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采桑失去了聯係
芩兒顧忌地看了慕容芷凝一眼:“剛才那碗藥,是解小娘子身上的毒,這碗藥……這藥是安神助眠的。”
賀蘭銘燁接過藥碗:“我來吧!”他一隻手臂托著慕容芷凝的腦後,緩緩往她嘴裏灌藥,慕容芷凝顯得特別的配合。
不一會兒,慕容芷凝藥勁上了頭,開始昏昏欲睡,賀蘭銘燁輕柔地把她抱起,放在床榻上,再替她蓋好被子。
賀蘭莫蕾把賀蘭銘燁拉到了帳外:“五哥,為何慕容小娘子肯配合治療了,你還要給她灌藥,讓她整天昏沉沉的睡覺?你不是應該帶她出去曬曬太陽、看看風景,順便培養一下感情嗎?”
賀蘭銘燁歎了一聲:“你隻看到她配合吃藥,乖乖地吃飯,你卻沒有看到眼裏的絕望,有增無減。她已經沒有求生的欲望了,隨時都可能會自盡!”
賀蘭莫蕾搖著賀蘭銘燁的胳膊:“那怎麽辦啊?她若是死了,五哥你還不得傷心欲絕啊?不行,她不能死!”
賀蘭銘燁嫌棄道:“蕾兒……救人一命,不能附帶任何條件。五哥救她,首先是出於善良,其次才考慮感情層麵,你也必須這樣。蕾兒,你回自己的營帳去好好休息休息,晚上再過來幫五哥照料她。”
賀蘭莫蕾乖巧地點著頭:“好,蕾兒都聽五哥的。五哥,趁著慕容小娘子熟睡,你也抓緊休息一會兒,讓奴才們盯著點就是。”
蒞陽鎮外的大宅院裏,拓跋致正焦急地踱著步。
孟夏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唉呀大哥!你稍安勿躁。再等等,就會有消息的。”
拓跋藍托著腮,坐在屋子中央的圓桌旁:“采桑回和宇大營去打聽消息,都兩天了,反而連她自己都失去了下落。大哥,咱們就當公主和將軍和好如初了,不想我們再去打擾他們吧!”
拓跋致停下了腳步,他的眉頭,仍深深地蹙在一起:“藍兒,你別老是那樣天真,行不行?公主若是和將軍和好如初,一定不會和我們斷了聯係的!和宇大營現在密不透風,很明顯在蘊釀著一場劇變,公主在將軍手上,處境十分危險!”
孟夏輕歎著:“公主毅然決然地跟著將軍走了,她未必不知道自己有危險。她自己都不在乎了,我們還能怎麽辦?我們麵對的,是一個冷血至極、手握重兵的魔頭,他叱雲躍軒吼上一聲,整個南疆都要抖上三抖!”
楊鎖兒靈機一動:“在和宇打探不到消息,咱們可以回永寧去找石大哥啊!他好歹是叱雲將軍的心腹,營裏若有什麽計劃,他肯定也是知道一二的。”
拓跋致拍著腦門:“我一著急,就沒了主意。這樣吧,我派人送鎖兒姑娘回去打探消息,我和
孟夏還是留在這裏,隨時準備支援公主。”
拓跋藍撅著嘴:“哥,你當我是空氣嗎?你安排這安排那的,就是沒提到我。我難道就是個廢物,一點用都沒有嗎?”
孟夏和楊鎖兒本來愁眉不展的,聽了拓跋藍的話,都笑出聲來。
拓跋致仍然雙眉緊鎖:“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自顧著矯情?行行行,你和鎖兒回永寧打探消息,永寧比蒞陽,相對安全,你就留在永寧吧!”
拓跋藍從凳子上跳將起來:“你……你……真當我是廢物啊?我不走,我要和你們在這裏,一起等公主的消息。”
送走楊鎖兒,拓跋藍鬱悶地趴在桌麵上:“哥,你說公主為什麽明明知道有危險,還毅然而然地跟叱雲將軍走?她是傻了嗎?她想都不想,就要跟我們決裂!”
拓跋致歎了一聲:“她哪裏就要跟我們決裂了?她心裏很清楚,無論她做出什麽選擇,我們都會無條件地支持她,並且,也不會責怪她的。公主對叱雲將軍,用情太深了,離開將軍,她已然一副活不了的樣子。既然活不了,她也會選擇死在將軍身邊!”
拓跋藍捶著桌麵:“叱雲將軍怎麽能這樣?公主救過他的命,他們曾經那樣的相愛!哥,你說當初若不是藍兒攛掇公主和將軍私奔,她是不是就不用遭這種罪了?是我害了公主!”
拓跋致溫柔道:“傻藍兒,這怎麽能怪你?公主命中該有這一劫,你就不要自責了!最近幾天,哥哥和孟姐姐可能都要外出打探消息,你好好在家呆著,不要出門了,最近,高承皓也沒閑著。”
孟夏咬著後槽牙:“這狗賊,實在狡猾,上次為了追他,差點掉入他設下的陷井裏。藍兒,孟姐姐也教了你幾招防身術,對付一般的蝥賊,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管家在院子裏喊道:“少爺,你放出去的信鴿,安然回來了。”
拓跋致精神一振,大步走到院子裏,接過管家手裏的信鴿,孟夏和拓跋藍也追了出來。
拓跋致掏出竹管裏的信紙,臉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公主並沒有收到我送出的信。我明明教了采桑使用信鴿的方法,恐怕采桑也失去自由了,甚至,可能會有危險!”
