低語聲:“大哥,公主真的失憶了嗎?我怎麽覺得,她還是忘不掉叱雲將軍?”


  元致的聲音,異乎尋常的冷硬:“她會徹底地忘了那個魔煞的!”


  慕容芷凝從縫隙裏看著漸行漸遠的城牆輪廓,城牆上那隨風招展的帥字旗,越來越模糊。慕容芷凝的耳邊,莫名地響起一個聲音:“凝兒,永寧是你的城池,它應該用你的名字來命名。”


  慕容芷凝自言自語道:“永寧為什麽是我的城池?我明明沒有來過這裏。為什麽一切看上去,這麽的熟悉?難道我真的來過這裏?我和這裏的守將叱雲將軍,又有過什麽樣的糾葛?”


  等元致再揭開馬車的窗簾時,窗外早已沒有了城牆的輪廓,遠處是一望無垠的碧草黃沙。


  元致關切地問:“凝兒,你冷嗎?累不累?渴了嗎?”


  慕容芷凝乖巧地搖著頭:“大哥不用太操心,凝兒想要什麽東西,自然會開口告訴大哥的。對了,剛才路過的那座城池,大哥一定在那裏住過吧?你認識那裏的叱雲將軍嗎?”


  元致隨和地一笑:“大哥是個生意人,天南地北的跑,去過哪些地方,不可能一一都能記住。大哥和你一樣,是商夏人,距這裏千裏之遙,和這裏的人並不熟識。”


  慕容芷凝用質疑的目光,直視著元致:“大哥,你能告訴凝兒,你不遠千裏從商夏來到華炎,是為什麽嗎?”


  元致側目注視著慕容芷凝,他的目光裏,摻雜著複雜的情感:“大哥是追隨你而來的!大哥把你當成了妹妹,怕你在外麵受委屈,就想守在你身邊。”


  慕容芷凝莞爾一笑,她試探地問:“誰讓凝兒受了委屈?賀蘭將軍對凝兒這麽好,凝兒哪裏來的委屈?”


  元致緩緩搖著頭:“賀蘭將軍對你再好,他始終都沒有走進過你的心裏。凝兒,你對賀蘭將軍,僅僅是感恩之心!”


  慕容芷凝追問道:“那凝兒究竟是受了誰的委屈?凝兒是為了誰,才選擇的失憶?”


  元致冷漠道:“大哥回答不了你!大哥原本以為,隻要你選擇了遺忘,就會重新快樂起來。事實證明,你根本不想忘掉過去!”


  慕容芷凝委屈地撅著嘴,不敢再說話。她知道從元致嘴裏,問不出想要的答案,果斷地選擇了沉默。


  孟夏用詫異的目光,注視著元致:“大哥,你怎麽了?我還從未見你對公主這麽嚴厲過!”


  元致愧疚地低著頭:“嗯……凝兒,大哥的意思是,既然你選擇了遺忘,就不要再嚐試打聽以前的事了。有的事,隻能讓你徒增傷感,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不好嗎?”


  慕容芷凝默默地點著頭,算是回應。


  傍晚時,元致包下了一間客棧,又讓隨從的家丁,在客棧四周紮了幾座帳篷。


  元致攙慕容芷凝下了馬車,體貼地替她係上披風:“你身體弱,到室內再脫下。”


  元棟早早就站在了客棧門口:“致兒,快扶公主進屋裏暖暖身子。”


  慕容芷凝朝元棟曲膝行了一禮:“元老先生辛苦了,您先請!”


  元棟謙恭地一欠身:“公主,元某乃一介草民,使不得。”


  慕容芷凝燦然一笑:“我既然和元大哥以兄妹相稱,您就是我的長輩,元老先生您先請!”


  眾人跟在元棟身後,進了客棧裏。


  元致伸手招來店小二,豪爽地遞上一百兩銀票:“店家,飯菜挑最好的上來,店裏的桌子擺不下的,就讓人送到客棧外的帳篷裏,要保證我隨行的每一個人,都能吃到可口的熱飯熱菜。銀子若不夠,再問我拿。”


  店小二唯唯諾諾的回應著,他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眾人,問元致:“怎麽沒見叱雲將軍?他每次陪未婚妻路過這裏,都是在蔽店落腳的。”他探尋的目光,閃閃爍爍地落在了慕容芷凝臉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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