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我要鏡中花、水中月
拓跋致輕敲拓跋藍的後腦：“好好看風景，別總盯著別人看。你還小，不懂別人的感情有多深。有的事情，並不像你看上去那麽簡單。你也無力處理好別人的情感！”
石勇輕聲問楊鎖兒道：“妹子，你如果還喜歡沈洪博，就不要放棄，大哥會一直支持你。有了孟姑娘做比較，他肯定會發現你的優點。”
楊鎖兒緊張地抓著鞍子上的鐵環，聲音輕顫：“鎖兒對沈大哥，早就放下了。鎖兒經過細細的思索，才明白，如果沒有所謂的婚約，鎖兒不會喜歡他那樣的男子。石大哥，都說你喜歡賀蘭姑娘那樣野性的女子，孟姑娘也是女中豪傑，想必你也挺欣賞她的吧？”
石勇分辯道：“大哥當初是中了賀蘭莫蕾的蠱惑之術，都知道吉斯汗的女子，有獨門的媚術。大哥對孟姑娘，並沒有特殊的感情。大哥還是喜歡妹妹這樣的，溫柔可人型的。可惜天意弄人，我倆不僅是兄妹，妹妹心裏，還裝著別人！”
楊鎖兒的聲音輕不可聞：“我心裏已經沒有別人了。再說了，我們又不是親兄妹……”
石勇大喜，故意問道：“妹妹剛才說什麽？大哥沒聽清。”
楊鎖兒的臉，紅得像塗了胭脂般：“沒……鎖兒什麽都沒說……”
石勇笑道：“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了，呆會兒，我就去向叱雲將軍提親去。我本想風風光光地娶你，可惜，我現在一無所有！”
楊鎖兒低著頭，聲音輕不可聞：“別急著提……我害怕。”
石勇道：“鎖兒，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因為你是沈公子的未婚妻，我才一直沒敢說出來……我知道我長相沒有沈公子英俊，也沒有他的錢財和家世……可是你不用害怕，我會努力上進的。並且，我會一直疼你的。”
楊鎖兒用手捂著臉：“我不是害怕這個，我是怕采桑她笑我……”
采桑遠遠看到楊鎖兒捂著臉，大聲問道：“鎖兒，你又怎麽了？”
眾人都被采桑的聲音吸引，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楊鎖兒身上。楊鎖兒捂緊臉，將頭埋在駝峰裏。
叱雲躍軒調侃道：“石勇，你欺負楊鎖兒了嗎？看她害羞成那樣。哈哈哈……”
慕容芷凝輕撞叱雲躍軒：“將軍明明知道鎖兒臉皮薄，哪裏有你這樣取笑人家的？”
石勇鼓起勇氣，高聲道：“啟稟叱雲將軍，在下要娶楊鎖兒為妻。請將軍批準！”
慕容芷凝回首輕笑：“恭喜石將軍，看來你是求婚成功了啊！鎖兒，你得表個態，將軍才能開這個口啊！”
楊鎖兒一直捂著臉，一言不發。眾人都哄笑起來，靳頊珩吹著
口哨：“鎖兒妹妹，不說話就是同意了唄！”
孟夏用手輕戳沈洪博：“喂！小白臉。聽說楊鎖兒曾經和你訂過娃娃親？你現在看著她有人疼了，心裏會不會有些酸楚？”
沈洪博的目光看著遠處：“關你屁事！”
孟夏道：“你失戀了，你最大，我不敢惹你。”
靳頊珩勒停了駱駝，大聲喊道：“啟稟將軍、公主，這地方我認得，前邊有一小叢沙棘，在下曾在這裏撒過一大袋寶石。要不，咱們玩個遊戲，下到沙裏尋寶玩！”
叱雲躍軒欣喜道：“這主意不錯，本將軍新定個遊戲規則，今天撿到石頭最多的，本將軍重重有獎！”
眾人急忙跳下了駱駝，在各處沙子裏用手刨挖起來。
叱雲躍軒將慕容芷凝抱下駱駝，蹲下身子，將她羅裙裏的褲腿用絲帶綁緊：“凝兒，這樣就不怕沙子鑽到衣服裏了。凝兒加油，本將軍找到的石頭，全歸凝兒！”
