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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在離神仙最近的地方許願

  兩個小宮女拿了一匹白綾,在采桑脖頸上繞了一圈,兩人將白綾的兩端扛在肩上,拚命往兩邊拉。


  采桑使勁地抓住絞纏在她脖子上的白綾,她的耳朵“嗡嗡”作響,頭像要炸開一樣疼,她像一隻被撈上岸的魚,拚命地張著嘴,卻呼吸不到一絲空氣。采桑在心裏默念著“公主、武思遠,永別了!”她軟軟地倒在了溱洧宮大廳的地毯上。


  正當慕容芷凝焦躁不安,要去萬安宮求助時,小捶子架著神誌不清的采桑,回到了祁祥宮。


  采桑神情萎頓,滿身的泥水,脖子上有道紅腫的勒痕。


  小捶子道:“公主,奴才在溱洧宮外麵的草叢裏發現了她。雖然僥幸撿了一條命,但她嗓子肯定疼,不能說話,公主別急著問話,讓她多休息吧!”


  慕容芷凝心疼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她和春杏一左一右的,將采桑扶到了房裏,安放在床上。采桑受了驚嚇,掙紮時又耗盡了體力,昏昏沉沉地就睡了過去。


  慕容芷凝坐在床頭,用手帕輕輕擦著采桑額頭上的汗珠,她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掉落。雖然慕容芷凝早有準備,也知道在和蕭氏的戰爭中,必然會付出沉重的代價。但是,她卻不想讓善良的采桑,淪為這場鬥爭的犧牲品。


  春杏輕輕推了推慕容芷凝:“公主,我叫了你幾聲了。皇上來了,在大廳裏等你呢!”


  慕容芷凝起身道:“采桑的事,你沒有告訴皇上吧?”


  春杏垂著頭:“公主放心,奴婢在宮裏呆了多年,嘴最可靠了!主子們的事情,奴婢不該多嘴多舌的!”


  慕容芷凝抓住春杏的手:“春杏最懂事了!那你替我守著采桑,等她醒過來,你就悄悄來告訴我。”


  炎烽一臉落寞在坐在大廳裏,見了慕容芷凝,幽怨道:“凝兒不去萬安宮,也不打聲招呼,害朕白白等了一天。”


  慕容芷凝不滿地撅著嘴:“哪條宮規規定了,鳳儀必須天天去萬安宮向皇上請安?鳳儀不在,皇上不是正好安心批奏折嗎?”


  炎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朕習慣了凝兒在旁邊,凝兒不在,朕就心神不寧的,什麽都不想做!凝兒,你說說,朕這是什麽病啊?該怎麽治?”


  慕容芷凝俏皮地翻著白眼:“鳳儀又不是太醫!皇上若病了,還是找太醫保險些!對了,皇上還是習慣一下鳳儀不在身邊的日子吧!”


  炎烽急躁地踱著步:“不是說不提出宮的事了嗎?凝兒這三天一變的,讓朕怎麽能安心啊?凝兒倒是提醒朕了,朕回去就擬一道聖旨,立凝兒做皇後。再擬一道聖旨,讓凝兒搬去萬安宮住!”


  慕容

  芷凝絞著發梢:“皇上是天子,這婚姻大事,又不是過家家!鳳儀又沒提出宮,隻說讓皇上習慣鳳儀不在身邊的日子。”


  炎烽戲謔道:“朕隨便一出口,就是金口玉言,你別以為朕不敢!慕容芷凝聽封……”


  慕容芷凝撅著嘴:“好了好了,是鳳儀不對!鳳儀以後有事,會著人去向皇上說一聲的,請皇上恕罪!”


  慕容芷凝嬌俏可人的樣子,撩撥著炎烽心弦:“朕若是開口封你,你該不會拂了朕的麵子吧?你敢抗旨試試?”


  慕容芷凝頑皮地一歪頭:“鳳儀是商夏的公主,又不是華炎的子民!鳳儀就算抗旨,也頂多被人罵句:這個蠻夷,真不識抬舉!總歸是犯不了死罪吧!”


