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你本身就有毒
慕容芷凝對著采桑一笑:“我在你眼裏,就永遠是隻小綿羊嗎?在高承皓心裏,我可是隻狡猾的小狐狸,連他都要顧忌我幾分呢!其實,我早就對高承皓設下了陷井,可惜他做事太過謹慎,竟沒有上當!”
采桑不滿的撇著嘴:“你有沒有能力對付高皓,是一回事,叱雲將軍舍不舍得拿你做餌,又是另一回事!你就別粉飾太平了,采桑知道,那魔煞,根本就不把你當一回事了!對了,你說你設了陷井,是什麽樣的陷井,竟然也被高賊識破了?”
慕容芷凝無奈地撇了撇嘴:“高承皓上次不是混進了和宇大營嗎?那晚我趁你睡著了,偷偷溜到小溪邊的蘆葦叢裏,見了他。我給了他一張藥方,騙他是治療瘸腿的秘方,那藥方看上去無毒無害,實際上卻有一味藥,會造成慢性中毒,讓他腿部的肌肉慢慢腐爛,終究隻能以截肢來保命。他沒有了腿,我就不用顧忌他再傷害我身邊的人了。”
采桑跺著腳:“你何不直接給他一張有毒的藥方,讓他一貼就送了命?”
慕容芷凝輕戳采桑的腦門:“高承皓若是和你一樣蠢,他哪裏活得到今天?我料定高賊會防備我,讓人先試藥,於是才配了一副慢性中毒的方子,要用藥十天半月的,才能起效,沒想到,他的防備心竟這麽強,一直不肯上當!”
采桑麵露喜色:“唉……說不定就已經湊效了!你在附近當了四五天誘餌,高承皓不是一直沒出現嗎?怕是人已經中毒了?”
慕容芷凝緊蹙著蛾眉:“憑直覺,我覺得他一直暗中在盯著我。他雖然年紀輕輕的,可早就是一隻老狐狸了,連叱雲將軍都能上了他的當,可見他的心機和手段,非同一般!”
采桑道:“我雖然沒見過高承皓,但聽藍兒說,他長得倒也人模狗樣的。可惜了,是個賊性子,如若不然,他的心計,和公主倒有得一拚。公主,你若是跟了這樣的男人,你倆興許會天下無敵呢!”
慕容芷凝推了采桑一把:“蠢丫頭,你是恨不得將我,配給這世上所有你看得上眼的男人,可男人的品性就不重要了嗎?”
采桑嫌棄地撇著嘴:“我不想跟一個瞎了眼的女子,談男人的品性!采桑覺得,公主離死心的日子,也不遠了!”
叱雲躍軒負手站在院門外:“誰瞎了眼?誰又要死心了?”他抬起腿,邁進了院子裏。
采桑沒好氣地道:“世上還有比我身邊這個女人,更瞎的女子嗎?我真希望她能早日從夢裏醒來,對壞男人死了心。”
慕容芷凝尷尬地咬了咬嘴唇:“將軍屋裏請!采桑心直口快,將軍請別和她計較!”
叱雲躍軒
自嘲地勾唇一笑,走進了屋裏。采桑端來兩盞茶,故意重重地放在桌上,轉身出門,合上了房門。
叱雲躍軒端起茶盞,淺淺地呡了一口,“噗”的一聲吐了一地茶水:“這個刁鑽的丫頭……豈有此理!”
慕容芷凝蹙著蛾眉,抬起叱雲躍軒身前的茶杯,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將軍請不要和采桑計較,她隻不過把兩杯茶,放錯了位置,我最近心火旺,需要在茶水裏,放些蓮子芯。”她端著那杯茶水,一口氣灌下。
叱雲躍軒嘲諷地一笑:“本將軍還能不明白她的心思?慕容芷凝,真是難為你了,為了替她圓謊,你竟喝了一整杯黃連水。本將軍想想,都替你難受。”
采桑在房門外跺著腳,她趕緊跑到廚房裏,給慕容芷凝調了一碗蜂蜜水,又送到房裏。
慕容芷凝接過蜂蜜水,先遞到叱雲躍軒麵前:“將軍請先漱漱口,緩解一下口裏的苦味。”
叱雲躍軒用嘲笑的目光,瞥了采桑一眼:“還是你喝吧,本將軍就啜了一口,苦得嘴都麻了,你卻縐著眉,喝了一整杯!”
采桑眼裏閃著愧疚的淚光:“公主,快先漱漱口,再喝了它,就不苦了。”
慕容芷凝從容地啜了一口蜂蜜水,漱了漱口,走到院裏吐掉,再進屋端起蜂蜜水,一飲而盡。采桑抬著空碗,退出了房裏。
叱雲躍軒戲謔道:“慕容芷凝,你的為人處事,真的讓本將軍佩服。你能將所有的事,都處理得妥妥貼貼的。”
慕容芷凝輕笑道:“能得到將軍的肯定,凝兒引以為傲!”
叱雲躍軒冷漠道:“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性子,你總是高高在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你突然變得這麽奴顏媚骨的,本將軍一時,倒有些不習慣了。”
慕容芷凝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其實,凝兒一直站在這個高度,從未改變過,隻是將軍看凝兒的角度和目光,發生了變化而已。將軍以往看凝兒,凝兒帶著聖潔的光環,將軍自然是將目光,抬高了看凝兒。可如今,凝兒在將軍眼裏,已然褪去了神聖的光環,變成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誰又會抬起眼,去高看一眼塵埃呢?可見,一個女人的高度,取決於男人看她的目光。凝兒也知道,女人不可能一輩子,靠男人的尊寵活著,凝兒倒是期盼著那種平淡、卻一輩子不離不棄的目光!”
