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證明清白
慕容芷凝嬌羞地縮到龍衾裏,她的聲音輕不可聞:“千成別,鳳儀不會生皇上的氣。不要,多難堪……”
炎烽對齊尚明揚了揚下巴:“去呀!把曹昭儀給朕叫進來。否則,朕怎麽向凝兒證明清白?”
齊尚明囁嚅道:“唉呦皇上!您這不是打人家曹昭儀的臉嗎?奴才給您證明,奴才證明,您讓人家昭儀娘娘,晚晚都睡在門邊的地毯上。”
炎烽翻身拿起一個枕頭,作勢要打齊尚明,齊尚明抱著頭,逃出了寢殿。
不一會兒,齊尚明推開了寢殿的門,曹嫣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跪在床前:“臣妾給皇上請安!鳳儀公主萬福金安!公主,請您代為向皇上求個情,饒了我吧。我已經在寢宮裏,跪了五晚了,今晚有公主在,求皇上別再讓臣妾跪一晚了。”
炎烽摟緊了縮在龍衾裏的慕容芷凝:“凝兒聽到了嗎?朕這幾晚,都讓跪在門前的,你該相信朕的清白了吧?你若還是不相信,朕就讓個老嬤嬤來替她驗身。行了,曹昭儀,你退下吧,朕恩準你回宮去。這幾日在萬安宮的事,出去不準亂嚼舌根子,朕若聽到一句詆毀凝兒的流言,朕要你好看。退下!”
遣走曹嫣,齊尚明抱怨道:“皇上這臉,打的“啪啪”的,您讓人家曹昭儀幫您氣公主,還讓人家跪了幾晚,末了,還不忘威脅別人幾句!”
炎烽滿意的輕笑著:“打臉又怎麽樣?她那張臉,看著著實招打。再說了,朕這幾日封賞她的東西,足以撫平她缺失的尊嚴。何況,她的尊嚴和凝兒的臉麵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對了,打臉?凝兒,你臉上的掌印,是誰留下的?誰敢那麽大膽,打凝兒的臉?朕舍了這張臉給她打,也不能讓她打凝兒的臉。”炎烽捧著慕容芷凝的臉,細細端詳著。
慕容芷凝嬌羞地拉龍衾遮住半張臉:“不小心撞柱子上了,沒人打鳳儀。”
炎烽揭開被子,又仔細看起來:“哪裏是撞柱子上了?這明明是巴掌印,還是女人的巴掌印。朕知道是誰了,朕明天,拆了她的茗卉宮。”
慕容芷凝撅著嘴:“皇上怎麽可以這麽無憑無據的,汙篾自己的愛妃?”
炎烽矯情道:“她隻是個妃子,而凝兒將來,是朕的皇後。”
慕容芷凝幽幽道:“不……”
炎烽霸氣側露:“凝兒再敢說個不字,朕明天就將茗卉宮,變成冷宮!”
齊尚明諂媚:“恭喜皇上!奴才替您沐浴更衣,既然……就早早入寢吧!”
炎烽道:“去去去,免了。朕沒舍得動凝兒一個指頭,朕和她之間,清清白白的。你退下,凝兒今晚動不了了,朕要和衣陪她說說話。你去
回了采桑那丫頭,讓她安心回去睡覺去,朕再也舍不為難凝兒了!”
半夜裏,齊尚明輕腳輕手地推開了炎烽寢殿的門,炎烽和衣躺在龍衾外,緊緊摟著裹在龍衾裏的慕容芷凝,兩人都睡得正安祥。齊尚明苦笑著搖了搖頭,往炎烽身上蓋了床錦被,默默地退出了房裏。
慕容芷凝清早醒來,采桑正蹲在龍榻前,托著腮看著她。
慕容芷凝受了驚嚇,發出一聲輕呼:“采桑,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嚇了我一跳?”
采桑撇著嘴:“昨晚皇上把你怎麽了?他寵幸你了?”
慕容芷凝紅著臉,辯解道:“沒有沒有,你要相信我,皇上他真的沒有動我!”
