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她就是個木頭美人
拓跋致用寵愛的目光,注視著拓跋藍:“可惜,你哥哥沒權沒勢的,不能給你綁個英雄回來!藍兒,咱們就是個平平常常人家的小娘子,咱們就做點普普通通的事,找個實實在在的男人嫁了,好不好?別好高騖遠的!”
拓跋藍將頭靠在拓跋致肩上:“嗯!藍兒知道了。即便是再普通的小娘子,也有權利做夢,也可以追求自己的夢想!等夢想無法實現的一天,再退而求其次,隨便找個人嫁了。哥,你跟我說的大道理,你自己也要明白,知道嗎?”
吉斯汗營區的校場上,賀蘭銘燁將一支銀槍,舞得虎虎生風。
拓跋藍和賀蘭莫蕾站在校場邊的圍欄外,目不轉睛地看著賀蘭銘燁。
拓跋藍歎道:“賀蘭將軍的身體恢複得真快,不愧是練武的人!賀蘭將軍真威武,他是藍兒見過的,除了叱雲將軍外,最威風霸氣的男人。當然了,我哥雖然不會舞刀弄槍的,但他的長相,也不輸給他倆!”
賀蘭莫蕾矯情的撇著嘴:“我以前還覺得,叱雲將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自從他無情地拋棄了公主,我就覺得,他其實也不怎麽樣,我五哥才不比他差呢!你哥嘛,確實長得清秀飄逸,可惜,欠缺了一絲威猛!”
拓跋藍叉著腰,學著拓跋致的語氣:“膚淺!你們吉斯汗女子的眼光,我可不敢苟同!你們就喜歡那種粗鄙、不講道理的男人。比如你,就喜歡叱雲將軍那樣的,像個地痞流氓一樣的男人!”
賀蘭莫蕾焦急地辯解道:“我都說了,那是以前。我現在,隻喜歡你哥這樣的男人!”
拓跋藍不屑道:“哦……原來你還不死心?不行不行,你放過我哥吧!他喜歡柔柔弱弱,又特別有文采的那種小娘子,就像鳳儀公主那樣的,你可不適合他!”
賀蘭莫蕾不滿地翻著白眼:“鳳儀公主就是個木頭美人,隻能給男人看的!長期和她在一起,她那種清冷勁兒,哪個男的受得了啊?她已經好幾天沒有開口說話了。你知道嗎?剛開始時,營裏的人,都以為她是個啞巴呢!”
拓跋藍白了賀蘭莫蕾一眼:“你明明就是嫉妒公主,你嫉妒你五哥和我哥,都喜歡她!公主她是受了刺激,才變成這樣的,她以前可活潑了,有她在的地方,總是充滿了歡笑聲。公主不僅美麗,還十分善良,她才不是木頭美人!她若不是被叱雲將軍傷得太深,她的熱情,足以燃燒每個人!”
賀蘭莫蕾“咦”了一聲:“藍兒你看,木頭美人……哦不,公主來了。你哥陪著她,走過來了。她好像兩天沒有出營帳了!”
拓跋藍迎了上去:“公主、哥,你們快來看賀蘭將軍舞
槍,我今天才知道,什麽叫驕若遊龍、動如脫兔?原來,一杆普通的銀槍,也能舞得這麽威武帥氣!”
拓跋致輕笑道:“那可不是一杆普通的銀槍!那槍的柄,也是實心的黃銅鑄成,相當有份量呢!普通人,未必拿得起來,更別說舞動它了。”
賀蘭銘燁聽到聲響,收住了手中的銀槍,拄在地上,和顏悅色地道:“公主,這就對了,多出來透透氣,才能恢複得更快!你看我,都恢複得八九不離十了!”
慕容芷凝嬌弱地喘著氣,她的額頭上,沁著一層汗珠:“恭喜賀蘭將軍,身體得以完全康複!將軍是習武之人,身體自然異於常人。”她輕咳了一聲,用手帕捂住嘴,手帕上依稀可見星星點點的血漬。
拓跋藍用關切的目光,看著慕容芷凝:“公主,你怎麽咳出血來了?你真的不要緊吧?”
賀蘭莫蕾道:“軍醫說了,公主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幸虧軍醫識得解這種毒,否則,公主恐怕是難逃……對了,公主,你服藥了嗎?”
拓跋致搶先道:“我親自看她喝了藥,才敢讓她出來透透氣的!”
拓跋藍心疼地縐著眉:“公主怎麽會中了毒?是誰那麽狠心,想害死她?”
拓跋致責怪道:“藍兒,你的話太多了。去,讓人搬一張軟椅過來,讓公主坐著曬曬太陽。”
慕容芷凝嬌弱地擺著手:“不用了,我再不活動,身體就鏽死了。”
賀蘭銘燁招手喚來了士兵:“去搬幾張椅子過來,再搬張桌子,讓人準備些茶點送來,多準備些清淡的點心。”
賀蘭莫蕾跑上前,攙著慕容芷凝:“公主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位病西施,真是惹人憐愛!公主,等你身體恢複了,我帶你騎馬跑遍這附近的山川樹林,讓你看看吉斯汗的美景。每次當我不開心時,我就騎著馬兒瘋跑,不一會兒,就什麽煩惱都忘得幹幹淨淨的了!”
孟夏遠遠地走了過來:“今天可真熱鬧,陽光明媚的,讓人忘了這是大冬天呢!公主,幸好這是在南疆,若是在商夏,你的身體未必禁得住嚴寒!”