叱雲躍軒帶著清冷的笑意:“有點意思,聽你說話,總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啟發。所謂“德不配位,必有殃災”,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果關係的。對了,這四五天裏,高承皓都沒有出現,看來,他的戒備心,不是一般的強,既然高承皓對你也
沒興趣了,本將軍還是換種方法試試吧。慕容芷凝,本將軍拿你當誘餌……你是否心存怨恨?”
慕容芷凝低眉順眼道:“凝兒不敢對將軍心存怨恨,凝兒也深知,自己在將軍心目的位置。高承皓對將軍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創傷,同時毀了凝兒的幸福,凝兒也恨不得剝他的皮、拆他的骨。將軍,抓不到高承皓,也許是方法不對。”
叱雲躍軒冷冷地一笑:“真有意思,你確定你的幸福,是毀於高承皓之手嗎?本將軍原本也對高承皓恨之放骨,可現在看來,本將軍還挺感激他的,是他讓本將軍看清楚了這段感情,是如此的經不起風浪。罷了,本將軍還是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慕容芷凝的杏眸裏,浮著一汪清澈的秋水:“將軍所言極是!凝兒的不幸,全是咎由自取。將軍索性耐心再等上幾日,高承皓也許是中了凝兒下的毒,所以才沒有出現。”
叱雲躍軒歎息了一聲:“本將軍倒忘了,你有的是手段。慕容芷凝,你本身就有毒,你不會對本將軍也下毒吧?”
慕容芷凝道:“凝兒覺得,“山無棱、天地合”這樣的誓言,都無法表達凝兒對將軍的執著。縱然有一天,凝兒對愛情絕望了,凝兒仍然會牢記當初說過的話,仍然舍不得為難將軍半分。”
叱雲躍軒尖刻地嘲諷道:“多麽美麗的謊言!多麽令人憧憬的愛情!隻不過,在事實麵前,這一切都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本將軍不想和你討論愛情,也不想談論你的人品。”他起身往外走。
慕容芷凝失落地看著叱雲躍軒的背影,輕歎了一聲。采桑走進屋裏,發泄般將叱雲躍軒用過的茶杯,扔到了院子裏。
慕容芷凝輕責道:“采桑,你在做什麽?你都扔了好幾隻茶杯了,再扔,我倆就沒杯子可用了。”
采桑眼裏含著淚:“公主,我雖然不知道剛才你們都說了些什麽,但我從你臉上,看到了悲傷和失望。我不忍心看著你一天天的,為一段沒有希望的感情,而將自己一點點地消耗掉。你知道嗎?你毫無生機的樣子,真的讓人很心痛!”
慕容芷凝輕笑道:“我哪裏就毫無生機了?我明明就是一株向日葵,而將軍,是我賴以生存的陽光。”
采桑生氣地跺著腳:“別騙自己了,走出這片天,你會發現,外麵的陽光更加燦爛!”
永寧城北的城牆下,沈洪博正拿著一張圖紙,認真地抬頭看著正在修建的城牆。“叭嗒”一聲,一塊小石頭撞在他臉上。
沈洪博捂著被石子打得辣辣的臉,自言自語道:“人倒起黴來,喝水都會塞牙!站在城牆下,也會被上麵掉的石頭給砸了!”
孟夏從城牆的轉角處走了出來,她笑得前仰後合:“小白臉,是姐姐朝你扔的石頭。”
沈洪博衝上前,兩人你一拳、我一腳地對打起來。沈洪博故意失手,趁勢讓孟夏反翦著他的胳膊:“唉呦女俠饒命!幾日不見,女俠的功夫見漲了啊!”
孟夏一把推開沈洪博,拍了拍手上的灰:“真沒意思,你就不能認認真真地陪姐過上兩招嗎?輸得真假!”
沈洪博上前用胳膊搭著孟夏的肩膀:“你這小女人,可真難伺候!讓你輸吧,你不服氣;讓你贏了,你又抱怨這、抱怨那的。走,哥請你吃牛肉麵去。”
孟夏一矮身,從沈洪博胳膊下鑽出來:“喂,你以前都叫我男人婆的,現在怎麽叫起小女人來了?幾個月沒見了,你就請我吃一碗牛肉麵,你吝不吝嗇啊?”
沈洪博戲謔道:“你叫聲相公,你想吃啥都行!”
孟夏衝沈洪博晃著拳頭:“皮癢了?你什麽暗戀上姐的?”
沈洪博一撇嘴:“皮是癢了,你能替我解解癢嗎?你那小拳頭打在哥身上,像棉花似的!什麽叫暗戀?咱倆,不是早就心有靈犀了嗎?”
孟夏臉一紅,衝上前就揮出一拳:“豈有此理!沒有你這樣羞辱人的。姐的鐵拳,好歹也令無數男人聞風喪膽,你敢說姐的拳頭像棉花?”
沈洪博一把抓住孟夏的手腕,趁勢把她往懷裏一帶:“哥就不信,還降不住你了!好好好,你的拳頭硬,是哥的皮太厚好,行不行?”
孟夏攔腰抱著沈洪博,把頭靠在她肩上:“別人都把老子當男人看待,你口味怎麽這麽獨特?”
沈洪博輕撫孟夏的後腦:“胡說,那是別人不懂你。你現在,不就很小女人嗎?哥要的,就是這種既能打架,又會撒嬌的!”
靳頊珩從城門的門洞裏走了出來,看到二人,打趣道:“唉呦喂!這男人婆,還真是被小白臉給收服了!你倆什麽時候辦喜酒啊?孟夏,不是我說你,你得多給洪博下點聘禮!洪博,你的嫁衣,包在哥身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