采桑遞過一套淺粉色的輕紗宮裝:“沒動你?誰信哪?昨晚皇上弄出那麽大動靜,整個萬安宮都在顫抖!公主,昨晚皇上為什麽對你發那麽大的火?”
慕容芷凝幽幽然道:“沒有人的付出,是完全不期望回報的,皇上在我這裏,總是吃閉門羹,他帝王的尊嚴,遭到了藐視。皇上若是不發火,我至今都不知道,我傷他傷了多深?”
采桑撅著嘴,打了個冷噤:“咦……這衣裳都撕粉碎了,得多恨啊?昨晚嚇死采桑了,采桑還以為,皇上要殺了公主!”
慕容芷凝接過衣裳,躲在龍衾裏,自己往身上套:“我想,皇上昨晚是恨不得殺了我的。他就算殺了我,我也不能恨他,誰叫我招惹了他,又想逃避?”
采桑如雞啄米般點著頭:“原來皇上寵著曹昭儀,就是想故意氣你。他見你不但不生氣,還滿不在乎的樣子,於是動了怒!說真的,皇上動怒的樣子,采桑再也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怪不得別人都說,伴君如伴虎,真是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慕容芷凝穿好衣服下了床:“伴君,可是門技術活兒,但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難。皇上其實是個單純的人,喜怒都掛在臉上,這樣的性子,其實是很好對付就。秘訣就是,在他發火的時候,不能硬碰硬,要會服軟。人有的時候,是應該放下尊嚴的,否則,隻能將事情激化了!”
采桑誇張地擦著額頭上的汗:“公主,你若不想困在這深宮中,就早些想辦法脫身吧!采桑看哪,皇上的性子可不是那麽好駕馭的!”
“朕怎麽就不好駕馭了?凝兒早將朕,套得牢牢的了!采桑,你再敢攛掇公主出宮試試?”炎烽根本無心早朝,他惦記著慕容芷凝,早早散了朝,趕回了寢殿。
炎烽奪過采桑手裏的象牙梳篦:“你去安排早膳,朕親自替公主梳洗。”
采桑撅著嘴:“皇上,您今後可不能再發這麽大的火了!公主她身子
那麽柔弱,可經不起折騰!”
炎烽拉長著臉:“朕知道了!朕哪裏舍得為難她?朕不過是在發自己的火。”
炎烽看著鏡中的慕容芷凝:“凝兒真美,一顰一笑,都能撩動朕的心弦。朕仿佛覺得,前世,我們就是夫妻。朕不止一次夢到過,朕和凝兒大婚時的情景。朕的夢境,每一次都那麽真實,以致於朕每次醒後,都會滿寢殿的找凝兒……有一陣子,連齊尚明那奴才,都以為朕瘋了!”炎烽輕柔地梳著慕容芷凝的長發,仔細地給她盤了個精巧的飛燕髻。
慕容芷凝害羞地垂著頭,不敢看鏡子裏的炎烽:“皇上怎麽還會梳頭?還梳得這麽好?”
炎烽溫柔道:“凝兒又取笑朕?朕以前在茗卉宮,常見著宮女給皇貴妃梳頭,朕百無聊奈,就隻好一遍一遍地看。有時,朕就在那裏遐想著,有朝一日,要用朕的手,為心愛的女子綰起青絲……為此,朕沒少在齊尚明那奴才頭上試練,那奴才的頭發,可沒公主這麽柔滑順澤,每次梳好,都毛毛燥燥的。沒想到,朕竟這麽快就如願以償了,凝兒的頭發,竟如此的好梳理。朕不僅會梳頭,還會描眉、畫花鈿。”炎烽像個未經世事的少男,羞澀地笑著。而在慕容芷凝眼裏,鏡中的炎烽,卻是叱雲躍軒的模樣。
慕容芷凝掩口笑道:“真是難為齊公公了,又要被皇上罵,時常還會挨打,最痛苦的是,還要讓皇上給他梳上婦人的發髻。”
炎烽托著慕容芷凝的下巴,替她描了道細細的柳眉:“不許笑朕,朕還不是怕到時給凝兒梳頭時,落個埋怨嘛!朕對奴才,並不粗暴,朕也不會無端地責罰奴才。昨晚……朕真的是瘋了,朕向凝兒保證,今後再也不亂發火了。”
慕容芷凝低著頭,長長的卷睫,在臉頰上投下兩片彎彎的陰影:“昨晚是鳳儀的不是,鳳儀不懂得怎麽處理人情事故,把一切弄得一團糟。鳳儀不該享受了皇上的溫柔,卻對皇上的付出視而不見。皇上,您怎麽對鳳儀,鳳儀都沒有權利怨恨您!”
