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放多了調料的牛肉幹
采桑瞪著眼:“棋落身體弱?怎麽可能?我嫂子那身體,壯實得像個男人似的!我上次被騙回永寧,她還好好的,隻不過一個月,她怎麽就……”
靳頊珩歎道:“也許這就是命吧!對了,是武將軍讓來我來給叱雲將軍送信的。喏,這是哥親手為公主做的牛肉幹,你不準吃,都留給公主,她身體弱。哥哥送完信,再回來找你們說話。”靳頊珩從馬上解下個包袱,塞到采桑手裏,往叱雲躍軒的營帳跑去。
采桑傷心地掉著淚:“白高興了一場,我還以為,我很快就能當姑姑了。沒想到……棋落好好的,怎麽就突然小產了呢?”
慕容芷凝輕拍采桑,安慰道:“世事無常,幸好大人沒事。每個母親生孩子,都是拿命去搏,意外也是無處不在的。棋落還那麽年輕,她和你哥哥,今後還會有好多好多的孩子。你以後啊,光聽小孩子叫你姑姑,就能把耳朵聽出繭子來。”
采桑緊緊地縐著眉頭:“別人家的女人生娃娃,就像豬婆下崽一般容易,偏偏棋落就這麽金貴!看她身板壯壯實實的,屁股也大,怎麽生個娃娃,這麽困難?”
慕容芷凝輕笑出聲:“哪有你這麽說自己嫂嫂的?生孩子可不是光看屁股大小的。”
采桑反駁道:“你懂個屁!有經驗的老嬤嬤都說,娶媳婦要娶棋落這種敦敦厚厚的,這種身形好生養。像公主你這樣的,柔柔弱弱的,是中看不是用。要不古人怎麽都形容美人,是絕代佳人?”
慕容芷凝笑彎了腰:“采桑,你可真有能耐,你這解釋,連我都沒辦法反駁你!絕代的代,指的是朝代,可不是你口裏說的後代。”
叱雲躍軒送靳頊珩出了營帳,他嫌棄地瞥了慕容芷凝一眼:“軍營重地,禁止高聲喧嘩。慕容芷凝,你若是還不知收斂,本將軍就隻能將你逐出軍營了。”
采桑生氣地鼓著腮:“公主又不是你的奴才,她當然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靳頊珩趕緊打圓場道:“算了算了,將軍請息怒!不要和琬玥計較。琬玥,你怎麽能這樣跟將軍說話?將軍好歹是南疆的主帥!”
叱雲躍軒冷哼了一聲,轉身進了營帳。
靳頊珩走到慕容芷凝麵前:“公主,你和將軍冷戰了兩個月,還是沒有結果嗎?那你有什麽打算啊?。”
慕容芷凝歎了一聲:“我也沒想到,將軍這次,仿佛是鐵了心!我還能有什麽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了。”
靳頊珩縐著眉:“公主,你聽珩哥一句勸,離開軍營一段時間,也給將軍點時間。也許分開,更利於雙方思考。再說,拓跋先生和孟捕頭,也在蒞陽鎮呆了一個多月了。我
上次來,去看過他們了,雖然他們毫無怨言,但珩哥覺得,他們是在為公主苦撐著。”
采桑搖著慕容芷凝的胳膊:“你看,每個人都不看好你和叱雲將軍的感情!我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是不希望你好的,你就不能聽聽我們的話嗎?有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等待。”
慕容芷凝搖著頭:“我不會半途而廢的!每次我撐不下去了,想放棄時,就會想起將軍對我種種的好。對了珩哥,上京有什麽消息嗎?”
靳頊珩顧忌地伸長脖子,往叱雲躍軒的營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上京倒是風平浪靜的,就像將軍擄走公主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對了,我從石將軍嘴裏聽到,燕郡王奏請了太上皇同意,華炎即將遣使臣去吉斯汗……為叱雲將軍,求娶九公主賀蘭莫蕾。”
采桑撅著嘴:“公主沒有說錯,將軍失蹤的這半年,早就和賀蘭莫蕾做了夫妻。難怪他對公主這般絕情,原來是想迎娶那個蠻夷女子。公主……公主,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傷心。”
羅思瑤從叱雲躍軒的營帳裏走了出來,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三人一眼,獨自踱到了營帳後麵。營帳的後麵,有一片密密的小樹叢,是個閑暇時散步消遣的好去處。
靳頊珩推了推采桑:“你扶公主回帳篷裏休息一會兒,我晚點去找你們。我要在和宇大營裏,呆上兩日的。”
采桑扶著慕容芷凝往回走,當她狐疑地回頭時,看到靳頊珩的身影,消失在叱雲躍軒的營帳後:“奇怪,哥哥怎麽也去了帳後?難不成,他還想著私會羅思瑤?羅思瑤現在可是將軍身邊的大紅人,他這不是找死嗎?”
慕容芷凝拍了拍采桑的手:“別瞎猜,怎麽可能?他興許是內急,去帳後方便。”
采桑道:“茅廁就在不遠處呢!我哥怎麽變得怪怪的,嫂子小產了,他也看不出一點悲傷。”
慕容芷凝埋怨道:“天下人的心,都被你一個人操完了!他就算心裏難過,也不能總哭喪著一張臉吧。”
采桑搖著頭:“上個月我和羅思瑤一起回永寧時,一路上,我覺得我哥對她特別的殷勤。”
慕容芷凝開解采桑道:“羅思瑤是叱雲將軍的愛妾,珩哥對她關照點,不是也正常嗎?畢竟他是將軍的手下。”
采桑啐了一口:“什麽愛妾?連個儀式都沒有。燕郡王也不會同意她進門的,將軍他就敢稱她為愛妾?”