杜有田一邊刨沙子，一邊抱怨道：“將軍這可就不厚道了，原來獎品已經內定了啊？”
石勇刨出了一顆綠色的、蠶豆大的透明石塊，他高興地舉起來：“我先找到了一塊寶石，我要將它獻給我家鎖兒。”
拓跋致站在原地，看著眾人忙忙碌碌地挖沙，點頭笑道：“公主，你可真舍得下血本。為了設個圈套，真的買了大批的寶石，扔在沙漠裏？”
拓跋藍跪在沙裏，雙手不停地刨著沙子：“哥哥，我挖到寶石了。你看，好大一塊啊！”
慕容芷凝捂嘴笑道：“逮狼都要做個繩套，釣魚也要下點餌料，何況是對付老奸巨滑的奸商！藍兒，大塊的石頭，反而不值錢。剛才石將軍那塊小的，才是真寶石，你挖到這大塊的，隻是水精石。”
叱雲躍軒道：“無論是什麽石頭，都按數量來計算，統統有獎，大家加油啊！”
慕容芷凝跪在叱雲躍軒旁邊，雙手並用地刨著沙子：“將軍明明答應了人家圖額兄弟，不動沙漠裏的東西。現在又讓人挖石頭比賽，請問將軍的誠信在哪裏？”眾人附和起著哄。
叱雲躍軒爽朗地笑道：“圖額年明明說了，讓本將軍直管撿了石頭回去賞玩。本將軍若不領他的情，豈不是對不起他啦！”
拓跋致從駱駝上扯了個毯子，墊在沙地上坐下，饒有興味地看著眾人挖寶。
叱雲躍軒從腰上掏出匕首，手腳並用地挖著沙子：“拓跋兄才是真豁達，視錢財如糞土。本將軍一定要挖到最多的寶石，來討好凝兒！”
慕容芷凝抬起手，用衣袖擦去叱雲躍軒額角的汗珠：“請問將軍設的一等獎，是什麽獎品？”
叱雲躍
軒哈哈大笑：“一等獎是烤全羊的一對羊腰子。”
慕容芷凝嫌棄地撇著嘴：“咦！我拒絕接受將軍的石頭。”眾人邊挖著沙子，邊開懷大笑。
叱雲躍軒矯情道：“凝兒不吃羊腰子，咱就不爭第一了！對了，凝兒從來沒有開口向本將軍要過東西，今天，凝兒不如當眾開個口，看凝兒想要的東西，本將軍能不能雙手奉上！”眾人齊聲叫好。
慕容芷凝頑皮地歪著頭：“凝兒要的東西，都是平常物，就怕將軍給不了。凝兒想要鏡中花，水中月。”
叱雲躍軒頭也不抬地挖著沙：“這有何難？凝兒想要什麽花，本將軍就畫在鏡子上，在燈下讓花影投映在凝兒手上。水中月也不難，挑一個皓月當空的夜晚，用銅盆裝半盆水，遞到凝兒手上。”眾人連聲叫好。
叱雲躍軒將挖到的五塊水晶，塞到慕容芷凝手裏，道：“遊戲結束了，我們不能耽誤太多時間，後麵，還有更有趣的遊戲等著我們！”
眾人都各有所得，捧著手裏大大小小的寶石，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靳頊珩得意道：“在下近水樓台先得月，記住了拋石頭的位置，共找得寶石七塊。這大獎嘛，非在下莫屬了！”
叱雲躍軒笑道：“羊腰子歸你了，剛好本將軍家的小娘子，不稀罕這個。”眾人開懷大笑，笑聲在空曠的沙漠裏回蕩。
叱雲躍軒見眾人都騎上了駱駝，喊子一嗓子，一隊駱駝又繼續往沙漠深處走去。
孟夏坐在駱駝前麵，不滿道：“小白臉，本姑娘第一次讓人坐在主位上，可你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你天生是個苦瓜臉嗎？”
沈洪博道：“哥我臉上刺了“囚”字，不是小白臉。哥習慣了苦著臉，哥也不會去曲意討好誰！你別以為哥好欺負，哥是因為殺了人，被黠麵流放的。”
孟夏挑釁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本姑娘很理解你。你定了娃娃親的未婚妻，被人搶走了，換了誰，都會不高興的。”
沈洪博輕笑道：“鎖兒是我妹妹，她找到了歸宿，我應該替她高興。等她出嫁的一天，我還要送她一份豐厚的嫁妝。”