孟夏道:“大哥別著急,武將軍的心是向著咱們的,他和采桑,又是一對愛侶,他會極力保護公主和采桑的。大哥,我這就去和宇大營打探消息,你在家陪著藍兒在此等候,萬一公主自己回來了呢!”
和宇對麵的吉斯汗大營裏,初冬的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草地上。草地上鋪了一塊毛皮墊子,慕容芷凝坐在毛皮墊子中央,像尊雕像般,眼睛盯著遠處的山丘,一眨也不眨。
賀蘭莫蕾和賀蘭銘燁站在不遠處,滿臉的憂慮地看著慕容芷凝,賀蘭莫蕾道:“五哥,都八天了,慕容小娘子一句話都沒開口說過,也拒絕和我們做任何的交流。五哥,你準備怎麽辦啊?就這樣一直耗下去嗎?”
賀蘭銘燁傷感道:“她這是被傷透了,要把她重新暖過來,你以為這麽容易嗎?”
賀蘭莫蕾吊著賀蘭銘燁的胳膊:“五哥,你是不是咱們吉斯汗的男人啊?你怎麽就沒有野心呢?你就不能那啥……強行的和她,將生米煮成熟飯嗎?蕾兒看著都著都替你著急!”
賀蘭銘燁嫌棄道:“去去去。真俗氣!”
賀蘭莫蕾拉著賀蘭銘燁的手,拖著他往慕容芷凝走:“好好好,你是君子!快去陪著慕容小娘子吧,她孤孤單單的樣子,真讓人心碎!”
賀蘭兄妹拉著手,走到草地中央,慕容芷凝依然盯著遠處的山峰,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賀蘭銘燁蹲下身,拿起一件披風,罩到慕容芷凝肩上:“公主,雖然有些陽光,但畢竟是冬日了,風還是透骨的涼,你冷不冷?”
賀蘭莫蕾仰麵倒在毛皮上,滾到慕容芷凝身邊,討好道:“公主,你隻要把身體養好了,五哥就能帶你去那山上。公主,你看我五哥這麽對你,你起碼也得給他一點回應吧?”
賀蘭銘燁輕責道:“蕾兒……公主剛經曆了變故,我們應該理解她。公主,等你能騎馬了,在下帶你去附近轉轉,看看我們吉斯汗的風土人情。”
正在這時,乞顏卓婉遠遠地走了過來,一隊手執長矛的侍衛,用長矛將她架住:“對不起,賀蘭將軍有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他的營帳!”
乞顏卓婉氣急敗壞地推搡著侍衛:“你嚇誰呢?你當本小姐是嚇大的嗎?你敢得罪本小姐?我乞顏家的臉麵,還沒有人敢不給的。死開!”
侍衛的矛尖,抵在了乞顏卓婉的胸前:“我再說一遍,賀蘭將軍有令,擅闖軍營者,就地正法!在下就是一名普通的士兵,隻能執行將軍的命令!”
芩兒拉著乞顏卓婉後退了一步:“小姐,別衝動。小哥,請你去通報賀蘭將軍,說我們家乞顏小姐要見他。”
侍衛端著長矛,絲毫不讓步:“賀蘭將軍在陪他的未婚妻,也就是商夏的鳳儀公主,他說了,沒時間見不相幹的人。”
乞顏卓婉看著遠處草地上的賀蘭兄妹和慕容芷凝,任性地跺著腳:“什麽未婚妻?我才是賀蘭將軍的未婚妻!那個女子來曆不明,誰知道她是不是商夏的公主?也許就是一個騙子。”
芩兒附在乞顏卓婉耳邊:“小姐,咱們不能硬碰硬
了,惹怒了賀蘭將軍,小姐就真做不成太子妃了!小姐,咱們繞過這裏,從小山坡上下去。”
乞顏卓婉眼裏閃著凶狠的光,她惡狠狠地指著侍衛:“你給本小姐記住!本小姐會讓你看到,得罪本小姐的人,都是什麽下場!芩兒,咱們走!”
賀蘭銘燁看著雕像般的慕容芷凝,無奈地歎著氣:“公主,外麵風大,在下還是送你回營帳裏吧。”
賀蘭銘燁剛把慕容芷凝抱在懷裏,乞顏卓婉就從左側的小山坡上衝了下來:“銘燁哥哥,你站住!你……你是婉兒的未婚夫,你怎麽可以在我麵前,抱著個來曆不明的女人?你當我是什麽?”
芩兒為難地把乞顏卓婉往後扯,乞顏卓婉卻像瘋了一樣,衝上前,就要撕扯賀蘭銘燁懷抱裏的慕容芷凝。
賀蘭銘燁抱緊了慕容芷凝,閃身躲過乞顏卓婉的糾纏,他怒目瞪著乞顏卓婉:“乞顏小姐,本將軍已經鄭重地警告過你無數次了,你不但不思悔改,還越發的放肆了!能在本將軍營裏放肆的女子,隻有兩人,一位是九公主;另一位是本將軍懷裏的這位女子!來人,把這個在軍營裏鬧事的女人,關到木籠子裏示眾。”
乞顏卓婉哭著跪在地上,抱住了賀蘭銘燁的腿:“銘燁哥哥,婉兒錯了!你還從來沒在人前,這麽凶地對過婉兒。婉兒改,一定改,保證再也不任性了!”
賀蘭銘燁揚了揚下巴:“放手!乞顏小姐,你跟來本將軍的營帳,本將軍有要事,要和你交待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