慕容芷凝掉下了一串淚珠:“我有時也覺得,自己太過輕賤,什麽都沒有,憑著感覺,就把心交了出去。我當初不是也沒有儀式,沒有認可嗎?將軍不一樣稱我為愛妻嗎?”
采桑生氣道:“
你知道就好!我還以為你不明白,人家心裏,早就沒有你了。”
采桑揭起帳篷的門簾,慕容芷凝低頭進了帳裏,兩人跪坐在帳篷中央的軟墊上。
采桑打開靳頊珩的包袱,攤在矮桌上:“公主,珩哥做的牛肉幹最香了,來,吃一塊。”
慕容芷凝鬱悶地搖著頭:“我沒胃口,你吃吧。”
采桑扔了一聲牛肉幹到嘴裏,又把包袱係好,放到床邊的木架上:“我哥真是越來越小氣了,做這一點點牛肉幹,還點名了要留給公主!我們家難道窮得連牛肉幹都吃不起了嗎?呸呸呸……這次的牛肉幹,味道怎麽這麽怪?”
慕容芷凝笑著倒了一杯茶水,遞到采桑手上:“可能是其中的一味調料放多了!放著吧,餓的時候,吃什麽都是美味!”
采桑跑到帳外,不停地漱著口:“嘴裏怎麽這麽麻啊?他究竟放了什麽?”
靳頊珩遠遠地跑了過來:“琬玥,你怎麽了?”
采桑伸著麻木的舌頭:“我剛吃了塊牛肉幹,可能是調料沒炒勻,嘴麻得厲害!”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帳篷裏,靳頊珩的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別吃了,牛肉幹給我,可能是花椒放多了,我口味重,忘了你倆喜歡清淡的。”
慕容芷凝輕笑道:“我可以接受的,我也喜歡吃香味重的零嘴。留下吧,我還沒嚐過呢!”
靳頊珩忐忑道:“不行不行,我重新給公主做,這次做的味道不對,就不能吃了。”
慕容芷凝固執道:“我說了,我喜歡呢!隻不過麻了一點,又不是有毒。對了,靳先生和靳夫人,都還好嗎?不要把我的事,和他們說,免得他們擔心。”
靳頊珩心不在焉地道:“他們挺好的,勞煩公主掛記了!對了,思瑤她有了身孕,公主若介意的話,就離開和宇大營,去蒞陽住一段時間,免得見了心裏不好受。關希離這裏也不遠,去那裏也可以。”
采桑翻著白眼:“思瑤思瑤的,你叫得好親熱啊!那是叱雲將軍的愛妾,你這樣叫她,合適嗎?”
靳頊珩急紅了臉:“我和將軍的交情,也擺在這裏的,拋開公主不說,將軍就像我大哥一樣,他不會計較我叫怎麽稱呼羅思瑤的。”
采桑撇著嘴:“白眼狼。沒有公主,將軍認得你是誰?公主落難了,你就有奶便是娘了?”
慕容芷凝輕掐采桑的手臂:“采桑,你吃了火藥了?見誰都懟!就算我們和思瑤關係不好,也不能讓珩哥斷了和她的交往啊,珩哥得多為難啊?對了,珩哥,嫂子小產時,都有什麽症狀,她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
靳頊珩抓著後腦:
“公主,還是你理解珩哥,珩哥不是采桑說的那樣的……棋落她……是我沒照顧好她。我和沈洪博,沒日沒夜地泡在工地上,眼看著永寧的北門就要完工了,我也沒太多時間管棋落。幾天前,她就見紅了,穩婆說,八個多月了,生下來應該能活,可是……”
慕容芷凝拍了拍靳頊珩的手背:“珩哥,別難過了,你和棋落都還年輕。嫂子小產前,有沒有接觸過什麽可以引發流產的東西?”
靳頊珩略一思索,道:“我平時白天也不在家,早出晚歸的,她的飲食,都是府上的軍奴安排的。我隻發現,臥房裏換了個新枕頭,枕頭帶著淡淡的香味兒。那香味,我好像在哪裏聞過,非常熟悉,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慕容芷凝蹙著眉:“孕婦最忌香味濃烈的東西,棋落怎麽會突然換了一個香噴噴的枕頭?她告訴過你,為什麽換枕頭嗎?”
靳頊珩臉上,露出一絲惶恐,隨即恢複了平常:“她……隻說晚上睡不安穩,怕影響肚裏的孩子,那枕頭香味十分清淡,是安神助眠用的。”
慕容芷凝追問道:“嫂子有沒有告訴過你,枕頭是哪裏來的?哪個大夫開的方子?”
靳頊珩欲言又止:“沒……她沒和我說。我先回去了,現在往回走,還能趕回家陪棋落吃晚飯。采桑,牛肉幹給我,下次我做點清淡的,給你們送來。”
采桑把靳頊珩推出了帳篷:“公主說了,她愛吃味重的!快走吧,早點回去陪嫂子,她正是傷心的時候,正需要你陪伴!”
慕容芷凝在帳篷裏沉思了半晌,突然起身跑出了帳篷,她衝到叱雲躍軒的營帳前,被侍衛攔下了。
叱雲躍軒聽到聲音,走出了營帳,他冷冰冰地看著慕容芷凝:“你又來做什麽?本將軍說過了,你再敢擅闖本將軍的營帳,本將軍就對你不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