孟夏仰頭靠在沈洪博肩上，沈洪博嫌棄地推了她一把，不斷地用手撣著衣襟。
孟夏咬著牙吼道：“本姑娘不過是累了，想借你的肩膀靠一下，你至於這樣嗎？”眾人都被孟夏的聲音吸引，將目光落在了沈洪博身上。
靳頊珩吹了一聲口哨：“沈兄，你又對孟姑娘動手動腳了？你不怕挨揍嗎？”
叱雲躍軒回頭瞪了靳頊珩一眼，靳頊珩趕緊收斂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駱駝排成一字型，在沙漠裏不
緊不慢地往前走。一陣微風拂過，微曖的風，夾雜著細微的黃沙，輕拍在每個人臉上，讓人莫名地產生了一種恬靜的舒適感。
叱雲躍軒體貼地側身捋了捋慕容芷凝腮邊的頭發，輕聲道：“凝兒，起風時，就閉上眼睛，免得沙子迷了眼。你看這霧氣騰騰的天氣，說不定真能見到海市蜃樓呢！”
慕容芷凝興奮地指著前方：“將軍，前麵好像是我們上次去的水潭！奇怪的是，潭裏並沒有水。”
叱雲躍軒搖著頭：“方向不對，本將軍能肯定，那水潭據此，還有些路程。凝兒，那是海市蜃樓。大夥，往左前方看，那就是傳說中的蜃景。”
眾人歡呼起來，石勇高聲道：“將軍，那肯定不是蜃景，那水潭我們上次去過的。”
眾人熱烈地討論起來，觀點分成了兩派，有說前方就是有水潭的，有十分確信，那就是海市蜃樓的。
向導在駱駝上回首道：“將軍說得對，那就是海市蜃樓。”
一行人正熱烈地爭論著，前方的景物漸漸變得模糊，不一會兒就消失了。眾人正驚歎著，前方又出現了一座城池的輪廓，城中街道縱橫，商鋪林立，連街道上穿梭的人群，都依稀可辨。眾人終於相信，那確實就是傳說中的海市蜃樓了。所有人都歡呼著，感歎聲響成了一片。
拓跋致驚歎道：“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見上這曠世奇觀，壯哉！叱雲將軍，在下看這景物的視角，卻像是在城上空有一麵鏡子，將景物映了出來。”
叱雲躍軒麵帶微笑：“本將軍也曾和凝兒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和凝兒一致認為，半空中的水霧像麵鏡子般，將地上的景致照了出來。上次本將軍和凝兒，還在永寧城外看到了本將軍的守城浮陵關。海市蜃樓在我永寧附近，時常會閃現，卻也算不得是曠世奇觀。本將軍總結了一下，一是高溫悶熱時會出現蜃景；二是天氣晴朗，空氣潮濕時，奇觀也會出現。本將軍在邊關五六年，對蜃景，也是見怪不怪了！”
拓跋致頻頻點著頭：“沒見過的，不知道它的神奇壯觀！剛才蜃景裏的那個城池，明明具有異國風情，城中的建築都帶著尖頂。不像是華炎和商夏的風格。”
叱雲躍軒道：“聽說沙海的西邊，連著大海，那邊的風土人情，就如同蜃景裏的情形一般。本將軍隻能死守華炎的這一畝三分地，注定了長不了見識。拓跋兄四處經商，有很多機會，可以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有時，本將軍還真羨慕拓跋兄的灑脫。想去哪裏，說走就走。”
慕容芷凝再次指著左前方：“將軍，凝兒敢確定，上次我們去的水潭，就在那邊。”
叱雲
躍軒輕吻慕容芷凝的後腦：“凝兒的觀察力，就是不一般，本將軍來過多次，還是記不住方位。凝兒確定，那水潭就在前邊？”
向導回首道：“啟稟將軍，前麵不遠處，確實有個水潭，叫鏡泊。將軍有所不知，那一泓清泉，十分神秘，有時，湖裏滿滿的都是水。有時，滿湖的水，在一夜之間全消失了。”
（本章完）