  炎烽哈哈大笑:“朕在凝兒麵前,竟有種無力感!朕罰你陪朕一起進晚膳,你該不會抗旨吧?齊尚明,上禦膳,朕餓了!”齊尚明在屋外應了一聲,馬上有小太監抬了幾個食盒進屋,將酒菜擺了一桌子。


  炎烽優雅地呡了一口酒,調侃道:“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鳳儀千歲;二願寡人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日日常相見!”


  慕容芷凝忍不住笑出聲來:“皇上,哪有您這樣胡亂編排馮先生的詞的?鳳儀沒想到,皇上也有一顆頑皮的童心!”


  炎烽又呡了一口酒:“唉呀!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凝兒給逗笑了!朕幻想過千百遍,和凝兒如平常人家的夫妻一般,舉案齊眉、親密無間地一起吃飯。”


  慕容芷凝絞著手帕:“事實證明,兄妹也可以親密無間地一起吃飯。皇上,叱雲將軍的事,眼看就瞞不下去了,您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


  炎烽放下手中的象牙箸,歎了一聲:“凝兒,進膳時,能不提傷感的事情嗎?朕覺得,還能再瞞上一段時間。況且,武思遠也在積極地配合朕,極力封鎖叱雲將軍的消息。好好吃飯……聽話。”


  慕容芷凝為炎烽滿上酒:“皇上,武將軍作為您的妹夫,您認為他有權納妾嗎?”


  炎烽看著慕容芷凝,眼神又溫暖又隨和:“朕是那麽不講道理的人嗎?朕知道,讓武思遠娶婧容,他是萬般不情願的。別人都恨不得攀龍附鳳,隻有燕郡王教出來的兒子,渾身都是骨氣。朕理解他,這場婚姻,不過是權利者之間的聯盟關係。朕心疼武思遠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反對他納妾?”


  慕容芷凝注視炎烽的眼神,柔得像水:“鳳儀就知道,皇上果然是胸襟寬闊。假如婧容公主寧死也不同意武將軍納妾,皇上有什麽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炎烽道:“武將軍和采桑那丫頭的事,朕早就心知肚明

  了,並一早就默許了。武思遠是朕的臣子,他要納妾,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朕怎麽能管臣子的家事呢?凝兒,你是怕婧容不接受武將軍納妾嗎?凝兒放心,朕到時找個機會,將采桑直接賜給武思遠做妾,婧容她雖然刁蠻,也不敢抗旨!凝兒,在你心目中,朕是個講道理的人嗎?”


  慕容芷凝討好地給炎烽續了半杯酒:“皇上在鳳儀心目中,不僅是個開明的帝君,還仁義和威嚴並存!皇上上順開意,下得民心,若鳳儀說皇上是個不講道理的人,那天下人都不答應!”


  炎烽的唇角,漾起一絲笑意:“這話任從誰口中說出來,朕都會覺得是在拍馬屁,十分反感。隻有從凝兒口中說出來,朕不僅十分受用,還格外的開心。朕就怕自己在凝兒心裏,是個一無是處的暴君!”


  慕容芷凝微微一笑:“剛好相反,皇上不僅像兄長般關愛鳳儀,對身邊的每一個人,也都寬嚴有度。鳳儀就算目光再嚴苛,也挑不出皇上半點的毛病!”


  炎烽的眼裏,閃著灼人的火光:“既然朕這麽好,凝兒為何始終不為所動?”


  慕容芷凝低垂著眼簾,聲音輕不可聞:“就是因為皇上太好了,鳳儀自慚形穢!皇上,鳳儀想說,您的目光還是太短淺,這天下的女子,比鳳儀好的,多了去!”