炎烽矯情道:“那可不行!你要麽愛朕,要麽恨朕,朕不要這種不鹹不淡、若有若無的感情!”
慕容芷凝垂著頭,撅著嘴一言不發。炎烽托著慕容芷凝的臉,用貂絨刷子沾了胭脂,耐心地描著花鈿:“凝兒撅著嘴的樣子,一如從前。以前,朕總是喜歡偷看凝兒撅著嘴的樣子,那小模樣,真是嬌俏可人,惹人憐愛。凝兒每次撅著嘴的時候,心裏一定是對朕,充滿了深深的不滿。好了,讓朕看看!朕的凝兒,怎麽就這麽好看?”炎烽幽深的墨瞳裏,閃著溫柔的光。
慕容芷凝低著頭:“要不鳳儀怎麽會說,
皇上目光短淺呢?宮裏比鳳儀美麗的女子,多不勝數,皇上鼠目寸光,隻能看到眼前的事物。”
炎烽豪爽地笑道:“朕就是鼠目寸光了,朕已經發現了人生中最美的風景,任他滿世界的萬紫千紅,朕就是獨愛凝兒這一種。外麵的風景再美,和朕也沒有絲毫的關係!走,朕陪凝兒用早膳去。”
慕容芷凝跟在炎烽身後,出了寢殿,兩人穿過回廊,往流雲殿走去。
炎烽走在前麵,發出得意的輕笑聲:“凝兒跟在朕身後,像條小尾巴似的,凝兒是不敢跟朕並排著走嗎?凝兒此舉,倒有些欲蓋彌彰。凝兒是想掩飾昨晚,在朕的寢殿裏呆了一晚上的事實嗎?就算朕什麽也沒有做,別人也不會相信。”
慕容芷凝輕聲道:“清者自清,鳳儀沒必要向別人證明什麽!”
炎烽停住腳步,拽了慕容芷凝一把,攬著她的纖腰,並排走著。
慕容芷凝固執地掙脫了炎烽的手,推了炎烽一把,又跟在他身後:“皇上,您還是得顧及一下鳳儀的聲譽……”
炎烽哈哈大笑:“凝兒放心,朕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禦書房裏,炎烽隨手將曹嫣畫了一半的《虢國夫人遊春圖》,扔到廢紙簍裏,又小心地從旁邊的書架上,取下慕容芷凝畫的《虢國夫人遊春圖》,攤到案桌上:“要說繪畫,還是需要有慧根的,曹嫣的畫跟凝兒比起來,簡直不堪入目。來,凝兒趕緊將這幅畫完工,朕等不及要在上麵親自題跋。這幅畫,一定會成為一幅傳世佳作的。”
慕容芷凝撅著嘴:“昨天皇上還不停地誇人家曹昭儀聰慧,還說她臨的畫最為傳神,今天卻將那麽傳神的畫卷,毫不留情地扔進了廢紙筐。”
炎烽諂媚道:“朕昨日不是生氣嗎?你看她畫的那線條,凝兒用腳丫子畫的,明顯也比她強!凝兒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嗎?朕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慕容芷凝低著頭,認真的畫著圖:“鳳儀若說生氣,又有些牽強。若說不生氣,又怕惹得皇上發怒,鳳儀感到十分為難!皇上請明示,鳳儀是該生氣呢,還是不生氣?”
炎烽哈哈大笑:“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朕偏偏就喜歡凝兒這種,又刁鑽又任性的性子。對了,朕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這件事不算完。走,朕帶你去茗卉宮一趟,朕要當麵質問皇貴妃,為何要打凝兒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