賀蘭莫蕾討好道:“公主這樣柔柔弱弱的小娘子,最適合待在我們吉斯汗了,這裏冬無嚴寒,夏無酷暑的。公主,你就安心留在吉斯汗,讓我五哥照料你吧!”
拓跋藍沒心沒肺地搶白道:“九公主,你剛才不是還說公主是個木頭美人,中看不中……”她意識到說錯了話,立即打住了。
賀蘭莫蕾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笑意:“藍兒你聽錯了,我剛才說,公主真是個病美人。公主隻是染了疾,過段時間調養好身體,依然是個絕世美人!”
賀蘭
銘燁用苛責的目光,掃了賀蘭莫蕾一眼,把慕容芷凝扶到了士兵搬來的椅子上。
眾人圍坐在桌子旁,喝著滾燙飄香的奶茶。拓跋藍用竹簽紮了塊紅糖鬆糕,送到慕容芷凝嘴邊,慕容芷凝不好意思拒絕,輕啟朱唇,把鬆糕咬到嘴裏。
孟夏輕咳了一聲:“嗯……大哥,有你陪公主在吉斯軍營裏,又有賀蘭將軍保護她,我十分放心,我想去永寧兩天……”
拓跋藍調侃道:“哦……孟姐姐想小白臉哥哥了?”
孟夏毫不掩飾道:“嗯,是這樣的!”
拓跋致儒雅地點著頭:“好,快去快回,注意安全!我會照顧好公主你,你就放心去吧。”他心裏知道,孟夏是想回永寧,找沈洪博打探消息。
賀蘭莫蕾看著孟夏騎馬遠去的背影,歎道:“我真羨慕孟姐姐這樣的女中豪傑,渾身的本事,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哪像我們這些閨中的小娘子?被禮教束縛得寸步難移的!”
賀蘭銘燁用寵愛的口氣,薄責道:“蕾兒,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驕情了?我吉斯汗的女子,從小就不受什麽拘束,你雖然是個公主,和野丫頭也沒什麽區別。再說了,你也有一身的本事,一般的男人,根本就奈何你不得!”
賀蘭莫蕾嬌羞地捋著發梢:“五哥……你就不讓人家表現得柔弱一些嗎?蕾兒再強悍,也是個小娘子……”
賀蘭銘燁輕笑道:“你知道自己是小娘子就好!對了,拓跋小姐不是想騎馬嗎?剛好有人送了我一匹矮腳馬,最適合斯斯文文的小娘子騎了,你讓人把那匹馬牽來,給拓跋小姐騎著玩!”
拓跋藍拍著手:“太好啦!一說起矮馬,我就想起了第一次和公主學騎馬的情景。公主,你還記得我家在南錦城郊的農莊嗎?哥哥也為我倆準備了兩匹矮馬,公主第一次,就能穩穩在騎在馬上,而我,則跌落到了馬下!”
慕容芷凝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當然記得。”
拓跋藍憂傷道:“公主,你那時候的笑容,燦爛得像春日的陽光,可你現在,連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藍兒有時,心裏充滿了罪惡感,是藍兒扼殺了你的快樂!”
賀蘭莫蕾輕撫拓跋藍的手背:“藍兒,公主在病中,自然不願意多說話,你得理解她。走,馬來了,我帶你騎馬去。”兩人牽著手,朝不遠處的一匹棗紅色的矮馬跑去。
賀蘭銘燁溫柔地看著慕容芷凝:“公主,你想騎馬嗎?我的馬叫馭風,是一匹又呆又強的馬,可它在戰場上,卻異常的勇敢靈活!好幾次我受了傷,在野外跌落馬下,失去了意識,都是它跑回營裏,帶人把我救回來營的。”
慕容芷凝掩口輕笑:“聽將軍敘述,這明明就是一匹十分有靈性的神駿,將軍怎麽會說它又呆又強呢?”
賀蘭銘燁吹了聲口哨,一匹金棕色的駿馬,從馬群裏踱出來,揚起蹄子,直衝了過來。
拓跋致倒吸了一口冷氣:“真是一匹萬裏挑一的好馬!這馬是波斯國的良駒,和天馬雜交而來,善奔跑、且耐力超群,萬金難求啊!你看它身上的毛,在太陽底下,像鍍了一層金般,閃閃發光。這種神駿不僅忠於主人,還十分聰明,將軍為何說它又呆又強?”
慕容芷凝也走到駿馬身前,抬手撫著它金色的鬃毛:“嘿……小家夥,你是叫馭風嗎?你可真漂亮。”馬兒溫馴地噴著響鼻。
賀蘭銘燁輕拍馬頭:“我之所以說它又呆又強,是因為它有些小脾氣,若在它戀愛時打擾了它,它雖然也會服從主人,但總是會做出一些不友好的舉動。”
拓跋致頻頻點著頭:“良駒天生的都是驕傲的性子,賀蘭將軍的這匹寶馬,不會也認主,不讓別人騎吧?”
賀蘭銘燁笑容可掬:“我這匹馬,可是個自來熟,隻要對它表現出善意的,它倒也不認人。不過,隻要我發出指令,它總是會乖乖地跑回來。拓跋先生,你想試試嗎?它跑起來,可真的讓人有騰雲駕霧的感覺啊!”
拓跋致受寵若驚道:“我……真的可以騎它吧?它真的不會把我狠狠地甩在地上,再踏上兩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