  炎烽絲毫沒有生氣,又抬起酒杯,呡了一口:“凝兒,你值得朕等待。朕雖然等待得十分艱辛,但朕從來沒想過要放棄!朕始終相信,等待越苦澀,收獲的時候,就越甜蜜!朕就是目光短淺了,朕放眼望去,整個世界隻有凝兒一人。朕的眼裏、心裏,再也裝不下別人!”


  慕容芷凝害羞地低著頭:“皇上什麽都好,就是這酒量,鳳儀實在是不敢恭維。皇上隻喝了三兩杯,就管不住嘴了!那鳳儀今天,就好好地傾聽皇上的酒後真言吧。”


  炎烽輕笑道:“朕之所以容易醉,那是因為心太累。朕有些醉意時,就覺得輕飄飄的,煩惱都少了。於是,朕就喜歡放任這種感覺。但是,並不代表朕在借酒發瘋!”


  慕容芷凝掩口笑道:“鳳儀不信。今晚,鳳儀就要好好看看皇上撒酒瘋的樣子。皇上,您還記得上次撒酒瘋時,都做了什麽?”


  炎烽臉一紅:“凝兒要保證,不準取笑朕,朕才告訴你。”


  慕容芷凝頑皮地撅著嘴:“鳳儀不敢保證!再說,鳳儀的好奇心也不算太強,皇上不說就算了。”


  炎烽對慕容芷凝的調皮毫無抵抗力,瞬間敗下陣來:“朕向凝兒坦白!朕上次借酒發瘋,是在凝兒偷偷溜出上京,追隨叱雲將軍去了永寧的時候。那晚,朕獨自喝了兩壺酒,在萬安宮大吵


  大鬧的。朕借著酒意,去了宮裏祭祀大典才能去的仙壇宮。朕讓太監拿來了梯子,爬到了仙壇的屋頂,大聲的喊出了心聲。朕認為,那個地方離天宮最近,許願一定會分外靈驗!朕高聲向神仙祁禱,朕願意用江山,和叱雲躍軒換取凝兒!”


  慕容芷凝眼眶一紅,叱雲躍軒的形象躍然眼前。慕容芷凝仿佛看到了叱雲躍軒那帥氣而略帶痞子氣的神情,和一臉認真的表白:“就算拿整個天下換凝兒,本將軍也不換!”一行清淚,順著慕容芷凝的臉頰,無聲地流淌。


  炎烽似乎看穿了慕容芷凝的心思,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卻越喝越清醒:“凝兒,你想去那個離神仙最近的地方,默默地許個願嗎?朕可以帶你去。雖然朕知道,你心裏想許的願,和朕一點關係都沒有,但隻要你快樂,朕不在乎!”


  慕容芷凝注視著眼前至高無上的帝王,心微微顫了顫。炎烽對情的執著,和在她麵前表現出的卑微,讓她既又心痛又愧疚:“好啊!鳳儀願意陪皇上,去那個離神仙最近的地方,許下自己的心願。”


  春末初夏的仙壇宮裏,皓月當空,靜穆而莊嚴。


  齊尚明從小太監手裏接過仙壇宮大門的鑰匙,打開了宮門,命人點亮了仙壇宮裏所有的燈燭。


  炎烽扯著慕容芷凝的衣袖,兩人登上了十九級台階之上的巨型皇家祭台。祭台由精雕細琢的大石塊砌成,中央是一個用幾十根合抱的木柱,支撐建成的環形建築,叫仙壇,是中空的結構,圓形的仙壇中央,立著一個一人多高、兩臂寬的巨大青銅鼎。


  慕容芷凝從小太監手裏拿過一盞燈籠,好奇地圍著鼎轉了一圈,歎道:“這真是一件鎮天下的寶貝!凝兒大致可以確定,這隻鼎,是盛秦時期所鑄,真乃國之重器也!”


  炎烽好奇地湊上前:“哦?朕多次主持國祭,竟沒發現這鼎的秘密。凝兒,何以辨別這鼎的年代?凝兒怎麽就懂得這麽多東西?”炎烽又拿來一盞燈籠,照在鼎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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